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脂粉味呛着我了

“吴嬷嬷,你就是这样照顾皇后娘娘的?病的如此严重也不知传太医?你是长了几个脑袋?”

“王爷恕罪,老奴这就去。”

“不用你去,另派人。”吴嬷嬷本欲起身,想着交代太医几句,听此只好重新跪下。

她心知是戏,这会更不敢掉以轻心。

“逸儿不要生气,是我不让传太医的,只是风寒没必要兴师动众。”

“母后您真是胡闹,手冰凉成这个样子还不传太医。”

景逸本不想惩治吴嬷嬷的,可是他触到母妃冰冷异常的手不得不这么做,病成这样还不传太医,真不知她是愚忠还是别的什么?

值守的王太医听闻是倚凤殿来传,不敢怠慢紧忙收拾好药箱赶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逸—”

“别整这些虚礼,赶紧上前诊治。”景逸出言打断他,站在床边一侧,给他腾出些位置。

进殿的时候看见吴嬷嬷跪着,逸王爷又是如此急切的语气,不应该啊?

早时他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这脉象也与早上一般无二,沉稳有力,没病啊!

那这架势?

“咳咳—咳咳”皇后娘娘的咳嗽声响起,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诊出来没有?”景逸边拍着顺气边急问道。

“王爷别急,娘娘您是不是近日不思饮食?食欲不佳?”王太医一本正经的询问。

“是啊,本宫没什么胃口。”

王太医心下了然。

“王爷,皇后娘娘这是感染了风寒,无大碍,待微臣开好药方,三五日即可痊愈。”

“脸色如此苍白,手也冰冷异常,这当真只是风寒?”景逸还是不确定,遂又问道。

“王爷放心,微臣这就去煎药,待服药后定有所缓解。”王太医眼看着皇后娘娘复又拿起帕子,准备咳嗽之际赶紧出声应答。

他暗想可不能再咳了。

再咳可就显得假了。

果然啊!他未抬头就已感受到皇后娘娘的赞许之意。

皇宫里当差的人,哪个没有眼力见?

只怕是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

“吴嬷嬷,送送王太医。”

王太医出殿时看见杜婉清提着裙摆,眼露娇羞的走进殿。

此时还有什么不能明白。

他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婉清见过姑母,见过逸哥哥。”

景逸不想直视来自表妹的炽热目光,轻嗯了一声,偏过头去。

杜婉清今日穿了一身玫红色银丝镶边收腰振袖长裙,蝴蝶耳坠,琉璃簪挽住一头青丝,青春懵懂,却又内敛雅致。

一双清水眸子,水汪汪的望着景逸。

杜婉清自小爱慕景逸,一直知道自己定会是逸王妃,加之姑母的关系,她从未掩饰过自己小女儿家的心思。

皇后杜漪澜看着窈窕出彩的侄女,更是满意,越看越觉得般配。

只可惜景逸低头把玩折扇,自始连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姑母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婉清听闻姑母抱恙,便急急来看,没想到逸哥哥也在啊!”

“姑母没事,你和逸儿都是好孩子,知道本宫不适进宫探望,姑母很是开心。”

景逸依旧薄唇轻抿,不发一言。

一点都不上套的样子,气得皇后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无奈她只好示意婉清找个话题。

不然这死孩子也不知看扇子能看到什么时候?

“逸哥哥,你这次回来不走吧?上次你可是走了五个月零六天呢。”

“我走不走还不得看母后的意思?”景逸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

杜婉清不知何意,皇后杜漪澜闻言气的够呛。

“逸哥哥,姑母肯定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再说你一走五个月不想姑母啊?也……也不想……想婉清吗?”杜婉清问出这话时,脸颊红彤彤的似熟透的蜜桃,手指紧紧拽着衣裙。

大殿里静悄悄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清脆声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逸儿,婉清是问—”

“母后您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了。”

皇后看着景逸大步流星的样子,心知今日又是平白忙活了。

“婉清你送送景逸,快去呀!”

杜婉清急跑出殿,将将靠近,还未来得及说话景逸就喷嚏不止。

“阿嚏、阿嚏。”

杜婉清见此也顾不得方才殿中尴尬。连忙递上了自己帕子。

“阿嚏”又是一声。

“逸哥哥,这是怎么了?”

“脂粉味呛着了。”

景逸淡淡留下一句,抬步离开,留下杜婉清举着手帕在风中凌乱。

脂粉味?这是说自己?

杜婉清眼里蓄满泪,委屈的有些失神。

“怎么了?婉清,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景逸欺负你了?”

“好孩子,你快说话,你急死姑母了。”

“姑母,逸哥哥说脂粉味呛着他了。”杜婉清哭的梨花带雨,身体微微发颤。

皇后闻言愣了须臾,一时不知该怎么出言安慰。

她暗想有个太聪明的孩子有时真不是件好事,迟早能给你气死。

户部尚书付承志自武老府出事,每日下朝回来直奔书房,有时用膳也不出来,饭菜直接送到书房。

一连数日如此,全府上下无一不奇怪老爷的行径,就连一向最怕见到父亲的付博文都纳闷起来。

这一日付博文见父亲书房的灯深夜还未熄灭,他按耐不住起身想上去看看。

不论什么要紧的事,身体都经不住这样熬。

走到书房外的枇杷树下,灯熄灭了,书房一片暗,见父亲并未曾出来,付博文摇摇头“这老头,这是又要睡在书房了,罢了罢了,只要肯休息就好。”

付承志对着书桌的笔墨呆愣之际,书房的灯忽然熄灭,他准备重新点燃时,身后传来了鬼魅般的声音“付大人,别来无恙啊!”

“谁?你是谁?闯入老夫书房意欲何为?”

“你与武韬结拜情谊,不久前武府被人残害,如今我猜你不想再看到他唯一的血脉也保不住吧?”

“所以我是来帮你之人。”

漆黑的夜,配着身后人的话,让付承志密密的出了身冷汗,结拜情谊?他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