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句话后，白梓不管不顾的往外面跑，只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她错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聿夜铭？他们只是有相同的长相和相同的名字而已。
没有人能取代聿夜铭，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了，边跑边擦眼泪。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有几间酒吧放着动人的情歌，在寂静的夜里别有一番风味。
白梓边听着歌声边抹眼泪，这种歌最容易让人伤心了，她还没走出多远，后面那个人竟然追了出来。
他拉住她的手：“白梓。”
“放开我！离我远点！”
“刚刚我……疯了。”聿夜铭握紧她的手，他不知道白梓究竟是不是有意接近他，但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不能放她走，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袁槿茵的阴谋，她利用白梓引他上钩，但混帐的是！他就算知道也不想放开她，“我以为你是故意接近我，所以才那样。”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侮辱我。”
他收紧掌心：“是我误会了，我不该这么对你。”
“不准碰我！”
一想起他刚刚的所作所为，白梓便觉得害怕，她从没觉得一个人竟然会这么可恶！她信任他所以才过来，而他呢？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她！甚至还想做那种事。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
但白梓却不想听，她忍住不哭，将眼泪憋回去，为什么要为这种渣渣哭？不值得！
她去掰他的手指，因为太生气了，指甲都掐进他的手背，可聿夜铭却一言不发，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任由她掰。
直到他手背上流了血，白梓才从失控的情绪中回过神。
“白梓……我只是……生病了，我会吃药，病也会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那一瞬间，白梓僵住了。
霓虹灯耀眼，可她却从这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她听着他说——
“别怕我，好不好？”
这些对话好熟悉，她怎么也忘不了。
曾经有过一次，书里的聿夜铭也是这么抓着她，轻声说：“我只是生病了。”
“我会吃药，病也会好，以后绝不再犯。”
为什么他们会说相同的话……
白梓沙哑着声，问：“你……生了什么病？”
他不想说，那些事他从没提起过，可是如果不说白梓可能真的会生气。
“以前被关起来，所以有心理疾病……”他顿了一下，“别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被关起来？
她记得书里的聿夜铭从小便被袁槿茵关在屋子里，那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多相似点？
聿夜铭感觉到白梓正在慢慢放松下来。
他想抱住她，可是不敢过去。
今天听到那个消息时，他几乎丧失了理智，但现在这么看来，白梓应该不知道袁槿茵的计划，她不是故意接近他，可确实勾引了他。
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如果白梓不知道袁槿茵的计划，那为什么会接近他？而且袁槿茵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爱上白梓？
“聿夜铭，刚刚你会发病是因为我吗？”
“……嗯。”他原本想着，既然一切都是袁槿茵的计划，那只要赶走白梓就好了。
可是看见她离开，他却不管不顾的追出来。
他不想放白梓离开，如果要死，那就死吧。
“你先放开我让我回家。”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他刚刚那么混帐，常年积累下来的怨恨养成了他冷漠寡淡的个性，他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自己活着已经够恶心了，理别人干屁？
可是他现在却学着去考虑白梓的心情：“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现在太晚了，不安全。”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拦了一辆计程车，打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其实白梓想说，最不安全的那个就是你了，但他现在举止正常，应该没有危险。
白梓上了车，聿夜铭这才松了口气。
“听说你给孤儿院捐钱了，谢谢你。”该谢的事她会谢，至于其它的，白梓也有了打算。
“嗯。”他习惯性的去摸烟，手指碰到烟的一瞬间却想起了旁边坐的是白梓，最后还是没有拿烟。
白梓没再和他说话，看着外面三三两两的路人，安静的坐着。
他便这么看着她。
如果白梓不是故意接近他，那就是被袁槿茵利用了，那更不可以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一定会承受不了。
车子开了一路，转眼便到了小区外。
几盏路灯闪着微弱的光，天上还有几颗星星，一切都显得平和，但聿夜铭却像等待凌迟的犯人。
他知道白梓有话要说。
果然，等到家楼下时，她终于开口：“聿总。”
那两个字像是一把大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努力装出一幅不在意的样子：“嗯。”
白梓的眼眸似星辰大海，认真问他：“袁槿茵的事你还没查到吗？”
他放在兜里的手指渐紧，低声说：“嗯。”
“谢谢你，不过请你不用查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这样她便不觉得亏欠他什么，“至于我们之前的那个交易，我觉得……”
“太晚了，你上去吧，有话明天再说。”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先回去了。”
“聿……聿夜铭。”她慌张的叫住他。
可聿夜铭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走到很远才回头看她。
他站的那个地方没有一丝光亮，暗的只有点点星光，白梓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我醉了，就算你真跟我说什么，明天也记不住。”
夜晚寂静无声，他们便在这样的月光下对视。
还好天色暗，白梓看不见他的表情，否则一定会被他落寞的眼神吓到，声音可以装的若无其事，可是表情却装不出来。
“回去吧，白梓。”
“聿夜铭，我……”
“晚安。”
他不等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但转身的一瞬间心脏却痛的不行，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所以他知道了……
聿夜铭拐过转角，知道白梓看不见他后，这才虚脱的靠在墙上。
妈的，他完了，他爱上白梓了。
这个爱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虽然知道这是袁槿茵的陷阱，可他偏偏放不下手，要死就死呗，反正他早该死了，怕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