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鸣冤4

“姜雨笙,这分明就是崔兴自己的真心话,何人要挟他?”陈娇娇厉声道,“你这是阴谋论,没顺着你的话说,你就觉得别人是受了指使的!”

“肃静,肃静!”杨少英喝道,他看向崔兴,“崔公子,公堂之上,所言皆要真实可信,切不可胡言乱语。”

崔兴对杨少英深深行了个礼,才这才正色道:“刚刚是那个因为有人伪造家父养外事而被拿捏的崔兴所言,如下这话,是真实的崔兴而言。”

“她。”崔兴指着陈娇娇,“三日前,田光带着她找到我,让我配合她,只说芍药姐妹二人纠缠我,我若是不配合,便要毁我家父清白名声。”

“家父把这一生心血都放在了白鹿书院上,矜矜业业,呕心沥血,书院不仅是他的家,更是如他的孩子。因为书院,就连妻子病重他都没多余的时间照顾,就连妻子出殡,他都没有亲自来送,更别说亲自抚养我这个儿子了。”

“但我依旧钦佩他,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院长,好夫子。这样一心为学子的院长,就因为陈娇娇一己私利,就要被毁名声,我如何甘心?我便假意迎合,我倒是想看看,这世道,到底是正气多,还是作祟的小人多!”

“若真让陈娇娇这样的小人得逞,日后谁还愿意为朝廷付出?为众人报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街头!”

陈娇娇没想到崔兴会临阵倒戈,当即大怒,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又见崔兴从袖筒里连着取出好几张银票,那些正是她送过去的!

“这些银票不用多说,杨大人应该也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崔兴将银票递给捕快再由其呈递给杨少英,后者见银票上还有昌硕侯府的印记,这当真是嚣张极了。

“杨大人,我这也有人证,能证实陈良元这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带上来。”

带上来的是回春堂的掌柜,他行过礼后对杨少英道:“回大人,五日前,侯府的管家来找过小的,问小的可有什么法子能让被烫的伤口看起来如几个月般久。小的当时不疑有他,便将法子告知了管家。但小的没告诉过管家,用小的这法子虽然结痂快看起来是旧伤,但若用陈醋一泡,必会原形毕露。”

“来人,上陈醋。”

陈娇娇姐弟二人眼底闪过惊慌,想着要如何避开,可捕快已经拿着一坛子陈醋上来了。

绝不能让伤口被陈醋给染了!

陈娇娇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待那一坛子陈醋到了跟前,她作势踉跄后退,想“碰瓷”陈醋将坛子给摔破,但捕快眼疾手快地避开了。

而她假意去摸发髻想伸手打翻,但那坛子陈醋依旧安然无恙。

陈良元也急了,左右手被捕快们扣住,袖子被撸了上去,他如泥鳅一样试图挣脱禁锢,可哪是抓捕犯人经验丰富的捕快的对手。

当即一坛子陈醋浇到他手臂上,陈良元“啊”的一声惨叫,再一低头,那看似结痂的伤口上那层红色的皮落了下来,露出新鲜狰狞的伤口。

“这就是刚被烫伤不就的啊。”有人喊了一声。

杨少英一拍堂木:“陈良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欺瞒本官,来人,杖责五大板!”

“住手!”陈娇娇护住陈良元,“我阿弟这伤就是两个月前受的,但他一直不曾听大夫的,那些忌口,辣的麻的什么都吃,这才导致伤口感染不停,一直好不了。”

掌柜道:“若是不忌口,也会导致伤口恢复缓慢,但绝不会……”

“听到没有?”陈娇娇打断他的话,眼神带着警告,又道,“就连掌柜也说了,不忌口是会导致伤口恢复缓慢。”

姜雨笙挑挑眉:“你是昌硕侯府嫡女,姑母太后权利比皇上还大,我们自然是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这话根本就是说陈娇娇仗着背后的太后,才能这般为所欲为。虽然这是事实,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姜雨笙继续道:“我这还有人证呢,不如再听听别人怎么说的,或许还真的是冤枉了陈姑娘,可千万别让太后的亲侄子亲侄女受委屈了,要是太后发怒,可没人能护得住我们了。”

大丫从门外进来,看到站在原告处的葛莲,她当即就哽着声音喊了声:“阿娘。”

葛莲瞬间落了泪,应了一声,想问问她这几日过的可好,之前是否受了惊吓,但现在也不是关心的时候,用坚定而又温柔的眼神告诉大丫,莫怕。

母女二人心意相通,大丫自然明白葛莲眼神意义,她上前对杨少英行了个礼:“马大丫见过大人。”

杨少英看是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有些意外,问姜雨笙:“县主,这孩子能作证?”

大丫先开口了:“回大人,前几日这对狼姐弟派人烧了我家院子,还绑走了我,我听得清楚,来放火的人说要把我和妹妹都绑走,但绑我的时候我醒了且喊了两声,他们怕引来注意,便只绑走了我。”

被一个屁大的孩子喊畜生,陈娇娇姐弟脸上都难看极了,特别是陈良元,他脱下自己的鞋,狠狠地砸想大丫,但太失准头,却不想砸到了杨少英跟前。

“蔑视官位!”杨少英喝道,“陈良元,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良元却是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甚至还故意装傻道:“人不好,下次要扔好。”

“来人,拉下去杖责二十!算上前面的五大板,一共二十五大板。”

“慢!”陈娇娇道,“杨大人,我阿弟智商如七八岁孩童,你又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呢?”

“七八岁孩童就能胡作非为了吗?”杨少英语气严肃,“在场这么多孩子,如果各个都拿孩子小来说事,做这等恶事,然后又以这个借口躲避惩罚,这世道岂不是要乱了?”

“而且看看面前这姑娘,不过六七岁,比你说的七八岁孩童还要小,为何人家上公堂都知道要行礼,回话要弯腰?你阿弟这七八岁的人却不懂?莫非侯府就从未教过他礼仪,素日里只教他如何做哪些畜生行经的?”

陈娇娇被这话气得不轻,可也知道陈良元理亏在前,只能任由捕快把他架到公堂前打板子。

本以为杨少英好歹会看在侯府和陈太后的面子上,做做样子罢了,哪知道不仅不是做样子,就但如果看那捕快打的架势,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杨少英,你收了姜雨笙多少银子,竟然如此偏帮她?亦或是畏惧东厂实力?这天下,到底是东厂的天下,还是太后的?”

“陈娇娇,慎言!”杨少英这下彻底怒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怎么会是太后的天下?”

陈娇娇也是一是嘴快,此刻连连后悔,被他这一问,只得闷声不语。

二十五大板打完,陈良元根本就没办法站了,只能趴在长条凳上,被抬回了陈娇娇身边。

“你继续说。”杨少英对大丫道。

“我被绑走之后,这个大畜生就把我丢到了马车里,我不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只能装昏迷。听到她对婢女说,要用我来威胁我母亲,让我母亲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果不是星河哥哥和瑶姐姐救了我,我可能早就被砍下手或者脚,拿去威胁我母亲了。”

姜雨笙道:“齐小郡王和祁瑶就在外面候着,大人随时可以传他们进来一验真伪。此外,那日放火烧葛莲院子的人,东厂的人已经抓到了,也一并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