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讽刺!
薛长明跟孟婵有一个女儿,但是这么多年却蒙在鼓里。
不止他,连花容自己也被她最敬爱的师父骗了。她一直以为花落才是她师父和薛长明的女儿,但其实她自己才是。
薛长明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情绪,他低吼道:“孟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孟婵却忍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当年设计薛长明的事情败露,孟婵独自回了合欢派复命时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她师父要她拿这个孩子重新获取薛长明的信任,但是孟婵却不愿意再拿孩子当筹码。
他们经历的一切是设计好的,但人心是最不能算计的东西。在相处的过程中孟婵是真的爱上了薛长明。
她不愿意再欺骗薛长明,惹得她师父勃然大怒。最后将她关在了禁闭室当中。
“师父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来找我就放我离开跟你远走高飞,从此我跟合欢派再无任何瓜葛。”
那时候孟婵相信薛长明一定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真心,她每天都怀抱着希望等着薛长明的到来,但是却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变得绝望起来。
孟婵愤怒地嘶吼:“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来!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她恨呐!她不惜违抗师命,背叛整个师门,可惜这个男人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甚至到最后连来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所以在心灰意冷之下她接任了掌门,并且假意称自己要闭关,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女婴。对门中人就说是自己从外面抱养回来的弃婴。
“等我们都女儿要长大成人之后,我就告诉她她爹是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挑起了她对你最大程度的仇恨!”
没错,她就是想他们父女自相残杀!她恨薛长明,也恨他的女儿。所以从小就对她特别严厉,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可是直到她在门中接到了弟子的传信说花容在天幽宗出事了,那一刻她才是真的有一丝丝后悔。
她就不该让花容来天幽宗偷剑。因为无论结局是薛长明杀了她,还是她杀了薛长明无疑都是给自己身上添了一项罪孽。
她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看到花容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还是跟着疼了。这也许是她作为一种母亲的本能吧。
薛长明从听到孟婵说花容是他女儿开始,整个人就是蒙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孟婵由于悲痛欲绝,哭得当场晕了过去。薛长明这才将她抱起,缓缓走出屋子。
孟婵指责他当初没有去找自己,可是他明明就去了啊。是合欢派的人亲手将他们的定情信物扔给自己的,说她再也不想见自己了。
可是从她今天说的话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司空皓月闻讯赶来,见薛长明表情不大对劲儿,怀里还抱着曾经的老情人,于是关切道:“你还好吧?”
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薛长明经历过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薛长明忍着心头的情绪,对他说:“司空,我女儿的事情暂时先交给你了。”
司空皓月点头:“好的,你放心交给我……”
等薛长明与他擦身而过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喂,你没搞错吧,你哪来的女儿啊?”
薛长明没有回答他,季幼卿叫了一声:“前辈!”
司空皓月转头看她,季幼卿抬手指了指屋里,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司空皓月陡然睁大眼了,“不会吧!”
数年前因为孟婵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打击了,那次他就一蹶不振,差点把他整个人都毁了。
这次……司空皓月隐隐有些担忧,他担心薛长明熬不过去。
司空皓月走进屋里,花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他盯着花容看了一会儿:“从这个样子看来她没有遭受多大的折磨,看来杀她的人功夫远在她之上啊。而且这手法干脆利落,莫名有些熟悉啊。”
君无殇沉着声音:“是他们。”
长生殿。司空皓月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三个字。
他们这帮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啊!看来是冲着幽冥鬼火来的。
“来人!”
一声呼唤过后,修彦立刻出现在了门外:“有何吩咐?”
整个天幽宗除了薛长明,修彦只听司空皓月的话。
“修彦吩咐下去,最后的比试照常进行。”
“是。”
司空皓月望着床上已无生息的人,暗暗握了握拳头。既然这个局早就已经开始了,那就不能再停下来。
夜深,某处角落。
黑衣人用力地扇了面前的人一巴掌:“谁让你动手杀花容的?”
现在碧落已经昏迷不醒了,再来个花容这不是故意添乱吗?
“对不起主子,因为主子之前跟她接触过,她早就有所怀疑了。我担心她会暴露主子的身份,所以逼不得已之下才选择灭口的。还请主子责罚!”
那人始终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要是因为你这鲁莽的举动而坏了我的计划,看我到时候不扒了你的皮!”
“多谢主子饶命!”那人低声询问,“那主子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必须要让玲珑局顺利进行下去。”
他的目的除了诛邪剑,还有让季幼卿替自己拿到幽冥鬼火。
像现在这样不断的招惹事端,反而更容易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是那样计划就很难顺利进行了。
“让你盯着季幼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天幽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每天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黑衣人冷笑,这是当然了。那两个都是极度自私的人,事不关己自然能够高枕无忧。
“还有呢?”
“额。”跪着的人看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黑衣人皱眉:“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那个……季幼卿叫身边伺候的那个丫头扎了一个小人儿,然后没事拿银针扎它,嘴里还念念有词。如果没有搞错对象的话,她应该是在扎主子你。”
听到这里黑衣人简直被气笑了,季幼卿你真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