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粟口中低声咒骂了几句,一抬头却发现姜雨笙就站在不远处,脸色有瞬间的尴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姜东家。”
姜雨笙当做刚路过的样子,含笑道:“我这找净房没找到,索性就回府上再说。”
两人也没再多说,姜雨笙回了前面,邬瑶要留她用晚膳,但被她拒绝了。
“待我父亲回来,我再请你来吃好吃的。不是我自夸,我做饭的手艺也很不错得。”邬瑶脸上带着笑,她虽不是很美,可笑起来格外的甜,那对酒窝分外的迷人,还有那自信的笑,让人看了也不由心情大好。
“下次待你们成亲时,我给你们封了大红封。”姜雨笙看邱粟没跟上来,笑着问道,“你们可是媒婆介绍的?”
邬瑶摇头:“我父亲是江和府下的一个郡镇的人,以前我们家和他们家是邻居,他父亲在他那年病逝,他母亲一个人带着他不容易。”
“好在他也十分争气,苦读诗书才能有现在这个成绩。几年前,他母亲得了重病,不能干活不说,还时刻要人照顾。为了给他母亲看病,找婢女伺候,他来找我父亲,说是答应我父亲的条件。”
“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而且他下面还有不少产业,所以不舍得我嫁人,想找个上门女婿,这样既不用和我分开,还能有人和他一起分担这些产业。”
说到这,邬瑶就有些不满,嘟囔道,“阿笙你说我父亲是不是老古董,总觉得女子抛头露面的不好,看我现在不是做的也很好吗?”
家境贫困,母亲病重,上门女婿,靠岳丈生活。
姜雨笙在心里迅速给这邱粟定了个位,这模样是好的,如今是探花又进了翰林院,也是大有前途的,但她刚刚看到他踢人时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吓人。
但或许邱粟这一面,邬瑶也知道呢?人无完人,总有缺点的。
姜雨笙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邬瑶告别后离开了。
邬瑶哼着小曲回到酒楼,邱粟迎了上来:“姜东家走了?”
“走了,本来想留她吃饭的,她说要回去陪她夫君,她和她夫君的感情可真好。”
“却不知她的夫君是哪位?”
“东厂督主。”
“什么?那位叫苏俨的活阎王?”邱粟很是震惊。
“什么活阎王,我听阿笙说起她夫君的一些事,这分明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主,怎么会是活阎王呢?”
邱粟登时一脸严肃:“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这苏俨在外名声有多差。你接触不到他我也不说什么了,但你知道他的夫人,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吗?都说她又坏又贱又骚又……”
“邱粟!”邬瑶提高声音,神色不悦,“阿笙是我的好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不是我说的,是人家这样说的。”
“人家这样说,我也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这样说。”邬瑶甚至有些愠怒了,“人家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我从来都不信的。”
“人家说我什么了?”邱粟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阿娴,你和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得相信我,人家说什么你都不能信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为什么还要和我说人家说阿笙什么么?”邬瑶气呼呼地坐下,“你结交的那些朋友我从来不说你,怎么到我这了,你就管着管那的,要这么管着我?”
“我是你的夫君,我不管你谁管你?”邱粟语气也略略提高了些,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邱粟缓了下来,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好了,别气了,我也是为你好。”
“你每次都说为我好,可是这个好,你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想不想要?”邬瑶眼眶有些发红,“阿粟,我懂事起就喜欢你了,就只认准你做我夫君,不管你说什么我虽然会生气,但绝不会因此而想过要和你分开。但我有时候真的不想你这样管我。”
邱粟微微垂头,睫毛颤了颤:“好,以后我不这样管着你便是。”
见他语气神色都有些黯然,邬瑶又觉得有些心疼,也伸手捏着他的手:“阿粟,我母亲生我难产而死,我父亲又忙于生意从来不管我,我野惯了,但如果你说的有道理的,我一定会听的。可你说阿笙又坏又贱,我第一个不同意。”
邱粟有些不理解:“你和她不过认识才一天,你就这么确定吗?”
邬瑶道:“有时候人和人相处,十几年了都不见得了解这个人,但有些人,不过一日,就已经像十几年的好友一样熟稔了。阿笙的性格,气场,脾性等等,我都很喜欢的。”
见她这么肯定,邱粟也不再多说,心想以后多找点机会在她耳边多说些姜雨笙的不好,总能让她离得远一些的。
姜雨笙找二娘找了两日也没找到,倒是等来她的一封信,说是这几日身子不好,她先在乡下的庄子里养好身子再回都城,酒楼的事还请姜雨笙多费心。
就连茶花也看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有些担忧道:“小姐,程掌柜会不会出事了?”
“这是二娘的笔迹,应该不会出事,至少她人还活着,但她现在明显就是故意躲着我们。罢了,等她什么时候想见我们了,自然会出来的。”
“小姐。”清荷从外面一路小跑出来,“有镖局送了几个木箱过来,管家都让人堆在前面了。”
“镖局的人说是为谁送镖的?”
“科勒沁的小皇帝。”
索乐?
索西一死,索南带着他的尸体回到凉城,看到索英已经拥立索乐为王上,加上还有老科勒沁王的遗诏,这大势已去,索南又断了手筋脚筋,再无可争夺的实力,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姜雨笙到前面一看,好家伙,这何止是几箱啊,这院子都要堆满了。
她命小厮们把木箱打开,只见里面有牛肉羊肉等各种科勒沁的特产,还有绫罗绸缎等各种漂亮的布匹和首饰,在阳光下照得熠熠生光。
“这都是谁送来的?”从门外进来的苏俨凉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