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弯着身子拱手道:“无论郡主信还是不信,此话并非在下说出,实在是有人污蔑在下。”
须婵娟冷笑:“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在那说的,难道这些人也都是污蔑你的吗?”
“那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模样。”
须婵娟笑的更是大声:“你当我是傻的吗?易容能有这般像?松仁,还愣着做什么。”
许绍虽有满腹经纶才智,但真的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面对魁梧的松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松仁还有帮手。
“郡主!”许绍知道面前这位做起事来和索北一样,完全不够后果,他连连辩解道,“此事若真的是在下所为,在下就让大祭司绑到那祭天柱上,让秃鹰给咬死!”
这个誓言对科勒沁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毒誓,须婵娟眯了眯眼,摆手示意松仁住手,冷眼看着许绍:“你可有证据?”
“或许可以一试。”
“如何试?”
“去博格王府。”
博格王原本正和自己的小妾在那你侬我侬,结果门房说须婵娟来了,他说了声“晦气”,却还是松开小妾,慢条斯理地到前院去。
须婵娟一脸高傲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个男子,博格王定眼一看,这不就是那个诋毁自己的军师吗?好东西,竟然还敢上门来。
“来人。”招呼还没打,博格王就先发怒了,“将他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慢着。”须婵娟站了起来,“我知道王叔生气,我也生气他这样诋毁我阿姐,但他说是被你府上的人给污蔑的。我一向是个公平公正之人,绝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今日就来问个清楚。”
博格王心里冷笑,脸可真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但脸上却没表现出厌恶,只问她想要怎么办。
“把王叔府上那位先生请出来吧,用药水洗把脸,看看到底是不是易容的。”
博格王谴心腹去把姜雨笙请过来,在须婵娟上首位置坐下:“南露,你这好长时间没出来了,这是去哪了?”
须婵娟不悦道:“王叔怎么这么没记性啊,我改名儿了, 叫我婵娟。”
博格王皱眉:“这好好的,改什么婵娟,文绉绉的,又不好听。”
须婵娟一脸羞涩:“这是大祭司帮我取的,他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博格王在心里又骂一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想染指大祭司,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
姜雨笙进来时,没认出须婵娟,却认出了她身后站着的那个肥头大耳护卫,面色微皱。
“先生。”博格王登时变得和颜悦色,“索北的军师非说是你找人假扮诬陷他,来要你还他清白。”
姜雨笙看向许绍,颔首微笑:“许先生是索北殿下身边的谋士,聪明才智一等一的好,在下甘拜下风。况且在下无论是风姿还是样貌都不及先生一半,又如何能假扮先生呢?”
“不是假扮,是易容。”
“易容之术在下倒是听过,可容貌能易,声音呢?也有人能模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吗?”
站在身后的狄二根听着姜雨笙在那胡说八道,心里不由想笑,可这瞬间的唇角微扬却还是被许绍捕捉到了。后者凭着敏锐的直觉,这个书生和他的小厮都不简单。
“你若是没意见,不如当着我们的面,用特制的药水洗把脸?”许绍道。
姜雨笙没想到许绍还留有这招,不悦道:“我是博格王的座上宾,你这般咄咄逼人,是不将博格王放在眼里吗?”
博格王一听,自己的军师被侮辱,这还得了,当即跳起来:“不可以,我的军师高贵无比,谁都不能将他怎么样。”
“王叔这是心虚了?”须婵娟轻轻摆弄着自己的衣袖,“或者说这还真的是你做的?”
博格王登时跳了起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哪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要是有,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姜雨笙扶额,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么明显的狡辩,真怕别人想不到他头上吗?
他都这样说了,但若是再不同意洗脸,反倒更显得嫌嫌疑。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姜雨笙道:“可谁知道你是不是会用特别的水毁了我这张俊俏的脸呢?”
“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那就找个中间人,如何?”须婵娟说是说如何,结果还没等姜雨笙回答, 就命人去把须锡请来了。
她道:“我那二哥是这的塔格,做事最是公正不过了,让他亲自来给你倒水,监督你洗脸。”
须锡被请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听说来意后便亲自倒了盆水,将许绍送来的药水倒进去端到姜雨笙面前:“公子,请。”
须婵娟和许绍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但没想到洗过脸的姜雨笙一点变化也没有,狄二根也是如此。
博格王道:“这下你们满意了?”
须婵娟转身就一个耳光甩到许绍面前:“竟然敢忽悠我,不想活了?”
许绍身为谋士,心气极高,索南在他面前都是比较尊重的,哪里受过这份气,可他又不能打回去,只手指指着须婵娟:“郡主,你等着。”
“松仁。”
“在。”
“砍了他的嘴巴,送到四殿下府上去,让他好好管教身边的人。”
姜雨笙想要阻止,可一来她没有立场,二来两人到底是敌人,今日若是救了许绍,只怕会给自己以后惹来麻烦。
再说了,须婵娟不知天高地厚的砍了他的嘴巴,只会增加她和索北之间的矛盾,更好办事。
“割嘴巴不如割手指,郡主总要给人留张嘴日后还能吃饭不是。”须锡道。
须婵娟一副我做事还要你教的表情,却还是让松仁改为把手指砍下来。
可松仁的刀还没碰到许绍的手,就被姜雨笙的扇子给别开了,她道:“郡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许先生也是为了查出真相还自己和王后一个清白,不过是用错方法罢了,砍手就没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