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寿飞其实只是看到夜莺明明可以抓住苏俨,却任由他走了,并未抓到夜莺就是奸细的证据。
可寿飞便以此为条件,胁迫夜莺和他好,若是答应了就不告诉圣皇。
“他对我再好又如何,我不喜欢他。他对我做的那些事,便成了强迫。”
夜莺仰头,看着头顶石洞那些尖锐的石头,眼角带着点湿意,“为了大计不辱圣命,生死都可以不顾,这具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他实在过分,到最后竟然要求我给他生个孩子。”
夜莺本就不喜欢寿飞,甚至是有点厌恶,又如何会替他生孩子。加上如今苏俨已经回来了,这些人也都内乱的差不多了,她便不再忍受寿飞的胁迫了。
趁着一次和寿飞欢好之时,夜莺便用淬了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隐秘之处,待他死了,又用化骨水将他化成了一滩水。
“众人都说二长老对我如何深情如何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是如何胁迫我的。若非恨极了,我又怎么会用化骨水。”夜莺提起这些事,还有些怒意和屈辱。
“那蛊虫也是我悄悄养的,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想嫁祸给南枫。”夜莺道,“所以贡乞也是被那蛊虫杀的。”
至于她怎么进的山洞,她是西凉山的三长老,素日又不是什么恶人,想进一个山洞还不容易?
“你杀寿飞和贡乞都有原因,那纤桦呢?”苏俨虽然不喜欢纤桦,甚至对她几次三番自荐枕席也多有不满。
但说到底她并未做什么坏事也不是恶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倒也有些可惜。
“她一心想嫁给你,和你同房,甚至还想做圣后,她够资格吗?”夜莺面色有些冷,“你可是太子殿下,是要继承整个大统的,她一个西凉山的圣女,配吗?况且先皇说了,要把西凉山的人都杀了。”
杀纤桦很容易,她对夜莺没有任何防备,夜莺迷晕了她,把她往绳索上一套,完事了。
“即便这人没做坏事?”苏俨皱眉。
“是,我接到的密旨,便是除了太子殿下外,其他人全部都杀了。”夜莺不管是非对错,她只管自己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如今只剩下一个南枫,而他也活不长了。”
苏俨皱眉:“你给他下毒了?”
夜莺仰头呵呵而笑:“就他那样的,我用得着下毒吗?他打小就要和你比,知道你浑身是毒,便也要在这方面不想输给你。”
“你被圣皇丢进山洞里,不得不和那些毒物在一起,他却主动找到那些毒物,喝血吃肉甚至是还让他们咬自己。你没见过那个样子,疯狂,可怕。”
苏俨实在不理解,这有什么好比的?
“你的身子如今是这样的状况,他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夜莺忽得轻笑一声,“但你能救,他却不能救。”
“你知道如何救?”苏俨看着她脸上的笑,直觉这个救人的方法并不是常规的。
夜莺把夜明珠嵌入墙壁内,伸手从衣襟里取出一卷羊皮卷:“这些古书上都有记载。”
而另一头,姜雨笙也跟着南枫进了一个山洞,越往里走,越渗人。
她收住脚步:“我家大人到底在哪里?”
南枫回头,手里举着火把,这火把上也不知道浇了什么油,在这幽深的山洞里竟泛起绿色的光。
“我不知道。”南枫说这话时一点愧疚都没有,“他那件衣袍,我也有,还是一模一样的。”
姜雨笙蹙眉,转身就要往外走,南枫没有追出来,她心生疑惑,直到看到刚刚进来的那个山洞洞口被硕大的石块堵住了,她才明白为何南枫不拦住她。
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机关,就凭她的内力也根本没办法推开这个石块,她只好返身回去。
南枫很是笃定地坐在原地,听到脚步声唇角上扬:“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出口在哪里?”
南枫耸肩:“我也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山洞里面,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口,不如你和我一起找?若是找不到,有你陪着我一起死在这,倒也不错。”
姜雨笙知道和这人说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她也改了策略:“一起死在这?我家大人定不会同意的。我和他心有灵犀,若是日落前我没回竹屋,他就算是炸了这西凉山,也必会找到我。”
南枫最厌恶的就是姜雨笙用这样崇拜和爱慕的语气提起苏俨,苏俨算个什么东西?自己哪里比他差了?既生苏俨,何生南枫?
南枫一脸阴鹜地起身往前走,没走多远,他又阴恻恻道:“我还没好好和你介绍,这山洞,便是当初圣皇关苏俨的地方,那段时间他成日和毒物相伴,想来应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那我今日可以好好看看我家大人小时候呆过的地方,便和大人更进一步,更了解他,这般看来我还是要谢谢你了。”
借着火把,南枫看不到她脸上半点畏惧和愤怒之色,他的目的失败了,心里更加狂躁。
可两人一路越往里走,这地上出现的白骨便越多,有整具的,也有就一个头颅甚至是四肢的,看着都十分吓人。
跨入另一个山洞时,一股浓郁的腐朽之味迎面而来,姜雨笙忍不住顿时弯腰干呕起来。
从进山洞到现在,南枫可算是看到她的这点畏惧了,当即就笑了:“这女人,还是娇俏点好,男人才会多疼些。”
姜雨笙其实忍了许久,可这一旦开了个头便如何也忍不住了。
她扶着山壁不停地干呕,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却觉得胃里一阵阵难受,嘴里也苦涩的很。
南枫原本还带着笑,可看到姜雨笙这样,突然几步走到她面前,一下掐住她的脖子,字眼几乎是从他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你有身孕了?”
姜雨笙的脚微微离开了地面,她没回答却下意识的护住小腹,这行为在南枫看来便是答案了。
他气得直接加大力气:“该死,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