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想到这些,若是依照苏俨说的,能改良一下,让将士们能将这炮火背在背上,可不就是简易版的迫击炮吗?
尽管不一定可以一个人就能背得动,但和这个要将近十来个人才能推得动的大炮实用的多了。
姜雨笙在一旁缓慢而又仔细地说着,苏俨则动手将里面的部件拆出来,将自己的想法,再结合她说的,试着组装一处,道:“如今时间紧,怕是只能先改下射程,待战事结束了,空闲下来,再去请铁匠打造下外壳,试着重新组装下,看看能不能轻便些。”
“将军!”账外有士兵焦急地喊了一声,“那……那猛兽又来了。”
苏俨神色一变,携手姜雨笙走出帐子,血兽的嘶吼声响彻山谷,听这声音,怕是没多久就要到这了。
“郭山。”
“卑职在。”
“把所有的马蹄钉都洒出去。”苏俨沉声道,“就洒在营地的外围。”
“得令。”
这血兽看起来刀枪不入,可脚掌一般都是野兽较为柔软的地方,若是踩到马蹄钉,即使死不了,想走路和跳跃也没那么容易,这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王百户,你带着人把这些温柔散混在温水里,再将这些水泼到血兽身上。”
刀枪不入,他就不信,这些水泼到血兽身上,半点都流不到眼睛嘴巴里去?
“得令。”
“芍药。”姜雨笙也道,“你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点些鲜血,就是动物的,然后里面放点砒霜。”
“奴婢这就去。”
不是喜欢吃血吗?让它们吃个够。
营地的人都得了吩咐各种忙碌去,紧张不安笼罩在整个营地上空。
那血兽就在山谷外不停的嘶鸣着,也不进来,将士们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却连血兽的影子都没看到。
“太可恶了。”郭山顶着一双熊猫眼,“光听着那该死的血兽喊了一夜,也不进来。真是烦死老子了,进来好歹老子还能和它打一架,被咬也就算了,而不是在这担惊受怕,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进来了。”
郭山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思,血兽在外面吼叫,谁又能安睡一夜?这便是索西的目的,我可以不放血兽进来咬你们,光这样叫,就可以吓死你们。
察觉到索西的心思后,苏俨依旧让众人按照昨日的吩咐行事,但他让芍药将那些一桶桶兽血再分倒入更多的桶里,然后参入水,让将士们拎着这一桶桶的血水拎到外面去。
昨夜血兽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而现在日头升起,姜雨笙清楚的看到两头血兽在那来回的走着,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兽衣缝制而成外袍的男子。
那一桶桶血水浇下来,闻到血腥味的血兽顿时更加焦躁,眼看着就要扑上来,那个男子连忙拿起陨,不知道吹了首什么曲子,血兽虽然还是烦躁,但也只是在原地打圈,并未再扑上前。
“大人。”姜雨笙道,“博格王说过,这血兽要有专门的人用专门的方法才驱使的动的,如今进来,那个吹着陨的人就是这驱兽人了。”
苏俨“嗯”了一声,借着日头细细观察,突然道,“夭夭,这血兽眼睛好像看不见。”
他这么一说,姜雨笙看了看还真是,她道:“如此看来,这血兽就纯粹是靠听着陨声来辨别方向。”
“二根。”姜雨笙喊了一声,狄二根连忙放下手里的桶走了过来,她回头看着他,“你能模仿这陨的声音吗?”
“能是能,但我对音律完全不懂,声音是像了,可这没调子,怕是也不成。”
“苏俨。”索西从树林里走出来,“你们现在投降,我就让血兽离开,你们死的人少一点。若是不投降,那这两头血兽冲进去,你们一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索西一脸得意,这血兽可是他的秘密大招,当初父王说要杀了,还好他悄悄地留了下来,其他人就算知道这血兽,可没有驱兽人,那也是白搭。
“是吗?那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命。”苏俨这话刚说完就一掠而下,如一只雄鹰展翅而下,直接冲到了索西面前,吓得后者连连后退。
可苏俨的目标却不是索西,而是侧身一歪,伸手抓向大祭司的面具。
大祭司没想到苏俨会来这一手,骷髅面具被扯下一半,他连忙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脸,再脚后跟一抬,迅速后退。
“藏头缩尾的,大祭司如此见不得人吗?”苏俨拢了拢衣袖,“你到底是谁?”
上次去凉城,姜雨笙就提起过这个神神秘秘的大祭司,现在他又跟着索西来,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个陨,只怕多少也和驱兽有关系。
“我是谁,与你何关?”大祭司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掠走了。
苏俨也不追,一回头正对上索西,后者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苏俨,我有两头血兽在这呢,你别胡来我告诉你,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苏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掐住了驱兽人的脖子,干净利落地直接扭了他的脖子。
索西两眼瞪的死圆的,眼看着苏俨就要转身再来挥一掌,他连忙扬声喝道:“大祭司,驱兽!”
他话音刚落,那陨声就响了起来,血兽寻着声音就奔向树林里,索西也连忙跟了上去。
苏俨提着那被扭了脖子的驱兽人掠回到了山坡上,他刚刚没用死力,那驱兽人只是一时窒息昏迷了过去。
狄二根背着驱兽人回到营地,银针刺了人中后醒了过来,本以为下地狱的驱兽人一睁开眼,没看到黑白无常,反而是大奉的官兵,当即吓得整个人往背后缩。
姜雨笙道:“别害怕,只要你说出驱兽的方法,我们不会杀你的。”
可这驱兽人听不懂大奉的官话,而且还是个哑巴,一直呜啊呜啊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彼此听不懂要说的话。
“小姐,那位瞿姑娘,好像懂点手语。”狄二根道,“我那天听她吹牛的时候说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