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扶着君无殇到床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给他把脉:“你现在脉相还算平稳,就是不知道待会儿……”
她欲言又止,但是君无殇自己心里很清楚:“再过半个时辰,我又会变成上次那个样子了。你害怕吗?”
季幼卿摇头:“我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啊,你那个根本就不算什么。”
君无殇扯着嘴角,那就好。
他害怕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所以每次都会设下结界,让自己一个人待在结界里面把这天熬过去。
今天和之前的每一个十五都一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偏偏也有一点不同。
他内心深处有一丝隐隐的期待,他在想季幼卿会不会来。
希望她来又希望她别来的复杂感情,一直在君无殇心头不断交织着。
结果她没有让君无殇失望,还是来了。
连君无殇自己都说不清楚,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高兴。
“你先躺一会儿吧。放心,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君无殇抓着她的手,固执地问:“一直不走吗?”
季幼卿嗯了一声,淡淡道:“闭眼。”
话音落地,君无殇果真乖乖闭上了眼睛。
即使知道再过不久,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痛苦。但是君无殇的内心却非常的平静。
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人陪着吧。
毕竟孤独了太久的人,偶尔也会渴望阳光和陪伴。
过了半个时辰后,君无殇果然又犯病了,而且跟上次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幼卿急忙点了他周身七大穴,企图让他平静下来。但是君无殇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上了床榻。
“君……”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后季幼卿整个人就被君无殇压在了身上。
君无殇到眼睛都是赤红色,像极了发怒的野兽。
他双手紧紧摁住季幼的手腕,俯身在她周身各处嗅着,像是在闻她身上的气味。
最后他的薄唇缓缓停留在了脖子上,就是上次咬她的位置。
君无殇的体温骤降,跟一座大冰山似的,冻得的季幼卿都忍不住发抖。
季幼卿叫着他的名字,企图让他保持清醒:“君无殇你别再咬我了,要不然我真的跟你翻脸!”
君无殇意识模模糊糊,只能依稀感觉到身下的人,是他非常熟悉的。
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他很喜欢。
“啊——”
君无殇表情扭曲,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尤其是浑身上下,像在被烈火灼烧,要将他烧成灰烬。
季幼卿被逼得没办法,急忙挣脱他的束缚,从随身携带的瓶子里掏出一粒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双手捏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有机会把药吐出来。
是半成品的定魂丹。
这种级别的丹药对于现在的季幼卿来说,要完全炼成确实还有一点困难。
可是现在君无殇都这样了,季幼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
谁知道服下丹药的君无殇变得更加狂躁了,季幼卿蹙着眉头,难道是炼制的过程错了导致药没用?这不应该呀!
君无殇紧紧地压住季幼卿,内心的渴望正在无限的生长。
血,好想要喝血!
此刻的季幼卿对于君无殇来说,无异于是天下间最美味的佳肴。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血液的香气,尤其是在品尝过她的美好之后,君无殇就更加不能抗拒了。
而且最神奇的是,上次喝了她的血之后,君无殇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力量了。
所以经过上一次之后,君无殇就已经知道了,季幼卿的血才是他最佳的良药。
清醒的时候都不能抵抗季幼卿的诱惑,何况他现在这样神志不清呢?
君无殇张着嘴慢慢凑近,季幼卿直接抬腿,踢中了他某个比较脆弱的部位,最后君无殇翻身滚下了床榻。
季幼卿从床上坐起来,气呼呼地说:“还想占老娘便宜,想得美!”
为了避免他伤到自己,季幼卿扯下床帐子将给直接绑在了椅子上。
然后她才开始为其输源气,准备强行打通他的经脉。
他经脉逆行就很容易造成堵塞,这种情况很影响修炼,也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虽然他本来就已经是魔修了,但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一个疯子吧。
季幼卿为连续输了半个时辰的源气,等她结束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了。
她感觉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干了,好像身体被掏空。
接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君无殇醒来季幼卿就直接把敲晕,醒一次敲一次。
没办法,她炼制的丹药没用,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天色渐晚,君无殇刚睁开眼睛,迎面就飞来一只纤细却充满了杀气的手。
他赶紧说道:“你给我停那儿!”
手在离他脸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季幼卿歪着脑袋看他:“咦,你好了?”
这么快就恢复清醒了,还以为起码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君无殇低头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成了一个粽子,他顿时就黑了脸:“还不赶紧把我放开!”
季幼卿不确定地说道:“你确定你没事了?要不再绑一会吧!”
君无殇脸色铁青,季幼卿赶紧说:“解,我马上就解。”
季幼卿上前给他解开了,君无殇活动了筋骨,只觉得全身酸麻。
嗯,绑人的手法不错!
“什么时辰了?”
季幼卿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说:“子时了。”
“这么久吗?怎么这次我发病的时间比之前久了一些。”
“额,是吗?”季幼卿眨着眼睛,莫名的有些心虚。
大概都是自己那定魂丹给招的。
“谢谢你今天留在这里照顾我。”
她果然没有食言,一直都在这里陪着自己。
完了,更心虚了怎么办?
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在揍他吧!
季幼卿干笑了两声:“没事,你也救过我很多次了,应该的。”
“不过……”君无殇抚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地方,“我这里怎么感觉特别的疼啊。”
季幼卿赶紧说:“是你自己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哦,撞了哪儿?”
季幼卿满脸认真:“撞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