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粟又笑道:“她父亲打小就只对做生意的感兴趣,要是也读书怕是也早就入朝为官了,但邬府的老太太心疼儿子,大儿子做生意,小儿子入朝为官,相辅相成,倒也不错。”
“是呢,这样还能互相帮衬。”
“江和府的知府是你叔叔?”开口的是昌硕侯府的二房庶子,叫陈高的,他皱眉,“我记得他好像不是姓邬,是姓齐的吧?”
邱粟随口就来,本以为江和府离这远,这又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也是个知府,这才胡编乱造,哪知道还偏偏有人知道。
“那知府何止是姓齐,而且还是个独苗,有姐妹却没有兄弟,倒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做生意的哥哥。”陈娇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她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可那只瞎了的眼睛却看着更加吓人。
肃帝登基后,为了安抚住陈太后,便想了办法将昌硕侯府的爵位给恢复了,陈良元虽然死了,但还有二房在,刚刚说话的陈高,便成了捡漏的主,继承了这侯府的爵位。
陈娇娇这个长房嫡女,肃帝就给了她个县主封号,她现在也是风光的很。
陈娇娇一看到姜雨笙心里就恨得不行,但凡是和她沾边的人和物,陈娇娇是宁可杀了也不错过!
邬瑶站在那无所适从,脸因为尴尬涨成了紫红色,无助地看向邱粟,可后者反倒很惊讶的模样看向邬瑶,反问道:“这些不都是你和我说的吗?难道都不是真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邬瑶身上,有探究,惊讶,鄙视,也有不屑。
邬瑶自问应对客人如鱼得水,但却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站在那连手怎么放都不知道。
姜雨笙心里暗骂邱粟一声,又有些心疼邬瑶这个率真可爱的姑娘,她也装作惊讶道:“你不是和邬瑶青梅竹马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做邻居这么久,连邬瑶的父亲有没有兄弟也不清楚,这好像说不过去了吧?”
邱粟忍着怒火:“我对阿娴信任十分,她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从不会质疑她的。”言外之意,他也不知道邬瑶说的是真是假。
“邱修书这么大个人了,还好歹也是个探花,这点分辨能力也没有,似乎说不过去吧?”姜雨笙语气里已经有些嘲讽了,若不是看在邬瑶的面子上,她怕是早就要狠狠地骂邱粟一番了,这都什么事什么人啊。
邱粟自然也听出了这嘲讽,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肌肉抖动,也忍不住了,话脱口而出:“这是我和阿娴两人之间的事,要你这外人在这多嘴?”
邬瑶本来就尴尬,看姜雨笙替她解围,心里感激,没想到邱粟还吼姜雨笙,她也来气了:“邱粟,我父亲是邬威,是这都城好客来酒楼的掌柜和东家,我没有做官的伯伯和叔叔,甚至我祖父祖母以前都过着苦日子,这些你不是都很清楚吗?”
“但我父亲和我行得正坐得直,赚的是清清白白的钱,甚至还会救济帮助别人,我们凭本事赚钱,怎么就低人一等了?”邬瑶站在那,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你们是世家,是地位高,但是我觉得我也并不比你们差。”
“哟,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陈娇娇冷声,“我们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噼里啪啦地说一大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这欺负你呢。”
邬瑶还要再说,却被邱粟狠狠地瞪了一眼,用眼神在警告她,这些都是贵人,不是你得罪的起的,好好说话,否则你就别想在都城做生意了。
姜雨笙道:“是不像你,年纪大,脾气也大。是不是欺负人的,不是个眼瞎的,都看得出来吧?”说完她又“哎呀”一声,“不好意思啊,柔和县主,我忘了你是,一只眼。”
她格外强调后面那三个字,语气嘲讽,陈娇娇气得暴跳如雷。
姜雨笙又连忙道:“柔和柔和,皇上赐你这个封号,也是要劝解你,做人行事一定要柔和,切莫嚣张霸道啊。”
“不然,发脾气前先想想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吧。哎呀呀,是被我家大人一刀给割下头颅的,那鲜血啊,在地上滴答滴答的,真是动听极了。”
邱粟听过姜雨笙的恶名,但没想到真的嚣张跋扈到这地步,他看陈娇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其他世家公子姑娘也都不说话,心里暗想,这妖妇真的这么厉害吗?
姜雨笙把邬瑶从邱粟身边牵过来:“既然邱修书觉得邬瑶不好,那就没必要带着她继续被别人欺负了,我自会照顾好她的。”
柳氏也道:“这都城,和善又优秀的世家公子有的是,没必要在这老鼠锅里找白米,还平白让自己掉身价。”
被说老鼠屎的邱粟简直是肺都要气炸了,他可是有着大好前途的探花,是被皇上都看重的年轻公子,这个该死的夫人,实在可恶!
姜雨笙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对陈娇娇道:“柔和县主,我要是你啊,就化个水寇妆容,用丝带挡挡眼睛,不至于这么吓人。当然,别太感谢我,谁让你我都在这都城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呢。”
“姜雨笙,你个贱人!”陈娇娇几乎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看众人都在看她,她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们的眼睛。”
“一个瞎子说要戳瞎别人,想想还挺搞笑的。”花枝招展的姚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他对着身后小厮拿着的铜镜看了看,很是满意今日的打扮。
他指着铜镜惊讶道,“哎呀呀,我这眼睛可真大呢,就算少了一只,也还是很美的,毕竟我心善帅气,但毒妇就不一样了。”
“姚泰,你别过分了!”陈娇娇道,
姚泰收起铜镜:“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好意思说我过分吗?”他走过去经过邱粟身边,鄙视道,“还有你,连承认她是你未婚妻的勇气都没有,怕是个东厂出来的太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