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阿全成亲

陈婆子不解其意,脑海里盘算了下还是道:“红烛有的,姑娘家的红衣倒是也有,不过是几年前的了,不知东家可是有何用处?要不让春哥儿明儿个去集市上买。”

姜雨笙手撑着下巴:“明儿个来不及了。快把红烛红衣拿出来,快给阿全和采冬穿上,趁热打铁,把这喜事给办了啊。”

庄子里人多,能人更多,她这一开口,又是个喜事,大伙儿你裁个衣裳,我扯块布,这天还没黑呢,成亲该有的东西竟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陈婆子喜笑颜开:“还好替春哥儿准备成亲东西都多备了些,没想到还能有这喜事。”

阿全一身红衣穿在身上,挠着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夫……夫人,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怎么,不想娶了?”

“不是不是,想娶的。”

“那就行了,还罗嗦什么。”

阿全在众人的祝福和欢笑着从院子的这头把采冬给接出来,再一路红布拉着她,走到院子的那一个屋里,算是迎亲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阿全把采冬给迎进了临时挂满了红绸布的屋子,看着八仙桌上那红烛还在燃烧着,他笑得肌肉都僵掉了,半天蹦出一句:“采冬,你今天真漂亮。”

“那我平时就不漂亮了?”

“不是不是,今日格外的漂亮,我都不敢看。”

采冬哭笑不得,一旁的松儿仰头看着她,也跟着笑,手里还吃着糕点。

阿全一把将孩子抱起来:“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采冬是真心实意觉得阿全好,也是真喜欢他,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男人不重要,面前的人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真心待她们娘儿俩好,这才是最关键的。

“我信你。”采冬将脸贴过去,感觉到他身子陡然变得僵硬,也不由笑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在陈富春成亲前,这还有个人提前成亲了,但好歹是件喜事,大家也闹腾到了半夜。

翌日,姜雨笙想着今日无事,去县衙走一趟也行,弄下陈富春的宗祠造册之事。

但姜雨笙没想到她还没去县衙,倒是捕快先找上门来,说是县令有请,请县主去县衙。

姜雨笙看到县衙衙门上站着的陈大金和陈安民,头就突突的疼,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在衙门之上,冯鹤鸣也不能表现出和姜雨笙熟稔的模样,按照流程来一遍:“堂下站着的可是平和县主,富裕庄的东家,姜雨笙?”

“正是。”

冯鹤鸣一拍惊木:“陈大金状告你欺辱他父亲致死,而陈安民则状告你威胁侮辱,甚至还让东厂护卫鞭打他,可有此事?”

“陈大金父亲死是自己癫痫发作,而陈安民说的侮辱威胁,是因为他讹诈我支付安抚费给他们。”

姜雨笙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末了道,“今日即便冯县令不叫我来,我也是要来县衙一趟的,状告陈氏宗族满门,对我富裕庄挑衅再三,无端摆弄是非,令我等都不能安生。”

陈大金一听又跳起来了:“你们拐走我媳妇,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我就是想找回我媳妇,哪知道媳妇没找回,父亲还被你们气死,你们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

这和炒饭一样,翻来覆去不停地炒,姜雨笙实在是没了半点耐心,对付这样的无赖,要么一杆子打死,要么就任由其不停的敲竹杠。

姜雨笙站在县衙前,负手而立:“冯县令,是非曲直到底如何,把村里的人连同里正叫来问问便知。在里正没来之前,我不想再辩解一句。”

冯鹤鸣把姜雨笙请来的时候也顺势把里正一道请来,他既是村里的里正,这些事多少也是清楚些的。

陈大金面露得意,昨夜下了血本给了里正二十两银子的,也不要他多说什么,只要自己说的,里正点头说是就可。

可哪知道这里正来了面前,不仅没帮他说话,还将这几日的事说了一番后都归罪于他身上:“不瞒县令,这陈大金等人在村里多次闹事,又不务正业,村民们多有意见,可碍于他们动不动就拿棍子胁迫人,是村霸,村民们也是有苦难言。”

“富裕庄上的人因为东家好,如今日子过的也好起来了,陈大金等人就眼红,多次无中生有就是想去敲竹杠,他们还说敲一顿,至少可以三五年不用干活,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

里正从怀里取出那二十两银子:“这陈大金昨日还拿银子贿赂小的,让小的和他一起污蔑姜东家,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小的如何能做,还请县令大人明鉴。”

陈大金傻眼了,这里正昨夜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里正却在心里“呸”了一声,这姜东家好歹是都城的贵人,是县主,夫君又是那东厂督主,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为了这二十两污蔑姜东家。

“陈大金,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吗?”冯鹤鸣怒喝道,让捕快摁住陈大金,要拖下去杖责三十。

一听这话,陈大金连连跪地认错,又将这诬陷的主意都推到陈安民头上:“大人,小的是被族长给逼着来的。族长说我是苦主,草民来状告这姜东家,即使不能成功也能赔点银子,毕竟草民的父亲是死在他们院子里的。即使她不想给,县令大人可怜草民也会让她给的。”

陈安民狠狠地瞪了陈大金一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被这么一吓就说出来了,但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叹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大金兄弟。县令大人有所不知,这大金家实在是穷的很,这父亲去世都没有银子买棺材下葬,那遗体都还在屋子里用门板放着呢。”

“大奉以孝治国,从皇上起都是孝子,大金自然也没有说让父亲就在门板上躺着的缘故,可这又没有银子,该怎么办呢?”

“草民身为陈氏宗族的族长,如何能看到族人受此欺负?便上门去找姜东家商议一番,看是否能个五两十两的,让大金能将他父亲给安葬了。”

“可哪知姜东家不仅没答应,甚至还把草民给赶出来了,说死的又不是她父亲,管他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是她父亲死了,她也不会出钱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