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帝一脸不悦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护卫:“没看到朕正在招待丹东使者吗?有什么事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呈到朕面前来?”
“回皇上,微臣在坚守宫门,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微臣便搜了身,在她身上搜到这个图卷。”护卫把图卷呈了上去。
肃帝翻开一看,眉眼微皱:“这是我们大奉的行军关隘图。”
“正是,此乃大事涉及我们大奉的守卫,这贱婢偷了这个肯定是要送到南唐去的。”
申屠曼也被带了上来,她本来还不知道什么事,看到自己婢女倒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交代她办的事露馅了。
她对着肃帝连连磕头:“皇上饶命啊,臣妾也是因为手头拮据,才让她去把首饰变卖了,这宫里要周旋要维护,没有银子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你从何处而来?”肃帝把图卷丢到申屠曼面前,“看来是朕太好说话了,一再纵容你,反倒让你做出这等行窃机密之事来。”
申屠曼也不是个傻子,看了这图自然也知道是什么,面色惨白:“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为何她身上会有这个,臣妾真的只是让她拿着首饰去典当。”
护卫道:“曼才人,微臣在她身上除了这个图卷,可就没再搜出来什么首饰。”
那婢女连连磕头:“皇上饶命,饶命啊。”
绕是申屠曼有一百张嘴,但在这铁一般的人证和物证面前也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来人,把人拉下去关死牢里去。”肃帝沉着面色道,“朕都给了她后宫妃子,却还是一再不知好歹,如今竟然还做出窃取机密之事,沈大人。”
沈智天一步上前:“微臣在。”
“点十万大兵,压向南唐,助阵祁将军,让申屠承彻底死了这心。”
沈智天抬头,刚想说哪里来的十万大兵,看到肃帝的眼神,再看一旁坐着的丹东使者,知道这是敲山震虎之意,连忙点头:“是,微臣这就去。”
姜雨笙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此刻才悄声对苏俨道:“又是一出自己设计自己唱的戏。”
苏俨的心思却一直在姜雨笙身上那毒身上,在想这既是丹东独有的毒,又会是谁下的呢?莫非有丹东的奸细潜伏进了都城,就只为了给夭夭下毒?
听得姜雨笙这般说,苏俨才收回思绪,道:“他最是擅长这些。”
却也最是喜欢这些,如今大奉国库空虚,他非要穷兵黩武,和周边的那些国家不管是强的还是弱的,一律都用蛮横的武力解决,连开放海上贸易这样明显对大奉有力的事他都能拒绝。
此人自私自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和他这么一比,陶晔至少还会做点对朝廷和百姓有利的事。
申屠曼鬼哭狼嚎的被拖下去了,那婢女自然也只会落个惨死的下场,不管肃帝如何许了她多少好处。
申屠曼经过姜雨笙身边时,用恶狠狠的语气道:“是你,肯定是你!”
姜雨笙冷漠地看着她。
“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她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雨笙气得发抖,倒不是因为申屠曼的话,而是因为她替肃帝那个阴险狡诈的人背了锅。
这伎俩或许普通人看不明白,但从小就在皇家浸润里长大的弓布自然是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起身道:“既然皇上要处理后宫之事,我这外人也不便打扰了。大奉的歌舞虽然好看,但我还是更喜欢我们自己丹东的,告辞。”
一场晚宴便以这个结果结束,除了早就算计好的肃帝等人,其他人怕都是不满意的。
丹东使者如今是落脚在驿馆,而这驿馆除了他们外再无其他人。
苏俨看着弓布等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直到有只柔弱的小手钻到他的手心里,他才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娇妻:“回去了?”
“你若是担心他,让四五跟着便是。”夫妻同心,不仅苏俨心生不安,就是姜雨笙也有点不安,派个人跟着总是好的。
苏俨颔首,看其他人都纷纷请安告辞,他也牵着姜雨笙就往外面走。
“苏夫人。”梅太妃身边的宫女轻轻喊了一声,看她望过来才道,“苏夫人前几日提起的那件衣裳,娘娘觉得还不错,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好在布料好,穿在身上舒服。娘娘打算把那件衣裳买了。”
旁人听不出什么,只当姜雨笙是将自己铺子的衣裳给梅太妃看,羡慕她这生意都做到宫里来了。
但姜雨笙却知道梅太妃是用衣裳来形容陈水柔,既然娘娘觉得没什没问题,那她这外人更不会置喙什么。
她含笑对那宫女道:“娘娘喜欢便好,改日我把带衣裳带请进宫,娘娘亲自看看。”
“娘娘说苏夫人蕙质兰心,果然如此。”宫女笑道,又压低声音道,“今日之事,乃是琴妃找人花钱收买了曼才人身边的婢女,但借的是夫人的名头。”
说完她便屈膝离开,姜雨笙嗤笑一声,她原本还以为申屠曼只是随口让她被这个锅,没想到竟然是姚琴来这么一出,还用的是她的名头。
上次对付陈太后,这次对付申屠曼,这姚琴充当起肃帝的工具还真是不遗余力,但有程二娘在,那皇位之位又怎么轮得到她?
回到侯府已经是子时了,晚宴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姜雨笙此刻饿得有些发晕,抓着苏俨的胳膊,虚虚道:“侯爷,我饿。”
“小姐。”清荷上前道,“厨房已经备下了芝麻馅的汤圆,您可要尝尝?”
原本还想不到吃什么,清荷这么一说,姜雨笙顿时垂涎三尺:“送两碗过来吧。”
如今姜雨笙吃什么,苏俨也都要跟着一起吃,用她的话便是要胖两人得一起胖,但苏俨心里明白,自己的娇妻也是心疼自己。
两晚热乎乎的汤圆很快就送上来了,姜雨笙小口小口吃完,满足地上了床榻。
突然想起今日和苏俨说的话,对他招招手:“侯爷你过来,我现在就把衣裳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