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沈卿卿心中吃惊,口中已经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正躺着一个面容清俊安静的少年,少年听到她的惊叫,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轻轻从她脸上扫过,带着点不悦:“叫什么?扰人清梦。”
“不,不是,相公。”沈卿卿回过神来,赶紧摆手,脸上尽可能保持自然,“相公,您怎么睡在这里?”
睡在她旁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那朵黑莲花相公容景行。
沈卿卿刚才那副震惊模样,并不是因为见了鬼,而是因为容景行竟然跟她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要知道,先前她千方百计想要跟他亲近一些,他都十分厌恶反感,新婚之夜更是让她一个人打地铺,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跟自己睡在一起了?
要不是这清晨的风透着熟悉的凉意,沈卿卿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我不睡在这里,还要睡在哪里?”容景行懒洋洋地垂下眼眸,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双细长丹凤眼缓缓扫过来,带着点嫌弃,“这里不是我的卧房吗?这张床不是我的吗?”
“是是。”沈卿卿赶紧陪着笑容点头称是。
不只卧房是人家的,床是人家的,连这被褥也是人家的。
而她沈卿卿,更是人家的媳妇。
当然有权被使用。
她就是好奇,这个本不愿意与她亲近半点的男人,怎么就在她身边睡了一晚上。
“那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容景行挑起眉梢,眼神微冷,“难不成,你希望我睡到别人床上去?”
“啊?”这个话来的突然,沈卿卿愣住了。
她呆呆看着面前这张带着点嫌弃的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少年很有可能就是被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打动了,跟自己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她这个蠢货,竟然还在愣头愣脑地问原因……
“呆得像只大鹅……”容景行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蹙紧,掀开被子,转身就要下床。
从前他嫌弃她,一直不愿意跟她亲近,她就千方百计引诱他,用尽手段贴上她。
可是如今他不再躲开她,主动留下在她身边,她竟然像个呆子一样震惊不已地看着他,还问他为什么会睡在她身边。
她这是嫌弃他了?
还是说,她从前的主动果然都是有目的的,都只是故意引诱他,并不想跟他真的有什么?
越想越生气,容景行越发恼怒,甚至是……羞恼。
然而,还没等他脚尖落地,一团香软像是一团云一般,撞进了他怀里。
一双柔软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越圈越紧,少女温润的肌肤带来舒适的感觉。
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相公,别走。”
“放开我。”容景行就是有这样的习惯。
她越说别走,他就越想走。
“那我偏不放你走。”沈卿卿心一横,收紧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她已经明白了这少年的心思,刚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表现得有些傻乎乎,可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当然要抓住机会,不能让他走了。
毕竟是少年人,纵然是朵白切黑飞,心机深重的黑莲花,可毕竟年纪放在这儿,所以脸皮薄也是正常的。
他脸皮薄,那自己就脸皮厚点,反正要把他留下!
“你放开!”容景行眉头紧皱,还是那副要走的姿态,可是通身上下,只有嘴巴体现了他的态度,别的地方竟然是动也不动。
分明就是做做样子。
沈卿卿看出了端倪,便越发不能让他走,她抱紧了手臂,身体上倾,朝着那张冰冷又俊美的脸亲了上去。
两个时辰过去,守在门外的喜儿终于听到了主子召唤的声音,赶忙推开门,端着热水进去伺候。
此时,容景行已经起身离开,沈卿卿还歪倒在床上,发丝有些凌乱。
“七姐儿,这是什么?”喜儿扶起沈卿卿,伺候她起床,目光却触及到了床上的一抹血色,不由一惊,低声叫道,“是不是月信来了?您稍等片刻,奴婢去取东西来。”
“喜儿,不用去。”沈卿卿已经随着她的话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而后立刻拉住了喜儿的手,脸上露出一些娇羞,“那不是月信。”
“也对,奴婢记得七姐儿前几日才刚来过月信,这才过去十天而已,没可能再来一次啊。”喜儿闻言停住了脚步,而后皱起眉头,“那这是什么?”
随后她有些紧张地开始替沈卿卿检查:“七姐儿,莫不是你受了伤?姑爷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家七姐儿身子柔弱,还那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