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元兹的拳头还没落下,他自己先闷哼一声,回头一看,却见是个拿着石块的姑娘。
柒月刚刚砸了一块石头在阿元兹后脑勺,又捡起石块的手都在颤抖,依旧努力克制着惧意:“放了他。”
“放了他?”被柒月这一打扰,阿元兹一拳砸下去也失了些力道,见平朔昏了过去,他又起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石块,狠狠地砸下去。
“啊!”柒月痛叫一声,那石块就砸在她的脚背上,整只脚顿时失去知觉,痛得她差点昏过去。
阿元兹掐住她的脖子,一把举起她:“替这小白脸出头?那我就一起送你们下地狱,做对黄泉夫妻。”
柒月的脚在拼命地晃荡着,一字一字艰难地道:“你……你这个恶棍!”
阿元兹手里用力,腰上一痛,随即是更多的痛,他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在他腰上进出,转眼间就被刺了好几刀。
而平朔就好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他闭着眼睛,不停地用匕首狠狠地刺着阿元兹。
不知道刺了多久,见阿元兹躺在地上不动了,平朔想起身上还带着的瓶罐,连忙掏出来都打开,将那些粉不管不顾地洒在他伤口上。
阿元兹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腿脚不停地抽搐着,直到彻底没了气息。
平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坐在阿元兹尸体旁,唇角却是带着笑意,终于为表妹报仇了,她可以安息了。
他哆嗦着手取出身上的烟火弹,往空中一放,脑袋一片眩晕,身子晃了晃,平朔直接后仰,躺在地上。
“公子!”柒月沙哑着声音,连忙上前探了探鼻息。
平朔伸手抓住她的手,有气无力道:“没死,就是想睡觉。”
“公子,千万不能睡。”柒月一边摇晃着他的身子,一边在想办法带他回到阿父那。
山洞里的爆炸声把在外围守着的士兵们也都吸引进来了,他们摸不清楚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用大炮,只能先进来。
结果才进来,迎面就遇上了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个手持弓弩的少年。
“你是谁?刚刚那爆炸你弄的?”领头的士兵握紧了手里的刀。
“我是你裴玄大爷!”裴玄话音刚落,直接就投掷出了两个雷弹,对方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来这么猛的,躲闪不及,顿时死伤一片。
因为火烧血兽和炸了山洞,计划实行的无缝衔接,那些活着的士兵看着前一刻还和自己说话的伙伴下一刻却直接去了黄泉,都愣在了原地。
“血兽都死了,而且阿元兹也死了,如果你们还负隅顽抗,那可就别怪我手里的雷弹不认人了。”裴玄手里还掂着几个雷弹,那些士兵们看得连连后退。
他们自然知道这雷弹的威力,何况还说阿元兹已经死了,他们再厉害,还能快的过雷弹,还能厉害过雷弹吗?
看他们犹豫不决,阿提又丢了个雷弹到他们身后,爆炸的威力让他们直接趴在地上。
“再不走,这些雷弹就砸你们身上了。”裴玄道,“血兽没守住,阿元兹又死了,你们觉得你们在索西那还有活路吗?还不如就地散去,回家种田养羊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听到阿元兹这科勒沁第一武士都死了,更是心生惧意,有人一丢手里的刀剑,直接转身就走。
这有人带头,自然也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竟没剩几个了。
阿提手里的弩箭对准仅剩的那几个士兵,“咻”的一箭射出,直接射中一人的肩胛骨,后者吃痛后退。
“所以,你们还不走,是留在这等着被射死吗?”
剩下的人一咬牙,也都纷纷弃甲逃离。
族长等人也听到了这爆炸声,茂三直接跳了起来:“这是要将我们整个村子都毁了啊?”
有人走到外面听声音,再看那黑烟冒起的地方:“是血兽的山洞。”
“把血兽都杀了,以后还谁帮我们守村子?”茂三怒极了,手几乎都要指到族长的鼻子上了,“你到底是大奉人,还是我们这的人?怎么事事都帮着大奉人?你不会是奸细吧?”
族长震了震手里的拐杖:“管他是什么人,我们能好好活着就是好的。血兽死了又如何?因为它而遭受的天谴还少嘛?就我们这点人,这点钱财,要什么血兽守着?几头大狼狗就能守了!”
“当初若不是你父亲为了钱财送出血兽,村子能出这事吗?”
“可村子里谁没享受过我父亲带来的钱财?当初你们可都是一个个拍手叫好的。”茂三气势汹汹,“你们做大奉的走狗,我可不做!不想做的,都跟我走!”
他这一煽动,本就是和他一条心的村民们自是跟着他走,可哪晓得才走出没多远,那山洞里再次爆炸。
余威波及到了这边,脚底一晃,茂三竟是被晃得直接从山坡上滚下去,这一滚,好死不死有根三指粗的树枝直接插入他的脖子,当场就没了气息。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有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他违背了天意,所以老天爷要收走他吗?”
是啊,大家都站在同一个地方,怎么就偏偏茂三出事,而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呢?
这一想,众人都惊恐的往后退,哪里还想再去阻止。
族长听说这事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听到外面的爆炸声已经停了下来,谴了个壮汉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炷香后,那壮汉面露喜色的奔了回来:“自由了,自由了!”
“外面没人守着了?”村民们围上去纷纷抓着他问。
“那些士兵们都死的死,走的走,一个都没有了。”那村民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没人看着我们,自由了。”
山坞坳这边顺利,而此刻姜雨笙这边却在几日前再次陷入了困境。
主账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郭山站在那,也有点战战兢兢的,将军素日里就是冷,可现在却好像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雷弹一样,众人都不敢去看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