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俨带着昏迷的祁瑾回了营地,这祁瑾还没醒来,历城那边又传来消息。
说是申屠泽把所有的百姓都聚在一处,扬言若是大奉不退出历城,便把所有的百姓都给杀了。
按理说,这申屠泽杀的是南唐百姓,大奉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苏俨和姜雨笙,甚至是陶霖等人都觉得,这南唐百姓也是人命,申屠泽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况且虽然现在暂时打下了历城,可历城百里外的那些大部队若是围了过来,怕是大奉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几番商议后,陶霖亲自奔赴历城和申屠泽谈判,大奉可以退出历城,但是南唐要割让五座城池给大奉,同时还要每年上贡。
这本来是地位平等的两个国家,被苏俨这么一打,南唐瞬间变成了战败国,要割让城池赔款不说,还要每年上贡,成了附属国。
可申屠泽还是签了,因为陶霖说了,不签,他在外面的十万大军随时可以攻克进来。
原本还不信有这十万大兵,可蒯巴出去查看后回来说真的有十万大军,申屠泽颓然坐下,最后不得不签订了这些条约。
可这好消息传到营地,众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祁瑾虽然醒了,可因为爆炸声太过猛烈,竟是把她的耳朵震聋了。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宋妙手看过也只说能不能好就看老天爷了。
庞乾眼眶发红,打着手势和她说:“没事,聋了你也是我的。”
祁瑾自己倒是看开的多,从戎以来这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如今只是耳朵聋了命还在,有什么好郁闷的。
她伸手拍了拍庞乾的肩膀:“我没事,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入夜后,帐篷外又想起了那“嗷呜”声。姜雨笙走出帐篷,远远地看到那只白狼站在山头,对着她这边低低叫了几声。
“回去吧。”姜雨笙喊了一声,她知道她的白狼能听懂。她要回都城,这白狼肯定不能很跟着,而且深山才是白狼的家。
那白狼又低低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和姜雨笙告别,最后才转身跃入深山中,消失不见。
“我的夫人真厉害,把白狼都收服了。”一直静静站在姜雨笙身后的苏俨这时才上前,从身后拥住她。
“这有时候,畜生都比人懂得感恩。”姜雨笙语气有些低落。
苏俨亲了亲她的耳垂:“因为有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过了两日,众人一齐回齐木镇。
谁也没想到这南唐王主动邀请大奉使团去,最后却把自己落了个惨死的下场不说,他儿子还割让了五座城池,这可算是两国开战起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
这一消息快马加鞭地送到都城,在等肃帝旨意到达前,众人便都在这齐木镇休养生息。
祁琼下山采买的时候,听那些百姓眉飞色舞的说小战神祁瑾如何潜伏进历城,如何炸了历城这些战绩。
祁琼听了也为自己弟弟感到骄傲自豪,可又听说祁瑾受伤了,顿时心急如焚地,急匆匆地就赶去齐木镇。
祝敏之本来也想跟着来,但身体实在不允许,祁琼便托了山脚下的马婶照顾几日,若看到祁瑾并无大碍她便即刻返回。
可人算不如天算,祁琼才到齐木镇,却意外的遇到了乔装打扮潜入齐木镇的申屠泽。
两人都在同一个酒楼里用膳,祁琼因为一直在打听大奉的祁将军住在哪这才引起了申屠泽的关注。
“王上。”护卫在申屠泽耳边悄声道,“她说她的祁将军的亲人,是来寻亲的。”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申屠泽眼里闪现杀意:“去把人绑了。”
祁琼这肚子还没填饱,就被人一个手刀给直接砍晕了,再醒来已经是手脚被绑着丢在一个马车里了。
她嘴巴里被塞着臭汗巾,也没办法说话,只能用脚不停地踢车壁。
外面的护卫凶神恶煞的挑开帘子:“做什么?再踢,直接先砍了你的脚!”
而此刻姜雨笙和苏俨站在宅子门口,她心里有些不安:“大人,那纸条里说的熟人来访,会是谁?”这故作神秘的,八成不会是什么好的熟人。
苏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摇摇头:“别担心,这是大奉的地界,不管是谁,是什么来意,总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们原本正在用膳,突然有孩子站在外面喊苏俨,随后塞给了他一张纸条,只说是有人让他给的,纸条上写着:午时三刻,熟人来访,酒肉招待。
这如今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却依旧不见人。
正当姜雨笙准备返身进去时,就看见不远处有辆马车咯吱咯吱的过来了,看到前面坐着的人,她顿时眯了起来,脸色发冷。
马车到了跟前,申屠泽一只断臂还包扎着,眼睛也没好,一跃从马车上下来:“苏夫人,知道你想本王,本王不顾危险的送到你面前来让你看,诚意如何?”
苏夫人?
祁琼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带到姜雨笙这里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帘子一掀,她就被人一把给拎出去,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祁琼手撑在鹅卵石的地面上,划破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祁二姐!”姜雨笙连忙要去扶起她,却没想到祁琼脖子上直接被架上了一把大刀。
申屠泽道:“陶霖呢?让他出来。”
他潜伏进这齐木镇已经有三日了,正在想如何应对时没想到就让他碰上祁琼,看来老天爷也是帮他的!
得了消息的陶霖急匆匆而来,祁瑾也一并来了,看到二姐她很是讶然:“二姐,你怎么来了?”
祁琼知道自己此刻成了被拿来胁迫祁瑾他们的人质,哭着摇摇头,呜啊呜啊的说着。
“祁瑾,上次着了你的道,才让你们大奉这帮狗人得逞。本王这次来也没什么要求,要么她死,要么你把那五座城池退回给南唐。”
“放屁。”陶霖也忍不住爆粗话了,“看看你今日说所作所为,还是一个堂堂王上会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