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湛紧紧地牵着杭婉儿的手,小小的人儿站在这大堂之上却也丝毫不露怯意:“我就跟着娘亲姓杭,我没有这样黑心的父亲。”
姜志明简直是肺都要气炸了,被姜雨笙气就算了,就连这么个半大的孩子也敢当着众人的面嫌弃他,指责他黑心,他可是堂堂的侯爷啊!
姜志明的手刚抬起,就被姜雨笙的鞭子给缠住了。
她抽紧鞭子,听得姜志明因为疼痛嗷嗷地叫,她道:“说话不算话,不如吃狗屎去吧。”
姜雨笙将鞭子缓缓往回收,淡淡道:“让我猜猜为什么现在又不同意了。因为你没有孩子了,你生不出来了。”
“放肆!”姜志明激动的口水都喷了出来,“谁说我生不出来?我孩子一大堆!”
“对,孩子是一大堆,可惜你死后给你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
小张氏上前揪住姜志明的耳朵:“你哪里来的孩子一大堆?你不是说没有孩子吗?”
姜志明又痛又气又怒,反手一个耳光甩过去:“臭娘们,你疯了吗?”
“姜志明,你竟然敢当众打我!”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随即小张氏扑了过去,不管不顾地抓着姜志明的脸就划下去,那长长的指甲瞬间将他的脸抓成了大花猫。
杭婉儿悄悄走到姜雨笙身边,对她感激道:“笙儿,多谢你。”
“你是酒楼的掌柜,打你便是打我。说谢倒是见外了。”
杭湛仰头看着姜雨笙:“阿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过会,还有戏呢。”
最后还是邱粟看不下去了,让捕快上前拉开这扭打在一起的夫妻,捏着鼻梁怒斥几句,直接挥手让他们走人。
小张氏的发髻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了,看姜志明头也不回地走了,正要追上去却听得身后的婆子传来惊呼声:“夫人,救我。”
她回头一看,她的婆子竟然被姜雨笙带来的护卫给摁住了。
小张氏也顾不上去追姜志明了,两步走到姜雨笙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雨笙呵呵道:“我这人吧,小气的很,睚眦必报的。你打了我的人,这可不是白打的。”
小张氏眉眼一跳,心里顿生不安:“你想怎么样?”
姜雨笙也不说话,径直出了顺天府,一路带着人回了酒楼。
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但徐大勺走到外面敲锣打鼓的转了一圈,又有不少人回来看热闹了。
“杭掌柜,刚刚那婆子是如何打你的,又是打你那里的,你都双倍打回来。”
姜雨笙也搬了张椅子坐在这酒楼门口,今日难得有了日头,地上堆积的雪开始慢慢融化了,倒是有些冷。
贴心的清荷察觉到她冷,忙从后厨端了个火炉来放她边上。
“姜雨笙,你敢!”小张氏气急败坏。
姜雨笙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旁的芍药道:“你觉得我们夫人不敢?”
其实小张氏说出句话就知道是多余的了,这都城除了宫里的人呢,还有谁是这混世魔王不敢惹的?
那婆子见主子都没来帮她,自己又被人摁着,只能缩着身子将头护住,希望杭婉儿下手能轻点。
可没想到杭婉儿反而找来了荆条,直接就抽在了她的脸上。
那婆子嗷嗷嗷的叫,没几下就跪下来求饶了:“姑奶奶,是我老这东西狗眼看人低,姑奶奶饶了我吧。”
小张氏的脸色难看极了,她的奴仆跪在地上,却是喊一个侯府的妾室姑奶奶,她这颜面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怎么在贵妇圈里混了?
姜雨笙只看着那婆子,朗声道:“我这是酒楼,打开门做生意,只要不是来闹事的,无论有钱还是没钱,世家的还是寻常百姓,在我们眼里都是客人,都一视同仁。但若是来闹事的,也不管是谁,就要承担闹事的后果!”
她就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立威,让大家都知道,这“归去来兮”酒楼,不是你想惹,想惹就能惹的!
她只盯着眼前看,却被注意到小张氏的贴身婢女绕到了姜雨笙身后,手里举着的簪子就要刺向她,却被清荷识破,后者伸手就去推她。
那婢女被这一推转了个方向,就变成手拿簪子刺向小张氏了,她直接抬脚一踢,可怜的婢女再次转了个方向,脚底不稳,直接脸朝下,摔到了火盆里。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天空。
杭婉儿也顾不上打那婆子了,连忙伸手一拉,将那婢女拉了出来,可她的脸已经惨不忍睹了,上面被烫得面目全非不说,还有很多血泡。
“大勺,去回春堂请个大夫。”姜雨笙起身,冷冷地看着那婢女,“这就是你跟着的好主子,这张脸怕是就这样毁了。照镜子的时候不如多想想,为什么在你跌入火盆时,拉你的反而是被你们欺负过的杭掌柜,你的好主子可是眼睁睁看着你摔进去的。”
小张氏这边人仰马翻的,从顺天府出来的姜志明也好不到那里去。
回侯府的路上遇到了康太师的轿子,他去过康府好几次,就想巴结这位炙手可热的新太师,但都被门房给挡回来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路上遇到了,姜志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机会。
他上前弯腰,故作亲热熟稔道:“泰和啊,好久不见了,不如去侯府,和姐夫喝几杯?”
长随挑起帘子,康泰和从轿子上走下来。
姜志明见他下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有戏!
他笑得有些谄媚:“大舅子,我记得你喜欢喝那女儿红,姐夫府上可珍藏着两坛顶好的女儿红呢,不如现在就去喝?”
康泰和身形和以往相比瘦削了些,年纪不算大可两鬓却有些灰白了,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去喝酒前,倒是要你做件事。”
让他做事就是还拿他当自己人,更有戏!
姜志明眉眼都带着笑意,连连点头:“大舅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姐夫上天入地都要完成。”
康泰和微微张开双腿,指着胯:“那就劳烦侯爷从这钻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