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家的几个少爷被人用绳子绑起来,吊在了城门口。
据说是有人趁月黑风高,悄悄溜进了府里绑了人就走,可没有惊动其他人。
这一看就知道平常缺德事情做多了,所以才被人这样算计羞辱。
事情是朝辞做的。
做杀手之初她拼命的接生意,手上染了不少的血。
可是许长安一点都不在意,阿辞始终是阿辞,关于这个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后来她的名气逐渐变大,杀人所需要的酬劳也越来越高,所以她也变得有水准起来,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
朝辞可以对天下人无情,却唯独对许长安有情有义。
刘家的事情只是她的一个警告罢了。
朝辞回来冲他得意洋洋的炫耀:“这次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损失了一百两黄金,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许长安笑,“你确定问题彻底解决了,他们不会再请另外的杀手吗?”
“你放心,连我都不接的生意,别人自然也不敢接了。”
她杀手榜上的榜首,她的生意就算吊人胃口,最后不做了,也没有人敢接。
因为没人敢挑战她的权威!
况且许长安是她罩着的人,谁碰谁死!
“许大哥,我们这就出去摆摊吗?”
季幼卿进门,身后还跟着君无殇,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算命需要用的东西。
朝辞脸一黑:“他们怎么还在这儿?”
许长安摁下她的手,善解人意道:“他们投奔的那家亲戚已经搬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呢,他们身上又没有银子能去哪里。所以我就干脆留他们下来,平常帮帮忙也就是了。”
朝辞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得得得,我就知道,全天底下就你心地最善良行了吧!”
这傻子,被人骗了还蒙在鼓里呢,她才不相信这两个人是来投奔什么亲戚的,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目前看来他们对许瞎子倒没什么恶意,那就行,他们要是敢对许瞎子做什么,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刘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朝辞回到了杀手门,门主用脑门儿直接戳她脑袋,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好好的一百两黄金就这么没了,煮熟的鸭子都还能让你给飞了,你真是够可以的!”
朝辞站得笔直,淡淡道:“这笔生意没了,还有另外的生意。”
总之,动许长安就是不行。
门主恨恨道:“我知道你对那小子一直念念不忘来着。朝辞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作为一个杀手是不应该有感情的。你就像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剑,感情只会拖累你,影响你出剑的速度,甚至回让你以后再也拔不了剑了。”
如果做杀手真的做到这个份上,那么也只有一个结局了。
那就是死。
朝辞是一层层被选拔上来的杀手,这期间不知道杀了多少同门,门主永远忘不了盘旋在她眼里的那股狠辣劲儿。
如果她连这个都丢了,那就真的没救了。
君无殇和季幼卿悄悄跟着朝辞回了杀手门,两个人现在正趴在墙上听墙根呢。
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季幼卿还忍不住感慨:“这个朝辞对许长安还真是有情有义啊。”
朝辞说:“门主,这次是我让门中损失了生意,之后我会多接几桩生意来补偿的。”
“那就好,你也知道我这儿不是开善堂的。正好,现在就有一单生意等着你!”
“什么?”
门主笑眯眯地说了四个字:“刺杀白帝。”
听到这个,朝辞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我比较想知道究竟是这么不要命,竟然想请杀手去刺杀城主。”
城主就是白帝,他不是人,是一只魅。
开玩笑!
魅属精怪,有灵力护体,居然让一个普通人去杀一只魅。朝辞怕自己被人家拧断了脖子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对方出了大价钱。”
“不接!”朝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虽然赚钱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儿更重要。
门主听到她拒绝也不着急,只是慢吞吞的说:“你如果接了这桩生意,等生意完成之后你可自行脱离杀手门。从今以后你跟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朝辞眼睛有一闪而过的光:“门主说的可是真的?”
“一言九鼎。”
“好,这生意我接了。”
朝辞转身就走,留下门主在原地,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大街上,季幼卿和君无殇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刚刚看到那个门主的表情没有?”
“嗯。”
“朝辞还是太过天真了,杀手门怎么会轻易放弃她这棵摇钱树呢。”
他们付出了很多的心才造就出了朝辞,如果朝辞想要脱离,只怕只有死了。
“所以我猜门主要她接下这个生意肯定有鬼。无殇,咱们得帮帮她。”
就当是为了答谢许长安好了,他是个心善的人。
君无殇睨了她一眼:“你想如何?”
季幼卿笑得贼兮兮的:“不如我们去城主府看看啊。”
“帮他们是假,分明是你自己想要去逛逛吧!”
“嘿嘿,知我者无殇也。那你陪不陪我去啊?”
她也很想知道魅是什么样的。
君无殇宠溺道:“去,当然去了!”
夜黑风高,两人翻墙进了城主府。
刚进院子就发现有些古怪,这怎么到处贴满了符咒啊,这城主不是魅吗,他应该害怕这些才对啊?
害怕城主的又岂止是城中的老百姓呢,在城主府内的人无一不怕。
所以贴符咒防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季幼卿直摇头:“啧啧啧,这些人啊希望魅能够动用自己的灵力,使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是却又害怕他的存在,惧怕他的力量。”
一边需要一边嫌弃,还真是有趣!
君无殇道:“人心就是这样。”
自私凉薄,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越过院子里的符咒,他们到了一个小亭子,面前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月色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一名白衣男子轻盈地落在了亭子的顶端,“城主府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