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和季幼卿在树底下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暖香阁。
此刻众人正是酒酣之时,裕帝忽然问起:“七皇子,音芷公主呢,怎么今日没有看到她?”
风间流云笑眯眯地回答:“皇上,音芷她刚刚到长安,还有些不适应。身体又有一点不舒服,所以今天就没有来。”
裕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皇后在一旁插话:“公主既然身子不适,要不让宫里的御医去瞧瞧。毕竟公主远道而来,可不能怠慢了。”
这个裕帝倒是十分同意:“这样吧,无殇你就带着御医去别馆看望公主,顺便替朕问候一下。”
闻言季幼卿暗自诽腹,让谁去不好,偏偏让君无殇去。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个皇上也是,年纪大了就安分守己一些。成天非得整点幺蛾子出来,要不然心里总是不痛快。
风间流云冲君无殇说:“音芷在雪音国的时候已经听过王爷的大名了,想必这次你去看她,她肯定会很高兴。”
君无殇眉眼疏淡,反应平平:“嗯。”
一旁的君应寒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季幼卿,父皇的意思很明显了,可如果君无殇真要娶了那个音芷公主,那季幼卿能够忍受吗?
宴会后半段季幼卿这心里就觉得不大痛快,让自己的丈夫去看别的女人,这算几个意思?
于是第二天她和君无殇一起去了别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音芷公主是什么魑魅魍魉。
别馆。
侍女奉上两盏茶来:“王爷王妃请稍后,我家公主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就听得一阵环佩脆响,一位身着水蓝色襦裙的姑娘出现在门口。
季幼卿不动声色地打量,肤若凝脂,国色倾城,真真是一位美人哪!
风间音芷不疾不徐地进了大厅从容落座,“王爷王妃贵客来临,音芷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无妨。听闻公主最近身体不适,本王奉父皇之命带了御医请来问诊。”
风间音芷莞尔一笑:“有了皇上挂心了,我向来身体虚弱,这次只是偶感风寒,也没什么要紧的。”
“公主还是让御医瞧瞧吧,要不然本王没法和父皇交代。”
君无殇的态度淡漠且疏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而且他开口闭口都提及父皇二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风间音芷,如果不是父皇的意思,自己是断然不会来这里的。
他话中深意风间音芷又怎会不知,她将手腕放在桌上,露出一截藕臂来:“那就劳烦了。”
君无殇给旁边的御医使了一个眼色,御医立刻上前为风间音芷诊治。
这期间风间音芷也在打量着季幼卿,这就是他的王妃,姿色寻常,充其量算个清秀佳人。
可身上的气韵与别人不同,仿佛只要看着她视线就无法再转移到其它地方。也难怪她能够把君无殇给迷的团团转。
听说在自己之前还有一位公主来过,本来她也是想嫁给离王的,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皇上的妃子。自己才不会像她那样蠢笨呢。
过了一会儿御医收回了手,缓缓道:“公主身体无恙,只是初来乍到恐水土不服,再加上路途舟车劳顿致使身体倦怠,风寒入侵。老臣开几副药,公主服下也就没事了。”
风间音芷柔柔一笑:“多谢了。”
“公主千万别这么说,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老臣这就去开药。”
风间音芷对身侧的侍女道:“你随御医去拿药方。”
侍女微微福身:“是,公主。”
御医离开之后,风间音芷笑盈盈地对季幼卿说:“离王妃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季幼卿淡淡回应:“公主不必客气。”
她的名声之前在长安是什么样子她很清楚,风间音芷说名不虚传,这不是在说她跟传言中的一样是个废材吗?
呵,到底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说话都得打着好几个弯儿。是以为自己听不懂她的画外音吗?
风间音芷唤来侍女,她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王妃,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七岁那年父皇赏我的一对羊脂玉佩,就送给王妃当见面礼了,还请王妃万万不要嫌弃才是。”
“公主当真是客气了。”
提前就备下了礼物。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了,应该是风流云,哦不,风间流云告诉她的吧。
风间音芷很聪明,她知道如果自己要顺利嫁入离王府,万万不能跟季幼卿作对,而且还要讨好她才行。
君无殇那么宝贝他这个王妃,自己才没有傻到要跟她过不去呢。
三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在大厅里坐了好一会儿,期间都是风间音芷开口在说话。
她见君无殇沉默寡言,便和季幼卿闲聊。她问一句季幼卿答一句。这么尴尬的情形下,她还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季幼卿当真是佩服。
在风间音芷的尬聊下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君无殇拉着季幼卿就要走。
风间音芷极力挽留:“都这个时辰了,两位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君无殇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必,王府的饭菜我吃的惯些。告辞了。”
说完他和季幼卿就走了。
风间音芷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眯眯地说:“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风间流云从内堂出来,问:“怎么样,见到他了有什么感觉?”
“七皇兄是来笑话我的吗?”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君无殇可是很喜欢他这王妃的,你要想介入他们两个之间恐怕不容易啊。”
“呵。”风间音芷勾起一抹冷笑,“事情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七皇兄可别太早下定论了。倒是皇兄你对那个季幼卿,好像有些不同啊。”
风间音芷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辣,这次也不例外。风间流云对季幼卿的确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既然皇兄想见她,那刚才干嘛躲在内堂不出来!”
风间流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