第三日祝红锦来了,只是面容看着不开心的样子,随手指了几个菜,子安低着头捆菜时她一眼不炸的看着。
她捏着手帕,指节微微泛白,明显就是有话难以启齿。
只见半响她像是集了全身的勇气向子安问道“你、你可曾婚配?”
子安一愣,“买菜问这干啥?”
木槿狠狠的按下想上前呼子安脑门的手,温和的笑着回道“他不曾婚配。”
“多大年龄?”木槿瞪着子安问道。
“十、十九。”
这会木槿根本顾不上子安什么表情,还不帮这呆瓜一把,可就真是凉凉了。
“祝姑娘,他年龄二十,未曾婚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替你问。”
祝红锦羞红着脸,像是晨起的太阳,散着温和亮光,木槿觉得她长的很美,配子安真是绰绰有余,可偏生这傻小子这会还摸不着所以。
“没有了,谢谢你。”祝红锦向木槿行了礼转身急急的走了。
“你还不送送啊?快去啊!”木槿到底是没忍住,上前就朝子安脑门招呼了一巴掌。
幸亏子安只是回头瞪了她一眼就跟上去了,要不木槿真不敢想象自己该怎么抽他?
隔了好一会子安回来,皱着眉说道“祝府外有四五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儿见过?
“是不是花公鸡的人?”
“好像还真是,在祝府周围,看着不怀好意。”子安只是对感情木讷,其他的事却觉不含糊。
“花公鸡的人能安什么好心,你多盯着些。”
子安闻言静默着点点头。
翌日木槿和子安来到落安镇将小木车蔬菜放好,快到晌午了也没见祝姑娘,想起昨日祝府外花公鸡的人两人皆有些不安。
“我们去看看吧,今日就先不卖了。”木槿边说边用布把菜盖起来,小木车也推在一旁。
两人刚收拾好走了几步,子安看见祝府的马车,往另一条的街道拐去,习武的人耳力极好,只一瞬他说道“祝姑娘被困在马车上了。”
子安不放心木槿,也怕人多眼杂故没有用轻功。
两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也没有打草惊蛇。
停在郊外的一处破庙前,木槿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气愤不已,要真是她想的那样,踩爆他都不为过。
祝红锦全身绵软无力,她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油腻脸,以及身后悄然出去的祝良才,她好怕也好恨,同父异母的弟弟竟和外人连起来夺她的清白,真是没想到,往日里只道他是不思进取,没想到他小小年级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张朋义看着她那张要死不活的脸就来气,一把撕开她的外衫,“等着二爷我将你吃干抹净,看那个卖菜的小子还要不要你。”
祝红锦闻言呜呜乱叫,可是她竟发不出一点声响。
她看着张朋义撕扯着她的衣物,已滑向胸前,内心绝望四溢,那个少年终是配不起了。
门外的祝良才发出叫喊声,“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大爷。”木槿没管是谁,上前出了手,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就是了。
祝红锦闻言又惊又喜。
只觉身上一轻,张朋义就被人摔了出去,那个踩着光的少年,走过来将她的衣物拉好,抱起她放在门外的树下,黑着脸重新进了破庙。
杀猪般的哀嚎,逐渐的默了声响。
“你还好吧?别怕别怕。”木槿走过去把瑟瑟发抖的祝红锦抱在怀里,整了整她凌乱的头发。
木槿看着倒地的众人,心知子安动了真格,以后能不能正常行走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至于那花公鸡?
子安过来蹲在祝红锦身前,柔声问道“可要将你送回祝府?”
“呜呜—呜呜。”
祝红锦剧烈的摇头,眼泪随着头胡乱飘去。
“好,那就不回,你是中了迷香,所以暂时不能发声,一会就好了。”
子安说完起身看了眼木槿,询问之意就差没有写在脸上了。
“祝姑娘,你可愿去我们家住几日?”
祝红锦点点头,木槿把她搀扶在马车上,回去的路上子安静默了一路。
歇息了三日祝红锦说要回家看看。
木槿和子安怕她想不开,一起回到了祝府。
刚踏进祝府的大门,姜氏迎着上前“啪”的打了祝红锦一巴掌,动了狠劲,白皙的脸上瞬时看得见指印,“亏我这多年对你视如己出,你竟找人对你弟弟下如此狠手,大夫说他这辈子都无法正常走路了,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娶亲,你怎么能这么狠?”
祝红锦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拍打,没有后退也没有还手。
子安想上前被木槿拉了一把。
一位四十五六岁的男人,自正厅里出来,目光似染了毒般盯着祝红锦。
半响祝红锦自嘲的说道“爹爹也是觉得我做错了?”
“我不是你爹爹,你对你弟弟下狠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看眼神木槿觉得要是她和子安没有跟来,祝红锦今日怕是不会好过。
“那爹爹可知道我为什么打他?”
“为什么也不该,他可是你弟弟啊!”
“是吗?他将我迷晕送给张朋义的时候可想过我是他姐姐,差一点我就没了清白,你怎么不问问?”
祝红锦大吼着喊出,身子虽颤着,脸上的倔强恨意却丝毫没有减少。
半响姜氏说道“你迟早要嫁给张朋义,你弟弟这么做有什么错?再说我们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祝红锦置若罔闻,直愣愣看着身后男人的表情,等着他开口。
“张家不好吗?你嫁过去不愁吃穿不好吗?你作何一定要倔强,你弟弟、他、他也是为你好啊!”
木槿听到祝红锦父亲的这一番话,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还是为人父亲该说的话吗?
“呵、为我好?我想要这份吃穿不愁的富贵了吗?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吗?你问过我吗?真是为了我好而不是为了你们能攀上张家这个高枝儿吗?你说啊!你说我就信。”
府中静悄悄的无一应答声。
祝红锦轻蔑的看了看,转身出府的时候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出府就永远不要回来。”
她闻言笑了,她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只是还心存侥幸,不过如今她被彻底浇灭了心中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