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竹回头一看,茶花手里拿着一根黄灿灿的金簪,看的她羡慕嫉妒恨,她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金簪。
“想要?”
毛竹下意识的点头,却又摇头:“不……不想要。”
“这金簪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用它在你脸上刻个字,贱。”茶花语气冰冷,那眼神更是带着几分狠意,见毛竹不答应,她道,“今日可由不得你,你若是自己对着铜镜刺,而且还刺得好了,我便将这金簪给你。若是不肯自己刺,那就由东厂护卫给你刺,但刺得好了,这金簪也不会给你。”
映红上前道:“毛竹姐姐都认错了,你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还要在人家脸上刺字,这么心狠手辣,怎么做人家妻子?”
她又回头看向陈富春,“春哥哥,这就是东家给你找的女人,你看看清楚,这么一个黑心狠毒的人,以后怎么和她过日子?”
“茶花是我自己找的,不是东家硬塞给我的。”陈富春脸色也冷了下来,他走到茶花身边,牵起她的手:“她既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便是一体的。她今日说要刺字那便是要刺字,她拿金簪我摁人,你大可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映红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脸的不可思议:“春哥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没什么变不变。倒是你,映红,你当初三番五次约我天黑后去后山见面,我都拒绝了,后来我就撞见过几次你和二狗子在那私会。这涉及姑娘家名声,我本打算烂在肚子里,可你现在欺人太甚,就别怪我兜不住,说出来了。”
映红那张本来就黄兮兮的脸上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有个老婆子“咦”了一声:“这么一说,我也有几次遇到过她和二狗子,可二狗子不是她那表亲吗?我当时也没多想,原来还有这么个龌龊的事啊。”
茶花又摁着毛竹:“你刺,还是不刺?我只数三下。”
毛竹原本以为茶花会慢慢数这三下,结果她才看了那簪子一眼三下就数完了。
“既然你自己不想刺,那就我来帮你。阿全大人,麻烦你了。”
阿全当然恨不得亲手剁了这个臭娘们,当即就抬脚一踢,把毛竹面朝下踢倒在地,双手往后别住,又用膝盖顶住她的腰背。
毛竹又痛又害怕:“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对女人下这般毒手?”
“我只知道,我若是连我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才真的不是个男人!”阿全又一用力,毛竹都吐出一口血了。
她这时候才真的害怕,知道姜雨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当即顾不上颜面连连求饶:“姜东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姜雨笙一直冷眼站在那:“今日茶花是新娘,你污蔑的是她夫君。我也说了都交由她来处理。”
毛竹又转而向茶花求救:“茶花妹妹,我的好妹妹,不不不,我的茶花姑奶奶,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就放过我吧。”
“我们家小姐说过,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茶花蹲下来,手里拿着金簪,毫不留情地一下就刺在了毛竹的脸上。
“你再动试试看?这要是刺到眼睛,再把眼睛刺瞎了,可就怨不得我了。”茶花冷冷道,毛竹哪里还敢乱动,只能忍着痛和屈辱,任由茶花刺着。
一炷香的时间才差不多刺好,毛竹痛得几乎晕过去。
茶花站起来,把那根被鲜血沾满的金簪丢在地上,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众人,她道:“今日敢在这大喜之日做这等事,我的颜面有损是小事,可想用这样的方式恶心小姐,让我家小姐心里不舒坦了,那便是大事!”
“我茶花,是小姐的奴婢不假,即使我嫁人了,只要小姐吩咐一句,我就算是粉身碎骨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谁想用我来打击小姐的,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今日毛竹便是这下场。若有第二个毛竹,这刺的不止是脸,我茶花还会亲手把他眼珠挖下,把舌头割了!”
茶花跟在姜雨笙身边,多少也学了她惩戒恶人的方法和气势,她知道小姐今日让她自己处理,便是让她借着这个机会立威,以后更方便管理庄子。
姜雨笙对她的作为颇为满意,也道:“我的夫君是东厂督主,这惩戒人的方法数不胜数,想要尝试下的,尽管说便是。在座的有我们庄子的人,也有同村之人,我向来赏罚分明,日后该怎么做,我想你们也都清楚。”
“还有。”姜雨笙继续道,“春哥儿已经在县令大人那登籍造册了,新的陈氏宗族也会慢慢建立起来。如果原来那些陈氏家族的人,觉得跟着春哥儿能有所作为和前途的,欢迎脱离原来的族谱,来他这。”
陈富春愣住了,随后甚为感激地看向姜雨笙:“东家,我……”
“这族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责任重大。”姜雨笙虽然这么说,但她知道陈富春定然能当好这族长。
大喜的日子,就以茶花的立威惩戒结了尾,有些原本还轻看她就是姜雨笙身边一个奴婢的人,经过这事自然也不敢再轻视了,看到她都会尊敬地问候。
又在庄子上住了几日,姜雨笙等人才收拾东西回都城,来的时候就那么几个人,回去的时候却是多了杭婉儿和采冬等人。
之前阿全都是住在督主府的,如今有个妻子女儿了,再住着也不合适了。好在之前裴玄有帮庞周卓看过院子,倒是很快就定好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搬进去了。
杭婉儿的身子也逐渐好了起来,但这段时间不是下雪就是融雪,她也不敢到外面去,只在院子里走走。
进了腊月,府里的下人就开始慢慢准备过年的事宜,这日清荷惊慌失措地来找姜雨笙,说柒月不见了,她今早回到屋子,才知道柒月昨夜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