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做梦都要笑醒

“县主怎么来了?”邱粟站在门口,进去也不去,不进也不是。

“还叫县主?”陈娇娇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托盘,里面也是件红衣裳,“你的。”

邱粟神色怪异,张了张嘴,在陈娇娇那一只眼的警告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也穿上了红衣裳,两人在一对红烛下拜堂成亲,还喝了合卺酒。

这便是陈娇娇和邱粟的交易,让邱粟和她成亲,她给邱粟官位,为他后面的路铺路。

看邱粟脸色沉郁,陈娇娇顿时面色一冷,把酒杯狠狠地往面前一掷:“怎么,邱大人是想过河拆桥了?实话告诉你,我昨日刚去了宫里,你这顺天府的知府不过是个开始,我可听太后说了,户部最近也缺人。”

邱粟眼里一动,六部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权了,完全不是这顺天府知府可以比的。

陈娇娇太知道他的神情代表什么意思了,当即神色缓和下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食指在他脸上滑着:“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

说实话,邱粟这般近距离地看陈娇娇,那只瞎了的眼睛确实有些吓人,甚至他都有种亲不下去的感觉,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陈娇娇将唇贴在他的脸上,慢慢游走着:“我今日大红轿子过来,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天一亮,你的同僚们便都知道我嫁给了你。你不用入赘,娶了我,还可以平步青云,我若是你,做梦都能笑醒了。”

红烛逐渐燃烧,两道人影慢慢地贴合在了一起。

陈娇娇嫁给邱粟这一喜事,如同插上了翅膀,半日不到就飞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邬瑶耳朵里。

姚泰有些担忧地看着邬瑶,又踢了面前的小厮一番:“怎么这么多嘴,闲聊也不知道聊些开心的事,专门聊这种污耳朵的。”

邬瑶想着姚泰要盐渍鸭,她一直没送,今儿个得空便送过来,不曾想就在后院听到几个小厮议论陈娇娇嫁给邱粟一事。

邬瑶神色未变,赞同地点点头:“是要污了耳朵的。”

两人并肩而行,不曾想迎面遇上了姚锦,后者有些意外地看着邬瑶,自己这弟弟可从来没和哪个姑娘站在一处过,更别提允许对方来府里了。

“阿姐,这位是邬掌柜,这盐渍鸭和松花蛋,便是她酒楼的特色。”姚泰忽略自己姐姐眼里的打趣,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邬瑶,这是我阿姐,姚锦。”

“姚姐姐好。”邬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自从父亲去世后,邬瑶仿佛一一夜之间长大许多,行事做派也都沉稳了不少。

“邬姑娘年方多少?可有……”

“阿姐!”姚泰突然喝声阻止了她,“我看到穆哥就在角门那,你赶紧去看看。”

听到穆哥,姚锦神色一黯,却也知道阿弟是要支开自己,不揭穿他,只笑道:“我这弟弟顽劣,素日里也没什么朋友,难得和邬姑娘投缘,姑娘得空来府里玩便是。”

“多谢姚姐姐,若是得空了姐姐也可去我那酒楼坐坐,我那酒楼时不时还有新菜式出来,若是姚姐姐和姚泰一样,喜欢吃的话。”

看着姚锦离开,邬瑶有些疑惑:“之前不是听说你姐姐要入宫吗?”

姚泰道:“没去呢,那位烦人精去了。”

说起这件事,他倒是要感谢姜雨笙。是苏俨用了手段,让宫里的太监和婢女演了一出戏,在陈太后面前不停地夸姚锦。

陈太后对肃帝那点心思,自然是不可能找个过分优秀的情敌进来,但知道姚国公肯定会塞一个进来,便自作主张,把姚琴给挑中送到宫里去了。

况且这姚琴是个能争风吃醋的,让她进宫和嫆妃斗一番,陈太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打的是这个算盘。

还担心姚国公半路杀出来弄什么幺蛾子,陈太后决定是姚琴后,当天就把她洗干净打包送到了肃帝床上。

对肃帝来说,都是姚国公的女儿,况且这个小女儿还更得宠,没什么区别,当晚就宠幸了不说,还连着翻了五天的牌,都说这个姚琴如今是皇上的新宠呢。

而此刻陈太后寝殿里,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姑娘,穿着桃红色的宫装,盈盈一握的细腰,她眼底闪过恨意。

杨嬷嬷说了,皇上寝殿的宫女说,皇上夸琴贵人的腰是都城一绝,怕是谁都比不上。

陈太后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再叫嚣,上去扭断她的脖子,拦腰砍断这个所谓的都城一绝!

“太后?”姚琴看陈太后神色有异,心里有点异样,“太后可是身子不舒服?”

陈太后收回思绪,将那点恨意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自以为很温柔的笑:“进宫几日,日日得皇上宠爱,倒是把那嫆妃风头都压下去了。”

姚琴面色傲然,却又带着羞涩:“皇上说今夜还来臣妾这呢。”

陈太后真是恨不得上前就撕烂她这张脸,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继续道:“要想把这份宠爱延续下去那是你的本事,但想要在这宫里好好活着,那就看你有没有靠山了。”

姚琴一点就通,当即起身对着陈太后弯腰行礼:“臣妾是托了太后的福才能进宫,才能有这些宠爱的,自然就是太后的人,我和太后也是一体的。太后有什么需要臣妾去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别说姚琴和嫆妃争宠不对付了,宫外姚国公和姜至明那也是水火不容。所以陈太后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这些话。

“起来回话便是,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陈太后让杨嬷嬷拿着赏赐送到姚琴身边,又道,“你如今还是个贵人,等过了年,哀家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皇上给你晋升个妃位。”

“真的?”姚琴喜出望外,“那臣妾就先谢谢太后了。”

又聊了一会,姚琴看陈太后神色有些乏了,这才起身告辞。

她前脚刚走,后脚陈太后就气得砸碎了茶盏:“什么骚玩意儿,炫耀还炫到哀家头上来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