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怎么也没想到想要若要秘籍,自己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苏俨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有点奇怪,曹元看样子今日早就准备好了,即使他不来了,肯定也会想办法引他来。
但是,为什么要选在今夜动手?苏俨收回疑惑,天色也快亮了,曹府这个时候怕是也不会有人来了。
他看了眼裴锦瑟,想了想还是上前替她解开绳索,抱着她进了屋子平放着。
天亮了让阿全带着人来收尸,好好安葬吧。
苏俨这样想着出了曹府,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蹙眉,这应该是营队将士的声音。
待走得近了还看到隐隐的火把光,而这方向,竟是侯府!
苏俨提气迅速掠了回去,在侯府转角处就看到了穿着铠甲的将士们,领头的是薛达。
阿全提着刀剑挡在面前:“薛知府,你这带这么多人夜闯侯府是何意?”
薛达做了个拱手的动作;“我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侯府搜人。丹东使者弓布意图挑起两国纷争,还杀了驿馆的人,他如今是大奉的敌人,还请侯爷将此人放了。”
“丹东使者不是都已经都被大伙给烧死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我们侯府?薛知府,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
“我也是奉命行事,况且也有人举报,说是看到过有形迹可疑的人在侯府后门出现。你这般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可是心虚了?”
“放你娘的狗屁!”阿全忍不住爆了粗口,“若是这般随意让你进去搜索,我们侯爷的名望和颜面何在?”
“薛知府。”苏俨从高墙跃进去后迅速换了身衣裳,从这才从里面打开大门,“深夜来这么一出,你这是得看我多不顺眼啊?”
看到苏俨出现,一直坐在轿子里的康泰和这时候才施施然地从轿子里下来:“奉皇上口语,平远侯窝藏罪犯,有辱圣恩。即刻起削去平远侯爵位贬为平民,同时将侯府等人带回大理寺严加拷问。”
苏俨犀利的双眼看向康泰和,和他视线交汇上便明白他曹元一事就是个陷阱,只怕也是肃帝早就谋划好的,正好用曹元拖住他,然后让康泰和带着人来围剿侯府。
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康泰和怕是将皇城司的人都带到这里来了。
偏偏苏俨却不能让自己的人反击,否则让肃帝知道他还有府兵,这不就落了个豢养私兵的名头,正好让肃帝下手吗?
“等到现在,终于动手了?”苏俨说了句只有康泰和听得明白的话,“我这有没有私藏已经不重要了,你无非就是要带人抄了我的家,把我带走罢了。”
康泰和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挥挥手:“还愣着做什么?抄!”
苏俨边退边道:“阿全,挡着。”
“是。”
苏俨快步回到后院,看到姜雨笙有些担忧地徘徊着,忙喊了声:“夭夭!”
姜雨笙回头,伸手握着他的手:“你可还好?”见他没有半点受伤的地方这才安心下来,“外面的情况你看到了?”
苏俨颔首:“倒是没想到会在今夜动手,但好在都部署的差不多了。”
狄二根拿着两个面具进来,一个自己带上,一个又给芍药带上,赫然就成了苏俨和姜雨笙二人。
看到正主二人都没说话,狄二根笑道:“侯爷和夫人尽管放心,我们的任务就是给侯爷夫人时间安全离开,我们自会寻个机会逃走,绝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
芍药将叠好的小枕头包在肚子上,外面罩了宽大的衣袍,再披件披风,确实有几分有身孕的样子。
让他们去做替身等于是把他们推到危险的境地,而且谁也不知道肃帝会怎么对待他们,很有可能就会直接一杯毒酒赐死的。
姜雨笙怎么都不愿意,可芍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夫人放心,奴婢会随机应变的,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了,总要学会聪明点。”
正说着,突然有人一把推开了门。
几人都在说话,谁也没注意外面,冷不丁被人这么一推开门都唬了下,没想到竟然是薛达。
薛达看到面前两个苏俨两个姜雨笙,也愣了下,随即迅速进来关上门,言简意赅道:“康太师马上就带着人要闯进来了,真的侯爷和夫人从角门离开,那边现在被我调开了。假的侯爷和夫人留在这,假意是被我擒获的。”
苏俨等人都带着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毕竟他当初在宜州城可是贪了抚恤金的。
薛达面露苦笑:“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当初做这个知府的时候我就和苏夫人说过,我会证明自己的。”
说罢,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剑,反向在肩膀上深深地刺了一剑,再次将剑递给狄二根。
“还愣着做什么,侯爷要是再不走,一会太师进来了就谁都走不掉了。”他忍着痛,白着一张脸,待看到苏俨和姜雨笙二人迅速离开了,薛达才对狄二根道,“你拿着剑,和我争斗。”
苏俨和姜雨笙戴上早就准备好的路人面具,从角门一路离开,又寻了个安全的地方换了身衣裳,这天色也亮的差不多了。
城门大开,他们混在其他走卒贩夫间出了城门。
如今姜雨笙这样的情况到扬州怕是半路就要生了,而枣庄虽然有他的人在,但也有肃帝的人,不够安全。
两人一番商议后,只能先去庄子上,能多避一日是一日。
好在从都城到庄子路之前修过,平整了不少,这一路去倒也没怎么颠簸。
姜雨笙特意挑了黄昏农夫们最忙的时候进村,反正赶着牛车没多人注意,他们又带着面具。
牛车一路停在了陈富春院子门口,他也正巧赶了车回来,从县里买了布匹回来,一见这牛车有些讶然:“你找谁?”
苏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转身扶着姜雨笙下来,压着声音道:“进屋再说。”
这声音……
陈富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将二人迎了进去,又环视一圈看没人往这边看,才迅速关上了院门。
“侯爷怎么过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