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俨也不清楚贡乞想要复活谁,可是整个西凉山值得他这样做的,除了圣皇,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祁瑾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眼底泛着凉意:“我们是不是只要把那条蛇给宰了,就没办法弄这屁复活计划了?”
苏俨颔首:“应该是的。”
可那条蛇和贡乞形影不离,蛇本身就厉害,贡乞又是个高手,一起对付实在太难了,所以他们决定分开对付。
因为十二个姑娘的离奇死亡,恐怖气息逐渐笼罩在西凉镇头顶上,百姓们甚至都不敢独自出门,更是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紧闭家门。
有传言说是看到大奉的祁瑾将军变成了野兽,钻进百姓家里撕咬着那些姑娘们,描述的极为详尽,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百姓们自然不相信祁瑾是野兽,但却相信祁瑾因为战争要对付这些百姓来占据西凉镇,这个大家都相信的。
一时间,西凉镇的人一听到大奉就恨不得上去打一顿,更是叫嚣着不允许大奉人,不允许祁瑾和将士们踏进这西凉镇半步。
而此刻贡乞正在蒯善的帐篷里,两人喝酒对饮。
蒯善是个好酒之人,因为死对头祁瑾被百姓辱骂而心里高兴的很。
喝的有点微醺,说话也是开始吹牛:“你放心,你要多少姑娘,我都可以帮你找到。”
原本以为喝足了十二个姑娘的血便可以完事了,可由于青花蛇前几日被纤桦刺伤过,身子有些受损,为了以免中途出什么意外,贡乞决定再找几个姑娘,血喝的足一点,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贡乞举杯:“就知道蒯将军是个豪气之人,你放心,待这事成功了,我答应你们太子的事,也绝不会食言。”
蒯善酒喝的多,肚子涨,起身摇摇晃晃的去了帐篷外小解,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摇摇晃晃的回来。
两人接着又喝了几杯,蒯善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要起身离开,而贡乞不肯放他走,来回推搡间贡乞肩膀上的那条蛇突然蹿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咬上蒯善,被贡乞连忙拉住。
可蒯善却被吓得屁股尿流瘫坐在地上,面色发白:“你……你赶紧把它弄走,吓死人了。”
贡乞拒绝:“这我在哪它便在哪,将军放心没有我的吩咐它不会随意杀人的。”
“可现在看着就瘆得慌。”蒯善站起来,不悦道,“你若是让这蛇到外面呆着去,你说的条件我便答应你。”
“果真?”贡乞有些心动,他刚刚提出让蒯善借给他三万南唐兵,他带着兵杀进西凉山,把守着,以免有人捣乱复活大计。
可蒯善却觉得借兵这事不妥便没答应,是以两人才起了争执。
贡乞到底是心动这个条件,想着青花蛇有毒性又有灵性,普通人根本就伤不了它,便让它在帐子外等着,左右不过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把事谈妥。
蒯善见那蛇爬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坐下谈事。
而早就守在外面的苏俨一看到这蛇出来,他也立刻现身,不说话,面色带着挑衅看着那条蛇。
和主人心性相通的青花蛇也和贡乞一样极为厌恶苏俨,看他这般挑衅更是怒的直接就要呲过来。
苏俨要的便是这效果,转身提气就走,直接把这蛇给引过了河,到祁瑾这边来了。
没错,如今和贡乞坐在帐子里谈事的,是易容过又会模仿人声音的狄二根,而真正的蒯善,在出来小解时就被苏俨一手刀给砍晕,由着山鹰给背走了。
这是蒯善的驻地不假,但他本就盲目自信,加上和祁瑾前段时间刚签了停战协议,原本就不怎么严防的守卫如今更是松懈的不成样子,一包蒙汗药下去一个个都呼呼大睡了。
苏俨一掠过河面,还没落地便喊了声:“撒。”
那青花蛇刚跟着越过河面,就被从天而降的大网给困住了,它一下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尾巴不停地摇摆着,也露出那骇人的牙口。
可众人都在做了充足准备的,这青花蛇再厉害,也不是法力通天的神仙精灵,被几个人来回用刀剑鞭子不停的刺穿和鞭打,它也逐渐没了力气。
到后面它软趴趴地贴着地面,鞭子抽去也没反应,众人才松了口气。
姜雨笙走过去,脚踢了踢,见青花蛇真的没反应,才蹲下来拔出匕首,对着它准备刺下去取出蛇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青花蛇突然一下蹿的老高,发出尖锐的呲呲声,一下就盘在姜雨笙的身上,尾巴唰的就把她的脖子给盘住了。
苏俨骇然大惊,这该死的蛇竟然还知道装死!
又一次被这滑腻腻又恶心的东西给缠住,姜雨笙既怒且气,可手都被缠着就是想取腰间银丝囊里的银针也不行。
青花蛇仿佛知道自己现在缠住的这个女子是苏俨的爱人,对着苏俨挑衅的张嘴,尾巴却缠的更加用力。
“夭夭!”苏俨眼里一片剧痛,要上前却被祁瑾给拦住了。
“我们越上前刺激到它,怕是它就会缠得越紧。”祁瑾道,“我们要……”
只见面前的蛇发出更加凄惨的声音,尾巴摇摆的也更加厉害。
姜雨笙张嘴死死地咬住青花蛇的蛇身,无论这蛇怎么甩动她就是不松口,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也不知道是她哪里受伤了。
青花蛇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本就遍体鳞伤,被这一咬又偏偏是咬在七寸之处,原本还蹿得老高的蛇,缓缓地落了地。
担心这蛇又作祟,祁瑾一刀砍下这蛇的脑袋,又迅速用匕首割开蛇身挖出里面的蛇胆交给庞乾,吩咐他快点送去客栈给宋老先生,给芍药治病。
“夭夭?夭夭?”苏俨抱着陷入昏迷的姜雨笙痛苦的呼喊着,眼底不由有些湿润。
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画面,便是当初山洞里做梦时梦见姜雨笙被挂在城门口惨死的样子,他心痛如绞。
怀里抱着的女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才看了苏俨一眼便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