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本不该出现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白梓怕是自己认错了,于是攀上树,“我上去看看。”
“小清,你做什么!太危险了快下来。”
“姑姑别担心,没事的,我就是看看。”小时候她常常爬树,所以这些根本难不倒她,而且树上的东西她必须看看。
白梓爬到了树干上,伸手摘下那朵红色的花放在鼻下闻,眉头不由的皱在一起,蚕花……这花怎么会在这,不应该啊。
而不远处的地方,南尘正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盯着树上的女子。
他啧了一声:“哎呀,被发现了啊。”
话语中明明满是遗憾,但语气却是带着笑的,似乎觉得很有趣。
突然,他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快速跑到树下,当看清那人的样貌后,南尘不由正色起来,啧啧,看不出向来寡淡的战王爷,竟然这么关心圣女啊。
而已经来到树下的王爷不顾他人视线,对树上的女子低吼:“下来!”
白梓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
她一动底下的人比她还慌张:“别动!”
白梓抓紧树干叹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树下的人是聿夜铭,他一脸慌张的望着她,也不顾周边人诧异的视线。
“乖,慢慢下来,小心点。”刚刚在屋子里时,他瞥见了外头树上的人影,原以为是哪个刺客,却没想到竟是这不要命的小女子!
她一点武功也没有,没事爬这么高做什么!
白梓却很淡定,甚至安抚他:“王爷,我没事的。”
“快点下来!”
他的语气有点凶。
“知道了,我这就下来。”她将藏红花收进兜里,打算回府后再研究一下。
等她下来后,聿夜铭便紧张的拉住她:“有没有哪里伤到?”
周边的人都盯着他们看,白梓觉得聿夜铭这样太惹人起疑了,于是赶紧和他保持距离:“前几日帮王爷解了毒,没想到王爷竟记在了心上,如此关心民女安危,民女实在惶恐。”
聿夜铭当下便有个冲动,想将面前的女子按在树上亲,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的人。
但如果这么做了,会不会被她打?
他冷哼一声:“圣女怎会在此处?”
“听说下头村的村民中毒,所以来看看。”
姑姑走过来:“请王爷不要怪罪,圣女只是想为北城尽一份力。”
“是吗?”他看向白梓,目光淡淡,“回去。”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白梓看得出聿夜铭是不想她待在这,于是点头:“既然王爷开口,那民女只好先告辞了。”
话刚说完,树丛里却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朝士兵袭去。
韩策连忙拔出剑:“保护王爷,保护村民。”
“是!”
聿夜铭啧了一声,几步走到白梓身边:“来不及走了,乖乖待在这,听见没?”
两波人打在了一起。
这种场景白梓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当下也算镇定,点了点头:“好。”
那模样好乖,聿夜铭勾起嘴角:“这次本王不会再让你受伤。”
他指的是不久前上山遇袭那次,那天没保护她,甚至还故意让她受伤。
身后一道冷光袭来,白梓吓得抱住脑袋,聿夜铭则镇定自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脚踹飞那人。
四周都是刀光剑影,聿夜铭护着她,低笑:“白梓,看仔细了。”
“看什么啊?”这里全是血,还在打架,她怕都怕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却笑得很拽,抱住她的腰一拳打飞靠近的黑衣人:“本王帅不帅?”
白梓:“……”这种时候还计较帅不帅,也真是没谁了。
白梓无言:“怎么这么多人想杀你啊。”
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里,一剑砍死迎面而来的敌人,他身上沾满了血,可白梓却干净如白纸,没有一丝脏乱。
“那是因为——”
白梓从他的怀里抬头,刚好看见他欠扁的笑,他说:“你的男人有本事呗。”
真有本事啊……
他再次按住她的脑袋:“乖,这些太血腥了,你别看。”
当初是谁在她面前砍人脑袋的?那头颅还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她面前,够她做好久的噩梦了。
白梓就在聿夜铭身边,所以清楚看见了那把朝他捅来的剑,她想也没想挡在他身前:“小心!”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那一刻白梓的心跳的飞快,周边打架的声音已经渐渐变小了,她挡在聿夜铭面前,他则抱着她,双眉紧蹙。
白梓呼吸有点急促,她感觉到了什么,于是缓缓低头。
鲜血滴落在地。
本该刺在她背上的剑竟被聿夜铭握在了掌心里。
他用手抓着剑身!
“聿……聿夜铭。”
“看来真该将你关起来。”竟这么不听话。
他轻笑,当目光移到黑衣人身上时却变得凶狠冰冷,他一脚踹过去。
那人倒退几米,被后头的人擒住。
白梓连忙扶住他:“没事吧?”
“挡剑的账本王回去和你算。”他用没事的那只手将她拉到身后。
而黑衣人也被制服了,韩策将活着的几个押到聿夜铭面前,村民们只敢在远处张望。
韩策:“王爷!您受伤了!”
“看看是谁的人。”
白梓慌张的四处张望,发现姑姑平安后才放下心来,走过去:“姑姑,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呢?”
两人正在谈话时,却听见那边的人说——
“原来是马尚书的人啊。”
韩策从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了毒粉,惊道:“王爷,这是尸毒毒粉。”
“难道村里的尸毒是马尚书做的?”
聿夜铭拿着那包毒粉,笑而不语。
就是那种笑才最让人害怕。
四周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聿夜铭则抬起眼眸,轻声道:“这事还需仔细盘查,不可随便冤枉了马尚书。”
“王爷,这些人不仅来下毒,更要害您!”
“本王有分寸。”
白梓和姑姑互看了一眼,姑姑皱眉,小声说:“毒或许真是马尚书做的,但今天这件事可未必……”
白梓明白这话的意思。
周遭的村民都在小声讨论,但其实心里已经认定是马尚书所为。
她看向人群中的聿夜铭,他的手还在流血,其实以他的武功刚刚分明可以避开,但却不避,为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这是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