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德连忙收回脚,拱手道:“回郡主,此人不听话,卑职正在教训他。”
裴玄关在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但须婵娟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未见过他,她打量了几眼,道:“这人果真是大奉的裴玄将军?”
“正是,卑职早些年上战场的时候见过一次,他杀了我们不少同胞,如今落在我们手里,怎么对付他都不过分。”
“他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什么笙的?”
如德点头:“卑职看过探子关于查到他的信息,他刚认回的妹妹就是那个平和县主,叫姜雨笙,未婚妻叫什么雪竹。”
姜雨笙……
须婵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三个字,她曾在大祭司的书房里看到过,大祭司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心思歹毒,曾经害过他。
害过大祭司的人,那就是她须婵娟的敌人,她如今没办法见到姜雨笙,那就先拿她的兄长开刀!
须婵娟夺过如德手里的长刀,对着裴玄的手就要砍下去,却被如德给阻止了。
“郡主,三殿下吩咐过,如何欺辱他都可以,但暂时先不要伤了他,日后还要拿他做筹码。”
须婵娟弯腰,狠狠地拿刀背拍着裴玄的脸:“大将军?就你这样的,够资格吗?还有你那妹妹姜雨笙,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将她的皮扒了,筋抽了,让她跪在地上喊我一声主人。”
躲在马厩后面的姜雨笙死死地捏着拳头,指甲都已经将手心戳出了血,她的哥哥在外面受辱,她却躲在这里听着他被侮辱。
“敢害我的心上人,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须婵娟一把揪住裴玄的头发,“如德,你去拿些马粪过来,让裴大将军尝尝,这科勒沁的马粪,是不是比大奉的还要香。你可记得,下次遇到你那贱妹妹,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如德兴致勃勃让亲兵去铲点过来,也跟着说道:“要卑职说,这大奉的就没一个是有用的,大名鼎鼎的裴大将军也就这样,现在在山河关守着的铁豹军,更是不堪一击。”
那簸箕盛着的牛粪转眼就到了眼前,须婵娟对婢女做了个眼神示意:“让裴大将军多吃点。”
躲在后面的姜雨笙忍无可忍,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往右手边扔了出去。
“谁?”如德寻声看去,却没看到人影,对须婵娟拱手道,“郡主,卑职过去看看。”
他这一走,姜雨笙立刻从马厩后面走了出来,冷道:“看来郡主很喜欢吃这东西啊。”
须婵娟不可思议地瞪眼看着姜雨笙:“是你?原来你真的在这,还有,你不是个哑巴!”
“你才是哑巴!”姜雨笙上去一个手刀就砍晕须婵娟的婢女,再揪住她的长发,一下直接摁在了那个簸箕上。
须婵娟没想到这变故来的这么突然,刚要张口呼救,却不曾想入口都是这带着热气的马粪,当即张嘴不是,闭嘴也不是。
姜雨笙环视一圈,从身后的马脖子上取下一根链条绑在须婵娟的脖子上,另外一头又绑在柱子上,她道:“这么喜欢绑着人,那你自己尝尝看什么滋味。”
可怜自诩高高在上的须婵娟,如今却不得不被迫跪在地上,头还得贴着柱子,那张脸上全是马粪,根本就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姜雨笙,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是谁?”
裴玄只管玩着自己手里的稻草,对这边的动静毫无兴趣,眼皮都没掀一下。
姜雨笙一脚踩在须婵娟的后脖子上,逼得她再次下巴磕地,整个人如青蛙一样滑稽地趴在地上。
她拿那簸箕里剩下的东西再泼到须婵娟的头上:“你不是就在找我吗?还说见到你,要抽我的血,扒我的皮,还要我喊你一声主子,那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这能耐!”
“姜雨笙?”须婵娟突然一声尖叫,“你是姜雨笙?”
外面响起脚步声,没找到人的如德去而复返,一回来就看到这个画面,当即拔刀喝道:“来者何人?”
“你大爷!”姜雨笙手里的簸箕飞出去,又将腰间的药粉取出撒开,趁着这时候一跃上马厩棚子,一借力再迅速掠到了围墙上。
这别院进来之处重病把守,但这马厩所处位置偏僻,看守的人本就不多,何况姜雨笙占了先机,想逃倒不是什么难事。
“郡主!”如德让一部分人去追,他连忙上前扶起须婵娟。
哪知道刚站起来的须婵娟第一时间不是去追姜雨笙,而是让如德把眼前这些看过她出糗样子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杀了。
看如德还犹豫的样子,须婵娟一个耳光甩过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他们不死,那你就别想活了,更别提加官进爵了。”
这些士兵的命和自己的光明前途相比,如德自然是选择后者,长刀一挥,这些无辜护卫们的人头就落了地。
“去,和三殿下禀报一声,把整个凉城都封了,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贱人给找出来!”
姜雨笙一路回了须锡府里,看她这模样,须锡一惊:“可是遇到麻烦了?”
须锡是索乐的支持者,但到底是科勒沁人,裴玄身为大奉的大将军,谁都知道若是救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给科勒沁带来无穷麻烦,别说救裴玄了,怕是调转枪头对付裴玄也不一定。
姜雨笙言简意赅道:“被发现了,还好逃脱的快。”
须锡也没多想,道:“那别院里可是有什么古怪?”
“还没进去,守卫很严。”姜雨笙不欲多说,拱拱手回她自己的屋子了。
坐在热气缭绕的水桶里,姜雨笙闭着眼,满脑海里都是裴玄被欺负的画面。
“啪”的一下,姜雨笙一拳打在水桶里,激起一片水花,不行,裴玄在那多关一天她都无法忍受,一定要将哥哥救出来。
听须婵娟的口气,因为裴玄是她哥哥,所以要对他百般折磨,但她自认和须婵娟从未有过交集,她又为何要这般恨之入骨?
不管了,既然人家已经恨上自己了,坐以待毙,可不是她姜雨笙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