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晃动了一下,这观星台便又恢复正常了,瞿玉珊皱眉看向石榴:“刚刚是晃动了吗?”
石榴点点头,证明她没有出现幻觉。
可两人等了等,却没再出现晃动,石榴便还要将杭湛往下推。
“住手!”那婢女嘶吼着,“他若是有个什么,你们当心遭了报应!”
瞿玉珊冷哼一声:“那就等有报应了再说吧。”
结果手还没伸出,这观星台又晃动了一下,同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叛军来了”,观星台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瞿玉珊听到这话也愣住了,和石榴面面相觑,叛军来了?这么快就打进来了?
瞿玉珊这一分神,手就松了松,杭湛即刻挣扎出来,得到了自由,马上就飞奔到了婢女那。
婢女牵着他就赶紧往下走,不敢再碰停留半分,瞿玉珊即便是想追也追不上去了。
“夫人现在怎么办?”石榴看向瞿玉珊,满脸的担忧,“到底是杀了人了,又是被杭湛看到了,该如何交代?”
瞿玉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慌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同宗主的熊孩子而已,他们既然要仰仗着太师,难道还敢来找我的麻烦不成?”
石榴低下头,心道虽然是这么说,但她总觉得太师不会纵容她的,在他眼里或许都没有瞿玉珊的存在,根本就不看重她。
杭湛被婢女牵着快步回到了屋子,一看到杭婉儿,他就扑到了她怀里,哽咽着颤抖的叫了一声娘亲。
杭婉儿看他这个模样,身子颤抖不已,很是害怕的样子,她皱眉道:“这出去一会会的功夫,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婢女纷纷不平:“太师府的那个女人实在是狠心恶毒,不知为何竟然是要对湛哥儿动手,要把他给杀了。”
别说杭婉儿了,就是韦氏听到也吓了一跳,在这观星亭上面杀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杭婉儿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她为何要杀你?”
杭湛抿着唇不听话。
杭婉儿宽慰道:“别怕,这里没有外人,这位王夫人也会为你做主的。”
杭湛这才哆哆嗦嗦的开口:“因为我看到他杀人了。”
“他杀谁了?”
“康力。”
两柱香前这个熊孩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欺负他,可转眼间他就从观星亭上摔下去成了肉饼,杭湛也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该给几分同情。
“夫人。”王政事府的护卫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见到夫人,还请夫人尽快回府,叛军攻来了。”
韦氏讶然:“叛军攻来了?”
杭婉儿下意识的牵着杭湛的手,真的已经攻来了?
原本还人挤人的观星台,在晃动了几下之后,百姓和高门世家的人都纷纷从里面奔跑了出来。
庄氏找了半天却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听到有人喊“这摔下来的孩子是谁的?”
庄氏根本就没想过是会是自己的孩子,但她身边的婢女多了个心眼,往外瞧了一眼,便是这一瞧就瞧得满脸震惊,那摔在地上的孩子,穿的正是康力今日穿的衣裳。
康力摔在了下面,从观星台出来的百姓们根本就顾不上看他,直接从他的背上踩踏过去,等庄氏从一层塔里下来,走到康力身边时,他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敢杀我的孩子?”庄氏抱着孩子痛哭流涕,可现在大家都只顾着逃命,谁还会来搭理?
庄氏无奈,只能让护卫先把孩子的尸体背回去再说。
韦氏护卫说的没错,确实是苏俨带兵攻到了城门下。
康知灼站在城下,仰头看到祁瑾站在城门上,道:“祁将军,还劳烦转告你们皇上,今日大年初一,我便放几个炮仗给他助助兴。他若是喜欢只管吩咐一句,我可以多给他来几个。”
周围的人听到哈哈大笑,马汉三更是直接道:“若是对这个不满意,也可以说,我们手里的雷弹多的是,管够不说,而且样式也多。”
祁瑾穿着铠甲站在城门上看着下面,面色看不出喜怒,只道:“你们的话我记住了,自会转告,但逢年过节的我劝你们还是先过好年再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么同根生,我们和那样阴险恶毒的人,怎么可能是同根?若真是同根,为何他能够吃肉喝酒,我们却只能吃米糠,甚至是吃雪球来充饥?”有个将士道。
这发生的一切自然有皇城司的人,专门快马汇报到了宫里。
肃帝听到这所谓的雷弹当鞭炮庆祝过年之说,气得眼角都在发抖:“什么雷弹当鞭炮,不过是给攻城找借口罢了。来人,传朕口谕,让五殿下即刻着铠甲,迎接叛军。”
这便是让五殿下打头阵的意思了,可传圣旨的人到了五殿下府邸,却听说五殿下这几日身子不舍,今日早上还咳出了血,这个样子别说是出去打头阵了,就是穿上铠甲走出这个府门都是费劲的。
陈水柔塞了一张银票给传旨太监的手里心里,道:“劳烦公公到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我家殿下这身子实在是不宜出战。若真的拖着这副身体上战场,怕反倒是要拖累了战事。”
传旨太监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十分满意陈水柔的上路,他将银票塞进衣襟:“姑娘,请放心,咱家知道回去怎么复命。”
传旨太监将五殿下的身子,添油加醋的告诉肃帝,甚至还都描述着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肃帝虽然恼怒陶霖不能出去,但也不能真的逼着一个将死之人去打仗,就如他自己说的反倒会拖累战事,他想了想把这事落在了姚国公身上。
正在家里喝着美酒,和新纳的妾室你侬我侬的姚国公听到这个旨意,当时愣住了:“你是说皇上让我去打头阵?”
这次来传旨的太监,并不是之前去给五殿下传旨的那一位,他没这么贪财,只道:“如今叛军就在城门外了,还请姚国公速速着铠甲而去。”
姚国公一听这话急了,这怎么能出去呢?这一出去谁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