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和陆寒澈两个人轮番守了上半夜和下半夜,可是随意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从坐下开始就一动不动,姿势都没变过。
君无殇让灵龙感应一下他身上有没有龙族的气息,可是灵龙却摇头说并没有。
这可就奇了怪了!
他说他一直在安魂塔里,君无殇想过会不是会是创造安魂塔的人将他放进这里面的,他既不是人,也不是灵兽,而且灵龙却也没有从他身上感应到任何龙族的气息。
婉儿嗤笑,难不成他还是在塔里呆久了,是吸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精气所形成的精怪吗?
谁知道呢!
总之,怪人随意,就这样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君无殇他们的面前。
第二天天亮了,经过一晚上大家也都休息好了。
李大宝弄熄了火堆,然后道:“咱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之前有安魂塔镇守,婉儿也很少往这边过来,就怕不小心惹上祸事,就算偶尔过来也会很快的离开,所以她对这边的环境也不能算是上熟悉。
不过好在她的嗅觉非常灵敏,找龙皇之墓她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嗅觉。
小白对季幼卿说:“那个随意还在后面跟着呢。”
季幼卿:“不管他,他要是那么喜欢,就让他跟着吧。”
随意走在他们的最后头,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做派。
在他们往进入藤林的时候,随意漫不经心地说:“走错了,应该要往西边走,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些,等穿过这片藤林前面可就是断崖,没有路了!”
婉儿回头瞪他,要他多嘴!
接受到婉儿的眼神,随意轻轻耸了耸肩膀,他不过是好心提醒吧,要不然照他们这样摸索下去,哪怕继续在弦月森林里转悠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找到龙皇之墓的所在。
季幼卿没理他,只是问婉儿:“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婉儿脸有些红,声音就更小了:“往,往西边。”
说完之后她就更加觉得羞恼。
随意说的没错,刚刚是她大意了,真的准备把她们往藤林里带了。可现在她再一听,她已经听到了山风呼啸的声音。
相信离这片藤林不远的地方就是断崖!
可是这个随意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难不成他真的知道龙皇之墓的所在地?
接下来婉儿更加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废物没有作用,要不然他们就会把自己给抛弃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很想见识见识传闻中的龙皇之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婉儿继续带路,碰到拿不准主意的地方随意就会扔石头提醒她。
她其实心里也没有把握,但是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于是很快他们就来到一片花海。
是很美的地方,到处都开满了各种各样姹紫嫣红的小花,随风招展。
弦月森林一向是很美的,这里只是一处好风景罢了。
婉儿情不自禁:“这里好美啊!”
随意却道:“漂亮吗?这里就是你们要找个地方哦,也就是墓地,说不定你脚下还踩着尸体呢!”
“随意!”
婉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随意笑眯眯地回应:“在呢,小兔子,啥事儿!”
婉儿浑身都在发抖,紧咬着后槽牙说,“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个嘴!”
“好勒!”
小白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喃喃:“龙皇之墓?逗我呢吧,这里哪有墓?”
除了花就是树,墓在哪呢?
小白古怪道:“难不成这玩意儿还是有缘人可见?”
婉儿有些惭愧,低下头:“我实在是尽力了,只能找到这里。”
随意摇摇头,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狠狠的打上了一棵大树,接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树木相互交错移动,影子不断重叠!
君无殇紧紧抱住季幼卿,“小心!”
他警觉地看着周围,这里也有阵法!
没过多久,花海中的某一块地方就开始往下塌陷,然后彻底露出一条石阶来!
原来这片花海也是令有玄机的。
季幼卿听见随意风轻云淡地开口:“我就说我知道龙皇之墓,可是你们偏偏不信,现在知道我没撒谎了吧?”
季幼卿看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
她其实先前并不是怀疑随意撒谎骗他们,相反她很相信随意是真的知道龙王之墓,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他知道的太清楚了,仿佛什么都知道。
猜不透的人才最可怕,更何况他们眼前的这个可不是人,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没弄清楚呢。
君无殇微微侧首,鼻尖传来季幼卿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儿,他微微浅笑,“幼卿,待会儿我打的头阵,你们跟着我身后就好。”
“那你小心点儿。”
陆寒澈主动断后,任谁都能看出这个随意不简单,防着点好。
接着他们下了石阶,在地道里面慢慢往前摸索着。
小白无语:“这后来人修的陵墓怎么这么大啊?”
半天都看不到尽头!
随意声音再度响起:“因为修建这座陵墓的人是龙皇的侍者,跟随龙皇多年,对他忠心耿耿,龙皇陨落,他当然不愿用黄土草草将其掩埋了,所以才特意修建了陵墓。”
小白撇撇嘴:“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些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沉默片刻,随意说:“我也不清楚是谁告诉我的,反正你那么问了,我很自然的也就回答你。”
仿佛这些话是天生刻进他脑子里的,张嘴就来了,根本就用不着想。
随意知道自己忘了很多,可是他隐约知道自己有一件事情要完成。
他在安魂塔里一直等啊等,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成功破除幻境,随意觉得非常失望。
直到君无殇他们出现,他们居然成功了!
随意有种直觉,只要跟着他们自己或许就能找回失去的记忆,能想起自己是什么人,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随意的目的,毕竟他已经就浑浑噩噩的太久了。
人要是连过去都是一片空白,那活着岂不是太过悲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