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韦氏一言不发的离开,以为是被她震慑地害怕了,神情看起来有些歉意,可说的话却是句句招人恨:“都说要积福报才能有好福气,不是我说王夫人,她也太小家子气了些,不过就是一些误会,就让我这做长辈的吃苦头,丢颜面,人家天尊也不是瞎的。”
若非姜雨笙拦着,只怕王正禾已经一剑刺过去了。
没一会儿韦氏就回来了,她身后的两个家丁还抬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木过来。
朱氏愣了愣,随即冷嘲热讽:“人家都是好事成双,怎么到了王府这,就成了雪上加霜了呢?这次棺木里躺着的又是谁?”
家丁将棺木放下,打开棺木。
朱氏很好奇地凑过去,嘴里话不停:“你看我们孟府,我就是带头行善积德,所以才有我家老爷如今的风光,你……这里面怎么是空的?”
“看你闲得慌,自己进去躺着休息吧!”姜雨笙推了朱氏一把,见她脸朝下摔进了棺木,立马把棺木合上,朱氏在里面拳打脚踢,可依旧没人搭理。
“来人,将这棺木抬到尚书府门口。”韦氏吩咐道,“若是孟尚书问起,只让他来找老爷便是。”
姜雨笙还将朱氏送来的花圈一并丢到了棺木上,让送过去的家丁沿途再多买几只花圈放在尚书府门口。
从宫里回来的孟尚书见到这棺木,听得里面还有声音,忙让人打开,却见是惨白着脸的朱氏蹦了出来,他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登时大怒,连着甩了朱氏好几个耳光,连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要休妻!”
这笑话传到姜雨笙耳朵里,她却没心思去搭理朱氏,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陈娇娇的那个弟弟陈良元,可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晓自己闯祸了,连着两日都没有出来过。
芍药便一直在昌硕侯府外盯着,若见到陈良元出来,便回去找她。
连着下了两日的雨可算是停了,雨后的日头格外的明媚。
祁瑶抱着金氏的被子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没下台阶就看到笑着站在那儿的齐星河,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齐星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被子,往院子立着的竹杆那走去,他将被子甩了过去,再将被子一角撸平,“咦”了一声,指着半空中:“那树上的是什么东西?”
祁瑶侧头看过去,那树枝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啊,她才回头,就碰到了齐星河的唇。
她的脸倏然红了,身子往后仰:“你……”
齐星河扣住她的后脑勺,人往前倾,唇再次含了上去,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到将她吻的透不过气来。
他松开她,看她嫣红的唇瓣上水润润的,眸色暗了暗,还要再亲,却被识破意图的祁瑶轻轻推开,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这是在祁府呢,注意些形象。
齐星河一把揽过她:“我不亲你,替你擦擦唇还不行吗?”他袖长的手指轻轻抹过她柔软的唇,却越抹越觉得这唇嫣红的漂亮迷人,他哑着声音道,“今日擦口脂了?”
祁瑶摇头。
齐星河皱眉:“我不信,为何这般香?”
“真的没擦。”
“再尝一下便知真假。”他说这话后半句时就已经是含着她的唇了,含糊不清的话总是让人格外的心醉酥麻。
再松开祁瑶时,他捧着她的脸不肯松开:“一想到来见你,就连风都是甜的。”
祁瑶感觉到自己脸越发的热起来,娇嗔道:“几年不见,却不知道你如今这般能巧言令色了。”
“攒了好几年的话呢,就想着以后重逢了都说给你听。”
今日天气好,祁瑶还要上街去替金氏抓几副药,齐星河也一定要陪着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回春堂,祁瑶将药方递给掌柜:“掌柜,这次里面多放一味莲心,我母亲这段时日有些上火。”
掌柜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包好了几副药,递给祁瑶:“待过几日天气暖和了,你把你母亲送过来,我再给她把把脉,看要不要换个方子。”
“多谢掌柜。”
祁瑶转身离去,听得有客人在背后议论道:“这不是齐小郡王吗?他才刚和昌硕侯府的嫡小姐和离没多久,这转眼就和别的姑娘同进同出了?”
“人家是小郡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摆明了就是羡慕嫉妒恨啊。”
“那是,我如果是个郡王或者侯爷的,三妻四妾不说,外面还得养几个呢。”有人嘿嘿一笑,语气有些下流,“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
身后人传来的说笑声祁瑶自然也听到了,可她选择和齐星河在一起那日期,自然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心里虽有些难过,但面上笑意不散:“星星,想去吃王大娘铺子上的酒酿饺吗?”
“好久没吃了,走。”齐星河拉着她快步离开,不曾想看到昌硕侯府的马车,他双眼一眯,心里想着可别是陈娇娇,哪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下一刻就看到陈娇娇从马车上下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十指紧握的齐星河与祁瑶,脸色当即就变了,“哎呀”一声:“我这眼睛,可是疼的很啊。”
陈良元也从马车上下来,听得这话忙道:“阿姐哪疼,我看看。”
“这奸夫淫妇的,看着可不得眼睛疼吗?”陈娇娇声音又高又尖锐,“你们倒是看看,一门忠烈的将军府里出来的千金,却尽做这种勾人夫君,不知羞耻的事!”
若是放在往日,祁瑶必会为了顾全祁府和祁瑾的名声,一退再退,可如今既做了决定,那便没有不战而败的道理。她哼笑一声:“陈姑娘眼睛疼,怕是那只受伤的眼睛旧伤复发了吧?”
陈娇娇没想到祁瑶竟然还敢反驳她,喝道:“你还有脸说这个?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我不过当时和小郡王多说几句话,你便用计将我的眼睛弄瞎,你……”
“陈姑娘,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年你要陷害我,反倒自己吃了这个苦,颠倒是非说了这么多年,我不辩解不代表着那是真的,而是我不屑和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站在一处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