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小和莲儿正在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莲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严小小道。
莲儿应声而去,不一会她拿着一把笤帚走了进来“小姐,你看,这笤帚长卵了。”
严小小接过来细看,这笤帚上长了许许多多白色的卵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看的她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王妃,不单这上面,连饭帚和烧火的柴禾上都是这个,这究竟是什么?“随小莲一起进来的做饭的张嬷嬷问道。
“这是什么何时发现的?“严小小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告王妃,就是这个院子重新修完后又下了那场大雨,今日早晨方才发现这个的。“张嬷嬷道。
”你今日可做了饭了?“严小小问道。
“本来做了,可是王爷给王妃送了饭,就没端上来。“张嬷嬷道。
“这屋里的人可有吃过的?“
“还没有。“
“立刻倒掉!“严小小厉声道”现在开始将这院子这种凡是长有这白色卵的所有吃食用具都必须销毁。“
“王妃,这究竟是什么?“张嬷嬷问道。
“这叫白毒伞,是一种毒性极大的蘑菇,如若吃了必死无疑。“严小小脸色阴沉“除了你们二人,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你们可记住?”
“知道了。“张嬷嬷必定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她知道王妃这样叮嘱必定有她的理由,虽然她心中也有些惊恐这厨房和院子中一夜间竟然出了如此多的毒蘑菇。
院子中央点起了一堆火,厨房中所有带着这白色卵的用具都被扔到了火堆之中,院子也被清理了一遍,等到全都忙完已经到了晌午。
陈从又送来了饭食,严小小示意陈从将篮子放下,她悄声道“我要去怡香院去趟,你可愿意陪我一起去,或许我找到了些线索。“
陈从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成!如若王妃有什么闪失,属下可担不起,王爷非得劈了我不可。“
“没有危险,只要你莫要乱动,保你没问题。“严小小说着狡黠地望了他一眼“不去,我便说你送的吃食有毒,我今日跑肚都要活不了了。”说完一脸地痛苦状。
“王妃,这可不能乱说,我给王妃都是从玉贤楼买的,不可能跑肚的。“
“如若你半路换了呢?我偏偏就跑肚了。“严小小一脸的无赖相。
“好吧!但就只我们两,切莫让别人知道。“
“放心吧!“严小小拍了拍陈从的肩膀,回屋换了身轻便的家常衣服,叮嘱了莲儿几句,就和陈从走出了院门。
“王爷让我带王妃去书房一趟。“陈从对那四个侍卫道。
陈从是赵轩最贴身的侍卫,他说的话自然没人怀疑。
他们二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怡香院门外,大门紧锁,从门缝中看到院内杂草丛生,甚是荒凉不堪。
陈升拔出刀来将门锁一下子劈开,锈锁落地,门“吱呀!”一声打开,严小小他们二人走了进去,杂草已经有一人多高,路都看不清楚。
无奈,只好趟着草慢慢向前走“我要去小厨房看看。”严小小道。
“王妃,这个院子和呈祥院布局很是相似,厨房也在东手边。“陈从指着东边的一个小小的屋子道。
来到厨房,严小小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屋子里已经到处长满了白毒伞,与呈祥院不同的是,这白毒伞都已经过了卵期,都长成了伞状。
饭帚、笤帚、锅台、案板甚至墙上,可以说无处不在。
“王妃这都是什么?怎么原来没见过呢?“陈从很是好奇,伸出手想去碰触。
“千万别摸,它们有剧毒!这些东西只有雨后方才出来,你自然没见过。“严小小喝道。
“有剧毒!“陈从被骇了一跳,他皱着眉头”难道那两位侧妃就是误食了这种毒蘑菇而死?“
“恐怕是中的,但这么许多毒菇出现在此,绝不是偶然,而是人为!“严小小看了陈从一眼“我的小厨房,今日也有了这个,而且也非常多。”
“什么!“陈从惊异地瞪大双眼”难道有人要谋害王妃!“
“幸亏今日你给我送的吃食,不然恐怕我们院子的人早已都中了毒,说不定已经出了人命。“严小小沉声道。
陈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这个毒菇开始的时候只是卵状,不很起眼,如若用了那个饭帚刷了锅,难免会落在锅中几个,这样一锅粥便能毒死我们一院子的人,陈从,那时王爷毒杀新王妃的罪名……”严小小话没说完,陈从额头早已冒充了密密的汗珠。
“这太可怕了,不成,我要早早报给王爷。”陈从说着就要向外走。
“唉!你不能留我自己在这,太恐怖了!“严小小连忙拉住他的袖子。
“哎呀!属下该死,只顾得想着禀告王爷,竟然将王妃给忘记了。“陈从连连赔罪道。
“回去你让赵轩千万要不动声色,还有你要将这院子门找个锁重新锁好,事情还没有线索,敌按我明,我们切莫要打草惊蛇。“严小小边走边叮嘱道。
回到呈祥院,莲儿一直站在门口翘首而望,看到严小小终于回来了,她方才放心地抚着胸口笑了。
直到天黑透了,赵轩方才得空回府,今日朝堂上的气氛甚是怪异,众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便都离的远远的,好似他身上有什么瘟疫一般。
他心中知道,严小小落水的事情一定是都已传到他们那里。
严丞相却是一脸的淡定,他依然对他恭敬有加,亲热不足的样子。
以前没有姻亲时,他就是这样一副嘴脸,现在他成了自己的老岳父,依然是这样一副臭脸。
他的另一个岳父李丞相,却对他一脸的讳莫如深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他,好似有话要说,可是赵轩走到他跟前,他却扭身走了。
皇帝赵义今日更是看着他哪哪都不顺眼,不论朝臣说出任何一件事,他总能将他稍带几句,连挖苦带讽刺的,话里藏针,令赵轩冷汗不住地向下淌。
他感觉满朝堂的眼睛都好似箭一般,带着风声射向自己,他没地方躲,也不能躲,只好任凭他们将自己射成刺猬一般,任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