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双手被芍药反钳在背后,尖叫着:“你要干什么?我要告诉康太师,你们要杀人了,要……啊,力哥儿,我的力哥儿!”
康力被姜雨笙突然一把揪住耳朵,拧的他面色都狰狞了。
眼看他一拳就要打在她的肚子上,姜雨笙一个侧身避开,她脸上的恼怒之火更甚。
她有身孕,这孩子还往她肚子上打,此等年纪却这般恶毒,若是再不好好管教,以后必然是这个毒瘤!
姜雨笙不再有半分的同情,直接松手,让小厮把康力扭送到大理寺去。
这一路上,庄氏又哭又闹,把小厮的衣裳都拉扯破了,胳膊上更是被抓得都是血。
但小厮就是扭着康力不放,一路押到了大理寺。
杨少英没想到侯府送来了个孩子,根据大奉律法没有关押和审判孩子的先例,但他听了小厮的叙述也觉得这孩子必须管教一下。
他见康力对自己所做的事供认不讳不说,更是觉得自己半分都没有做错。
杨少英便让人把孩子带下去,对庄氏道:“你这孩子险些害了两个人,关这半个月教改一番,时间到了我自然会等送他回府上。”
庄氏一听,要关半个月,当即撒泼打滚,甚至还指着杨少英辱骂:“你一个大理寺卿,竟然还听一个妇道人家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一腿呢。谁知道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你可是朝廷命官,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这孩子可是康太师的嫡子,你不怕康太师,反倒怕一个妇人?我看你是心虚了,你就是那贱人的姘头。”
庄氏那张骂人的嘴就没停下来过,各种难听的话轮着来。
但杨少英又何惧这些,直接把大理寺门一关,任由庄氏在外面滚个够,自己管自己做事去了。
姜雨笙听到杨少英的做法也颇为赞同,但这院子建了就是给孩子们玩的,不能为了这么点事就把这院子关了,毕竟康力这样的孩子也是极少数的。
她想了想,在纸上画了个腰牌的样子。
做个腰牌分发给那些熟悉的世家孩子们,他们若是想来这玩便凭着这腰牌和身份来。
若是没有腰牌的那便不能进,这样既能让熟悉的孩子们尽情的来玩,又能把如康力那样的熊孩子堵在门外。
姜雨笙觉得这个方法完美极了,苏俨进门时正看到她对着面前的宣纸呵呵的笑,他不由也跟着笑:“想什么呢这么好笑。”
“侯爷回来了。”姜雨笙雀跃地把宣纸放回桌子上,“今日累吗?替你揉揉肩?”
苏俨牵过她的手:“看到你就不累了。今日可还好?”他扶着她坐下,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突然感觉到手掌下的肚子动了下,好像踢了下,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他……他动了?”
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姜雨笙自然能感觉到,她道:“早就会动了,但我就不和你说,想看看什么时候你摸的时候自己感觉到他在动。”
苏俨觉得神奇极了,这么小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一个生命。
他把脸轻轻贴在肚子上,感觉到又踢了一脚,他倒是来劲了:“儿子,敢踢父亲,不想好了?”
肚子里的孩子一听这话,踢得更起劲了,姜雨笙都吃不消了,连忙推开苏俨,轻轻安抚着:“别听你爹在那胡说八道,他可盼着你出来了。”她道,“听说让孩子多听听父亲的声音,以后能更聪慧呢。”
“真的?”
“嗯,若是父亲能每日唱歌给他听,那便更好了。”姜雨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苏俨对此深信不疑,想了想还真的开口唱了,哼了一曲不知名的歌谣,听起来有点像是西凉山那边的。
但……
姜雨笙实在是忍不住捂唇笑了起来,原来唱歌是她家大人的短板啊,这声音是极为好听的,只是曲调一会高一会低的,不敢恭维。
苏俨看到她在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却依旧在哼唱着,唱完了三首歌谣,他才道:“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姜雨笙摇头,又打趣道:“不如叫苏爱姜?”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动静太大,又把安抚好的小家伙给吵动了,踢了她肚子几脚表示不满。
姜雨笙连忙忍住笑,听得苏俨道:“叫天意,怎么样?”
“苏天意?”姜雨笙将这名字来回说了几遍,顿时眉眼弯弯道,“不管男孩还是女孩,这名字都适合。不仅好听,而且寓意也好,侯爷真棒。”
“那有奖励吗?”苏俨将她抱在怀里,她虽如今有身孕了,但人还是很轻,他都怀疑素日里吃的这些都到哪去了,怎么就不长肉呢。
“侯爷想要什么奖励呢?”那双宽厚的大手虚虚地搂着她,姜雨笙感觉到耳后也痒痒的,她侧过头,鼻尖正对上苏俨的鼻尖,“其实,有身孕了也可以的。”
“不行。”苏俨果断的拒绝,“会伤到孩子的。”
“你轻点就可以了。”
“做不到。”
姜雨笙:“……”这人还来劲了。
“夭夭,好夭夭。”苏俨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你有办法的啊。”
“要不,来个新鲜的。”姜雨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说完她自己也红了脸,看苏俨一直不说话,她“哼”了一声,“不要就算了。”
苏俨反倒是惊喜的很:“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你找别人去吧。”说罢她起身往床榻走去,看苏俨跟过来,她道,“跟着我做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苏俨失笑:“我是被惊喜砸晕了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习惯有身孕的姜雨笙时不时耍小性子了,不仅没觉得烦,反而觉得她更娇嗔可爱。
外面圆月都不由羞红了脸,悄悄躲在了云朵里,许久后又忍不住探出头来,却发现依旧没有结束。圆月再次躲回了云朵里,耳边回荡着着让人听了忍不住唇角上扬的声音。
翌日一早,芍药就在外面候着了,说是康太师的那位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