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的猜测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看似荒诞的猜忌,其实有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
君无殇说:“锦娘是先天废灵根,没有办法修习功法,可她偏偏又是药圣族的人,如果让其他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她余生都不得安宁了。”
大家对于药圣族的渴望,并不亚于炼药师。试想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圣族人不是更加好控制吗?
苏燕燕:“那怎么办,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都要暴露的,还不如趁现在大家都没有发现,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李大宝叹气:“这些锦娘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选择留在龙虎城,所以旁人劝说的就更没有用了。而且经历了丧子之痛,她可能也根本不在乎自己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吧。”
哀莫大于心死。
季幼卿接着问君无殇:“那你发现的第二个秘密是什么?”
“就是风间流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潮涯埙,而是苍穹剑。”
小白问:“剑?很厉害吗?”
君无殇点头:“这把剑跟我手中的魔刀出自同一人之手,两把剑相生相克,是天生的宿敌。苍穹剑已经下落不明很久了,可是没有想到被丹塔门给找到了。”
小白:“那我知道了。之前他炼的那把剑没有你的魔刀厉害,所以他才要找跟你那差不多的剑,肯定是为了对付你的。”
苏燕燕拍拍他的肩膀,“行啊小白,你挺厉害啊,这都让你猜到了。”
小白一脸得意,那是,自己可是最聪明的灵兽了。
季幼卿看君无殇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问道:“你在想什么?”
君无殇沉沉道:“从我们到这个地方开始,我就觉得有一种怪异之感。好像有人早就猜到了我们要做什么,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预先设好的,而我们只是走进了别人的陷阱里面。”
小白:“你这就杞人忧天了吧,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算无遗策,能把我们每个人的举动都算得清清楚楚啊,难不成他有预知的能力?”
“有的。”
众人纷纷看向苏燕燕,苏燕燕说:“你们知道的,我是符咒师,曾经是辅佐他们的存在,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人了吧。”
季幼卿喃喃道:“星相师,司空家。”
厉害的星相师甚至可以推演未来,所以算计几个人当然也是小事一桩了。可司空家怎么会跟丹塔门扯上关系,而且自己跟司空家又没有仇。
李大宝说:“咱们还是先别猜了吧,况且目前只是大家的怀疑而已。想要知道真相,就得继续往前走。”
他也越来越觉得,他们一帮人是走进了别人千辛万苦设下的圈套里面,或许连潮涯埙都只是一个诱饵,毕竟丹塔门只是说有了它的线索,等到宗门大会结束,他们随便说一个地方不就行了吗?
但是他们为了神器,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赌一赌。
这时候修彦急急忙忙地跑来:“宗主不好了,北院起火,快走!”
“什么?起火?”
君无殇反应很快,拉着季幼卿就赶紧往外跑,李大宝他们也不敢示弱,紧随其后。
大家跑出了院子,发现院子里站了许多其他门派的人,看来也是得知起火马上跑出来的。
此刻火势凶猛,北院上空早已经是浓烟滚滚了。丹塔门的弟子正在灭火,其他人也赶紧上去帮忙了。
季幼卿心想,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金长老他们闻讯赶来,见到燃烧的北院,随手抓了一个弟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着火了?”
那名弟子慌里慌张道:“回长老话,这火势来得突然,弟子也不清楚啊。”
金长老放开他:“赶紧去灭火!”
这时候土长老看着那火却突然有些慌乱:“是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金长老皱眉:“老五你在胡说什么呢!”
“大师兄,是小师弟回来了,是他,一定是他,难道你们都忘了吗?那时候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他会在火中重生!”
金长老呵斥道:“老五你不要胡言乱语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土长老突然变得特别激动,他紧紧抓着金长老的胳膊:“大师兄,我没有胡说!”
金长老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对其余几位长老说:“今天老五身体有些不适,你们几个赶紧带他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盯着,不用担心。”
要是不把他带走,难保他不会说出更多惹人怀疑的话来。
其余几人强行带着土长老离开了,可是土长老就跟疯了一样,都在说什么小师弟回来了。
季幼卿跟君无殇悄悄咬着耳朵:“土长老说的小师弟,你有没有听说过?”
总不可能是她师父吧?
“没有。除去你师父他们三人,只有这五位长老都是门主古樾的直系弟子,没听说他们还有小师弟啊,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真是恼火!
这个丹塔门怎么感觉处处都有秘密,勾得人心直痒痒,看来得去问师父了。
北院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郭轩云过来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让诸位受惊了,北院重建需要时间,丹塔门会为你们重新安排住的地方,请各位不必担心。”
接着郭轩云就指挥其余弟子处理善后,季幼卿他们则被带到了新的住处。
季幼卿马上给诛离千里传信,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关于小师弟的事情,没有想到信竟然还没有出丹塔门就被中途给劫了。
古樾进来,季幼卿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传信给师父的纸鹤,顿时有些心虚。
“师祖你怎么来了?”
“听说北院着火了,我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受伤。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
古樾直接将传信的纸鹤给焚毁了,淡淡道:“这里是丹塔门,不是什么菜市场,可以随意进出,无论是人还是信。信上的内容我看过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直接问我好了,不必千里迢迢去问你师父。”
这个真的可以问?季幼卿怎么觉得自己要是问了,就会被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