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地上也不是平整完好的地上,早就洒满了马蹄钉,那些将士们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个个都直接摔在了马蹄钉上,瞬间嗷嗷大叫。
“不好有埋伏,掩护王上先走。”蒯巴扬声道,“你们从那边突围出去,我带着王上从这边出去。”
申屠承一见这个架势,哪里还有刚刚要冲进来时的嚣张,几乎是被吓得抱头鼠窜,连呼救命。
可如今这些南唐将士们就是翁中之鳖了,哪里还逃的出去,不过片刻就被裴玄的人干的差不多了。
申屠承这时候才意识到危险和害怕,立刻对裴玄道:“只要你们放了孤,让孤走,孤现在就立刻回南唐,绝计不会再帮着大奉皇帝来打你们。”
“放你走?可能吗?”裴玄冷声道,“你是南唐王上,是大奉在西南的敌人。既然你送上门来了,我总是要好好招待你,不能亏待你的。”
“你……”申屠承道,“那孤将那些割让的城池都给你们,你们有了那些城池……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被人从后面一剑直接刺穿了过来,申屠承不可思议地回头,手指着蒯巴:“你……你这个叛徒。”
蒯巴用力再次将剑刺入三分,直看着申屠承从马上摔下来,才拱手对裴玄道:“裴将军,其他人等一律不能留下活口。”
姜雨笙已经将蒯巴的身份告诉了裴玄,他点点头,一挥手,弓箭不停地射向其他那些士兵们,不过片刻就全数剿灭。
而蒯巴则“身负重伤”的回到南唐士兵们原地休息的地方,和那些将士们说是中了大奉皇上的埋伏,说他根本就不是想联合南唐来抗击叛军,反而是和叛军联合起来抗击南唐。
毕竟南唐是外,叛军是内,只要把外敌先消灭了,内部更是容易调和与谈判。
原以为是一场大胜仗,结果没想到就连自己王上都折在里面了,南唐士兵们顿时因群龙无首,士气瞬间低迷。
“蒯相国,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有士兵问道。
申屠承当王上后,便把有从龙之功的蒯巴升为相国了。如今王上已死,相国自然成了将士们的群龙之首。
蒯巴迅速调整,让众人先退出百里外,至少在安全的地方内驻扎着,以免再又被大奉人打。
而此时裴玄将申屠承的人头送到了城墙上,讽刺道:“这就是陶肃的好帮手,那不如让他也赶紧把自己人头割了,好和帮手一道去游黄泉。”
姚国公站在城门上,看到这丢上来的头颅就砸到他身上,吓得连连后退,看祁瑾无动于衷,他忙道:“祁将军,赶紧将这头颅丢下去,拨兵开城门迎战。”
祁瑾像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姚国公是酒喝多了,脑子里都是酒了吗?这时候开城门,你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她没想到肃帝为了赢,竟然和南唐的人勾结在一起,多少边境百姓死在南唐士兵手里,还有她的二姐,这些血海深仇又岂能一笔勾销?
如今看到申屠承被杀,她心里爽快不已。
“杀!”
她正想着,突然就有震耳的喊叫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她一惊,往下看,竟是裴玄以丢头颅为掩护,惹得他们震惊从而拖住他们。
而苏俨的军从各处而来,投石机更是一块接着一块的大石头往城墙这边丢过来。
姚国公被这架势吓得连忙从城墙上逃了下去,一路逃回宫里,竟是向肃帝诬陷说是祁瑾想要打开城门放叛军进来,幸而是被他阻止了。
康泰和知知道姚国公是什么尿性,只道:“皇上,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肃帝颔首,大步往后宫而去。
后宫那几个妃子听说叛军已经打进来了,姚琴最是慌张,让婢女赶紧收拾银票和值钱的东西,若是攻进来就赶紧走。
却意外看到肃帝往这边而来,正要迎过去,不曾想他直接转了个方向竟是往东南方向去的。
姚琴气得直跺脚:“定然又是去找程二娘那个狐狸精了。”
她说的没错,肃帝确实是来找程二娘的,一脚踢开门,看到缩在角落的二娘,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自从上次被肃帝强行占有后,程二娘已经成了行尸走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既不会笑也不再说话,此刻也是木楞愣地任由肃帝拉着,不问去哪里了。
从皇宫到宫外是有一条密道,历来只有皇室的人才知道,就是预防遇到如今这样的情况,可以让皇室的人直接从这密道里逃走。
肃帝牵着程二娘一路从密道迅速出去,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杨少英和姚泰。
程二娘在看到杨少英时,那张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在看到他那空荡荡的衣袖时,更是满脸痛楚,问道:“你的手……”
杨少英也没想到在这遇到了程二娘,本以为她是回老家去了,不曾想竟是被肃帝扣在了宫里。他只恨自己消息不够灵通,看她消瘦成这样,只怕是受了不少苦。
“让开。”肃帝冷哼一声,看二人半点要动的迹象都没有,喝道,“原来你是苏俨的人,朕倒是小瞧你了,故意自断一臂来消除嫌疑。”
“要怪只怪你自己失去了民心,行事做派太过狠毒。”姚泰道,“我已经控制住了姚国公,你就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了。”
肃帝突然一个反手,将程二娘扣在面前,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让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杨少英要上前,可没想到肃帝用力压低了匕首,程二娘那白皙的脖子上顿时渗出了血,他当即收住脚步,担忧地看着她:“二娘。”
“让开!”肃帝又喝了一声。
杨少英和姚泰不得不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肃帝推着程二娘往前走,可走出没几步,他突然闷哼一声,低头一看,腰上被程二娘用簪子刺入了。
他一吃痛,又恼怒,手里的匕首一下往下压,顿时割了二娘脖子一大刀,鲜血直接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