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扬起一丝欣喜，下意识的握紧了白悠檬的手心。
但下一秒白梓便收回了视线，扶着宫女慢慢起身。
那轻轻的一个眼神，他居然觉得，整个人如钻心一般疼了起来。
他像个傻子一样，做着各种幼稚的事情，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一点点关心，就算是欺骗，他都甘之如醉。
然而她，却连一点点施舍都不愿给予。
“继续跳。”
这一声极轻，但却很清晰，在安静的大殿内回荡。
每个人都听见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聿夜铭拉着白悠檬，重新坐了下来。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奏乐。”
音乐声响起，他并没有去看白梓，而是喝着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酒入了口后，有多么酸苦。
“砰！”
这次的声响明显比上一次大了许多。
聿夜铭的动作瞬间停住。
他并没有抬眼，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惊呼：“娘娘！”
“娘娘，您醒醒！”
等他抬起头时，只瞧见倒在了地上的白梓。
这一次，她闭上了双眼，面色煞白，一动不动的。
聿夜铭猛然起身。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原本计划了好多，想了好久，也决定不会再心软了！
但这一刻，他却什么都忘了，完全是本能的跑过去，慌张的推开了所有人，他抱起她冰凉的身子，轻轻摇了摇：“小白？”
但那女子始终闭着双眼，没有回应他。
怎么办？他慌了。
彻底慌了。
是他错了，他不该伤她的，他怎会如此幼稚？
聿夜铭焦急的抱起她，边走边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是。”
那一夜，寝宫里很慌乱。
他将所有御医都请了过来，直到听到他们确认：娘娘虚痨过度，好好休养便可恢复。
他这才放下心来，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宿。
聿夜铭便这么望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天便亮了。
他想了很多，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想起她为他做的蛋糕，想起她的死皮赖脸。
只要一想起这些，他便忍不住笑了。
但笑着笑着，心却开始痛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他重新睁开眼时，发现白梓已经醒了，也在望着他，但当两人四目相对后，她却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有时他甚至在想，其实这女子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但想到这后，他却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了。
房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也不知道这种安静持续了多久，他终是起身：“朕回去了。”
“好……”
她不说话，不挽留，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聿夜铭觉得整个人骤然变冷。
他转过身去。
一步步往外走。
是啊，这样也好。
他如今是皇上，要什么女子没有？何必执着与她？
他的步子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女子又丑，脾气也不好，还喜欢耍性子，还会——
他猛的停下脚步，站在那片刻后，慢慢回过头去。
那女子已经坐了起来，正呆呆的望着他，发现他转头后，明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