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说他们不一样。君无殇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半晌,他笑说:“你是女的,我是男人。咱们当然不一样了。”
季幼卿抿紧了唇瓣,他这分明就是在故意装傻,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这世间沧海桑田,起起伏伏,变幻莫测。没有什么是能够永恒不变的。”
所以季幼卿不信感情。有那么多的人说着朝朝暮暮的誓言,结果还不是都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
感情这种东西确实太过复杂。季幼卿不想碰,更不想勉强自己。
或许让一切顺其自然会更好。
“君无殇,我可以尝试着去多信任你一些,但如果你还要别的,恐怕我给不起。”
这已经让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之后他们会成亲,会组成一个家。那是季幼卿曾经非常渴望的,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季幼卿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君无殇多么好,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像其他正常夫妻那样。但起码他们可以互相信任。
君无殇其实很意外她今天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君无殇已经很高兴了,至少有进步。
要彻彻底底地接受一个人是很困难的,只要季幼卿愿意迈出这一步,哪怕这一步很很小很小,对君无殇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开头。
君无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你我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你的顾虑担忧我都明白。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后你有我。凡事有我在背后给你撑着,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栖我身侧,免你无忧。
季幼卿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有什么好喜欢的。”
是啊,她这样的人又不懂温柔体贴,柔情似水,有什么好喜欢的呢!
可君无殇偏偏就是看上了她粗鲁又不解风情的样子。
“季幼卿。”
“嗯。”
“我的信任和喜欢,就是在任何时候,我都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
说完君无殇还对季幼卿笑了笑,这一笑乱了风声,也乱了人心。
而这句话对于季幼卿来说犹如千斤重!
诚如君无殇所说,他们这样的人都没什么安全感,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而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的时候,就代表这个人对你无条件的信任。
这份信任是沉重且珍贵的。
季幼卿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从内心深处来说,被人信任的感觉仿佛还不错。
“砰”——
第一束烟花飞上了天空,在空中绽放出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花。烟花接二连三的升空,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欢呼不已,十分雀跃!
季幼卿眼睛里倒映着各种各样的烟火,她情不自禁地说:“真美!”
君无殇点点头,“是啊,真的很美!”
季幼卿无意间地转过头才发现君无殇在盯着她看,也不知道这样盯着她有多久了。
“你不看烟花吗?”
君无殇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我在看啊。”
最美的那一束烟花此刻就在他的身边呢。
也许是君无殇的视线太过灼热,季幼卿慌忙地错过了他的视线,接着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赏烟花。
而在夜色中,某人的耳根早就已经红透了!
隔壁的楼上萧寒烟正注视着这一幕,她的指甲紧紧地扣住栏杆,漂亮的脸蛋嫉妒得都快扭曲了。
君应寒还在火上浇油:“这种程度就忍不住了,那以后他们洞房花烛夜你岂不是要气死了?”
萧寒烟气呼呼地说:“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要是真的看不下去,你就干脆把他给抢回来啊!”
“这个不用你说!”萧寒烟阴沉着脸,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君无殇给抢回来。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要君无殇服服帖帖,乖乖地对自己俯首称臣。
君应寒的目光落在了季幼卿的身上,眼中是不加任何掩饰的侵略。
他以为自己对季幼卿的兴趣只是一时的,现在发现好像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正在君无殇他们看烟花的时候,一只纸鹤扑棱着翅膀,慢慢飞到了季幼卿的面前。
季幼卿打开纸鹤一看,“是燕燕!”
“她怎么了?”
“燕燕出事了!”季幼卿迅速折好了纸鹤,朝它吹了一口气,“赶紧带我去找她!”
纸鹤朝西边飞走了,季幼卿二话没说就赶紧跟着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纸鹤飞到了一个岔路口就停下来掉在了地上。
“这里有两条路,那咱们就兵分两路吧!谁先找到燕燕就用纸鹤传递消息!”
季幼卿朝左边那条路跑去,君无殇根本连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君无殇无奈,原本今天还想好好的跟她独处,结果又搞幺蛾子。算了,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
季幼卿走到了一处废弃的宅院,门口还挂着两盏破旧不堪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显得特别单薄萧索。
一抹身影隐约在眼前飘过,好像就是苏燕燕!
“燕燕!”
她正要往前走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那人立刻将她扛进了屋里扔到了草垛子上,刚刚那个扮作苏燕燕的人扯掉了自己女子的衣物,露出壮硕的身体来。
那分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喂,你可别伤着她!对方说了,只要毁掉她的清白就好了,不许伤人的!”
另外那个人兴奋地搓着手说:“这女的长的可真漂亮!你说这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好事,花了那么多钱,竟然还让我们享用这么一个人间极品,哪有这么傻的人啊!”
“话说这招还挺好用的,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嘿嘿,这次可得让我先来了!”
“行行行,看你那猴急的样子,你上赶紧的吧!”
这时候躺在草垛上的季幼卿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且缓缓站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那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指着她满脸惊恐道:“你根本没晕?”
季幼卿嗤之以鼻,十分不屑道:“我天天跟各种草药打交道,你那点迷药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就是故意装的,想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
“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季幼卿摊开手掌,地心炎火在掌心中跳跃着。
她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湖水,透着冰冷的杀意,“难道跟你做生意的人没告诉你们,我最喜欢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