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余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友,他乡兄。他乡兄,这是我的一个小朋友,你叫他小韩就行,他就是那两幅书法的作者。”
张冬胜知道他乡不看娱乐新闻,不追星,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没有发现,他是星宇的金牌经纪人,一个公众人物。
以防万一,张冬胜还是没有说出韩余弦的名字。
倒不是怕说了名字之后,被对方缠上,多年相处,以张冬胜的眼力自然也知道,这位他乡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平易近人,表现随和,但是浑身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年轻时必然是个发号施令的人物。
“南阳弟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宗师写的,没想到小韩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啊。”
他乡呵呵一笑,打开大包拿东西。
笔墨纸砚,一一摆上,直奔主题。
张冬胜在一旁,驾轻就熟地帮忙,显见两人不是第一次这么操作。
“来来来,小韩啊,赐个墨宝吧。”
南阳他乡睁大着双眼看着韩余弦,仿佛她是什么绝世大宝贝。
韩余弦刚伸手,张冬胜立马殷勤地将毛笔沾好墨,递到她手上,狗腿得跟工作上的张冬胜,判若两人。
纸张铺满了整个桌子,毛笔是中号尺寸。
这是要让她写文章的节奏吗?
韩余弦略一思索,抬笔写下了一首唐代诗人李白的《客中行》: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字好字!”
从韩余弦第一把笔落下开始,他乡与张冬胜两人就屏住呼吸,两眼放光地看着。等字全部写完后,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对着字逐一品评,半小时后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嘴。
他乡笑道,“多谢小韩送我的贴吧名诗,是南阳弟告诉小韩我的名字吧,南阳兄跟小韩都有心了。”
张冬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乡兄,我也是今天才告诉他,你叫做他乡,‘不知何处是他乡’提都没有提过,我也不知道小韩怎么会这么巧,就写了这首诗。”
韩余弦笑道,“随便猜的,毕竟这首诗最有名。”
张冬胜也来了兴趣,“那小韩也来猜猜我的南阳出自哪首诗。”
张冬胜眼冒精光,他的名字出自的诗比较小众,很少有人知道。
韩余弦若写错了,他可以趁机让韩余弦继续写,继续猜。
张冬胜看着那一沓纸,突然后悔,没有让并他乡多带些宣纸过来。
这十张,完全不够用呀。
韩余弦悠悠一笑,在纸上另一边写道:
“车音想辚辚,不见綦下尘……寂寥照镜台,遗基古南阳……岂无三千女,初心不可忘。”
正是刘禹锡的《咏古二首有所寄》。
张冬胜的贴吧名字,正是叫做“遗基古南阳”。
张冬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抚掌,“神了!我这首诗,可不像他乡的那么出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冬哥让我写字的时候,我看到了冬哥写的初心二字,我所知道的诗中,也就只有这首诗,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嘿,你小子行啊,这么偏的诗你都知道,想当初我为了追女孩子,背了多久啊。”
张冬胜赞着,“来来来,韩哥,您老继续。那么多含有他乡跟南阳的诗句,给咱哥俩一人来一百首。”
一百首!
拿着毛笔的韩余弦,手抖了一下,在纸上滴下几滴墨汁。
那几滴墨汁好巧不巧地滴到了字里边,让原本完美的作品,染上了残缺。
他乡心疼地直抽气,拿着纸巾,无从下手。
张冬胜哭丧着脸,直锤心肝。
“他乡兄,我有罪。”
“南阳弟,这不怪你。”
两人目光幽幽地看着韩余弦,意图不用太明显。
韩余弦默默提笔,两人目光一亮,张冬胜正要抽去那张染污点的纸张,被韩余弦止住。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韩余弦手抖了又抖,更多的黑点被抖落,沾在纸张上。
韩余弦在纸张空白处,刷刷几笔,一棵树的形象跃然纸上,苍虬的枝干上,只有零星几片树叶。
落叶飞璇,那字间的墨汁,顿时有了意境,变成了萧瑟枯树掉落的生机。
化污迹于神奇。
他乡与张冬胜看得啧啧称奇。
两人好字,对于画的研究少些,也能看出韩余弦的画功,不一般。
韩余弦又给两人分别写了两首诗后,以中午还有邀约先行离去。
心满意足的张冬胜,愉快的放行,与他乡嘬着小酒,品字。
就这六幅字,他们两能谈论三天三夜。
御景墅湾。
出租车司机将韩余弦丢在大门口百米外,滋溜一声跑了。
这里是京都的顶级别墅区,出租车司机不敢停留。
若不是看在韩余弦俊秀的面孔,出手又大方的情况下,出租车司机都不会接这单活。
能住在这里的人,那可都是京都的大家族。
这里的建筑有几百年的历史,从清朝时期,就是富贵人家的聚集地,经过多次修葺,成了现在的御景墅湾。
据说里面的风景,江南园林都比不上。
高高的白色围墙遮挡了窥探的视线,大型雕花铁门紧闭。
透过铁门,可以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木,与若隐若现的白色别墅群。
守门的保安挡住了韩余弦前进的脚步。
“游客禁止入内。”
小张看着韩余弦,心里直腹诽。
又是一个来碰瓷的!
御景墅湾因为是顶级别墅群,总是有一些自认为长得好看的男子女子,在御景墅湾门外逗留,期望能碰上个富家公子与千金,被人看上,好一步登天。
别问小张怎么知道的,这里面住的人,容貌都刻在了小张的脑海里。
若有访客到来,也会提前通知。
临时起意来访,那也一定是自己开车来的,哪里像此人,坐出租车而来,不是碰瓷的人,又是谁。
小张都不知道这些人脑袋是咋想的,御景墅湾里的人,又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眼光毒着呢,怎么可能看得上送上门来的货色。
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不过这人长得是真漂亮!是他上班两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
别说女孩子,好那一口的少爷看一眼,估计都要被勾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