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看清楚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吕胭芸这段时间身子本就虚弱没有养好,加上一看到姜雨笙就怒火攻心,这一番怒喝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
姜雨笙道:“你母亲和外人勾结,抢夺庞家家产之后,你和你母亲也抛头露面去谈过生意,不是羞耻是什么?你母亲和戏子搞在一起,喜欢听小曲,你不仅不阻止甚至还帮她打掩护,不是羞耻是什么?”
“你为了能自己留下,把你母亲都推出去背锅,不是羞耻是什么?”姜雨笙步步紧逼,语气震震夺人,“都说不可随意断人财路和后路,你来了都城,我本想着若是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便当做不认识你。可结果呢?”
在场的人除了知情人,其他都面面相觑,这姜雨笙竟然还认识颜贵妃?
张氏因为上次在国公府里对付姜雨笙失败,反倒给鲁萍惹着一身骚,早就把姜雨笙恨之入骨了,听得这话当即笑道:“县主口口声声喊别人狗皮,我瞧着你才是狗皮吧,捧高踩低,如今还想和颜贵妃搭上关系。”
“就这关系,给我我都不要。”姜雨笙看到吕胭芸眼底的惧意和祈求,可她却唇角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颜贵妃闺名吕胭芸,但实际上她的本名是庞芸,吕是跟着她母亲姓。她的母亲,就是我外祖家的大舅母,也就是这位夫人的妯娌。”姜雨笙将吕氏如何谋取庞家的家产,又是如何与车夫苟且生下庞芸一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见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姜雨笙道:“诬陷贵妃可是重罪,我这人惜命的很,自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再说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找最近从扬州到都城来的商人,当初庞家这些事闹得不算小,即使不知道细节,大致总是知道的。”
“你胡诌!”吕胭芸手指着姜雨笙,“你就是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就是……啊!”
众人瞪着眼睛,看着姜雨笙以迅雷不及摘掉吕胭芸手指的玳瑁,一只手上竟然只有三根手指头!
吕胭芸连忙捂着手,可在场的人都已经看得清楚了,她就算捂住也没办法了。
“知道她这两根手指怎么没的吗?”姜雨笙将手里的玳瑁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她害死了我的小表妹!小表妹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我没让她偿命,就断她两指,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张氏吞了吞口水,这个煞星,竟然直接砍了别人的手指!
可众人心里却更是尴尬,不是说因为她很擅长捏肩揉穴才被皇上收了的吧?这三根手指怎么捏肩揉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大奉注重孝道,就算你改名了,你也还是原来的那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庞芸!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你喊了十几年的婶婶!你如此待她,尽给皇上抹黑,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就喜欢你这样的,惯着你。”
王皇后直接上前甩了一个耳光过去:“本宫早就与你说过,伺候好皇上便是你最大的福气和本分,可你看看你现在,实在是丢脸!”
吕胭芸被王皇后打也不敢还手,下意识用断了的手指捂着脸,反应过来又连忙换了只手,可这欲盖弥彰却只是让大家更清楚的看到她的残缺罢了。
王皇后环视一圈,最后语气不善地看着张氏:“鲁夫人近日闲得很啊,三天两头到颜贵妃宫殿里,是来听曲,还是来向颜贵妃讨教一番是如何不孝的?听闻鲁夫人和府上的老夫人也多有嫌隙啊。”
张氏当众被这么嘲讽,心里恼怒,却只敢低着头不说话。
“太后娘娘口谕。”一个老嬷嬷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殿看了一圈后道:“传太后娘娘口谕,颜贵妃近日来不守本分,在宫里大行暴戾乖张之事,惹得后宫乌烟瘴气,哀家颇为不满。即刻起,命颜贵妃禁足哀家寝殿,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后宫自然有陈太后的眼线,怕是姜雨笙一进宫陈太后就知道了,婢女回报后立马派人过来传了这口谕。元宵宴上她被烨帝摆了一道,又怎会善罢甘休,自然是要抢回先机。
没想到猪一样的吕胭芸正好送上这个机会,后宫虽然归王皇后管,但陈太后要处置一个本就犯错的嫔妃,名正言顺的,即便是烨帝也不能置喙什么。
将吕胭芸关到陈太后的寝殿里,烨帝想要找人不简单,关个五日,没了她的血入药,烨帝身子受损,陈太后自是喜闻乐见。
吕胭芸没想到她就是找肖氏入宫来小小惩戒一番,最后反倒将自己给搭进去了,顾不上颜面了,忙握着王皇后的手道:“姐姐,你救救我。”
王皇后淡淡地抽回手,冷冷地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而去。
姜雨笙扶着肖氏出了宫门,得了口信匆匆赶过来的庞周卓看见妻子完好无损才算是松了口气,一把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他娘的,再不出来,老子都要拿刀进去砍死这个杂碎!”
“舅舅。”姜雨笙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这可是在宫门口,慎言。”
庞周卓自知失言,牵着妻子的手就道:“上马车,我们先回府再说。”
肖氏一直一言不发,到了国公府,听得姜湛脆生生的声音说道:“舅母,您可算是回来了,湛儿急死了。”她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别看庞周卓八尺男儿,舞刀弄枪的,可生平最怕的就是肖氏的金豆子,他手忙脚乱的去擦:“别哭,夫人你别哭。他娘的,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
肖氏呜呜呜的哭着,突然捶了他一拳:“他娘的,这庞芸就是他娘的该死!”
一向知书达理的妻子却说出了他娘的这三个字,庞周卓愣了愣,却更是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别打,打疼了我心疼。别说他娘的,这三个字来骂她还不配,他娘的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