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晃比姜湛年长几岁,素日里在庄子上就是孩子王,几日不见姜湛也很是想念,当即就带着他到后院去玩了。
苏俨施施然地在梨花木椅上坐下,见宋妙手一直瞪着他,大有不把手伸出来不罢休的架势,他蹙眉:“我身子好着呢,无需把脉。”
宋妙手吹胡子瞪眼:“你忘了自己身上都是毒了?虽不会传给女娃娃,但我也得好好把一把,确认万无一失才是。”
这理由苏俨倒是能接受,手才刚伸出来就被宋妙手一把拉过去,凝神把脉着,神色却越来越严肃。
“夭夭,我有些饿了,你去拿些糕点。”苏俨柔声吩咐着。
姜雨笙却反倒在苏俨身边坐下:“大人别想把我支开,老先生您就直说吧,大人身子如何了?”
苏俨神色有些无奈,却别有深意地看宋妙手一眼。
在苏俨威胁的眼神下,宋妙手还是开口了:“别的问题倒是没有,但他身子浸润毒汁多年,每逢十五便会发病。虽然这两年经过老夫的调理,不是每月十五都会病发,但并未根治,切忌不可掉以轻心。”
“因着身子的缘故,他所需的底气和肾气要比寻常人多。如今你们成亲,这臭小子怕是熬不住一直欺负你吧?为了他的身子,你们房事不可太过频繁,否则他身子底气和肾气不足,很容易毒发甚至是加剧。”
姜雨笙看向苏俨,眨眨眼,仿佛在问苏俨,老先生的话是真的吗?
苏俨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瞪了宋妙手一眼:“老先生杞人忧天了,我身子如何我清楚的很。”
宋妙手最讨厌别人不信他的话,就差伸手去揪苏俨的耳朵了:“你懂医还是我懂医?看看你现在,肾虚的样子,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姜雨笙哭笑不得,这……苏俨的脸色明明很正常啊。
但她是见识过苏俨病发时的样子,而且他的血都能治愈鼠疫的毒,可想而知他血液里的毒得到什么程度了。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姜雨笙自然是要听宋妙手的,她握着苏俨的手,一脸诚恳:“大人,老先生总不会害你的,我们便听老先生的。”
宋妙手脸色好看了许多:“还是女娃娃懂事,会说话。”
“那老先生觉得多少算合适?”
“最多一月一次。”
苏俨的脸色顿时比那锅底还黑,一月一次?这老家伙是魔鬼吗?自己没有成亲,就一定要想法子阻碍别人尝甜头吗?
宋妙手又补充了一句:“他若是犯病了,一月一次都没有了,什么时候彻底把这病治好了,毒解了,什么时候敞开了身子来。”
一晚上,苏俨的脸色就没好过,下人们都胆战心惊的,莫非那只白猫又惹大人生气了?
入夜后苏俨见姜雨笙关切地看着自己,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火热的唇就落了下去,可才吻了几下就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挡住了。
“大人,节制。”
“不如我们就约定每月十六吧,你十五只要不犯病,十六就可以敞开了吃一次。”
姜雨笙见苏俨坐在那不说话,脸色阴沉,她贴过去环绕着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想和大人白头到老,以后还要给大人生几个娃,可大人若是身子不好,又如何陪我到白头?”
苏俨的脸色因为她的话缓和了不少,挑着她的下巴:“老先生危言耸听了。”
“不,老先生只会据实已告。你身上的毒,要怎么才能解?”姜雨笙之前一直没问这个问题,但两人如今既是夫妻一体了,她自然要问了。
苏俨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再抬头看到姜雨笙灵动的双眸里倒映出他的神色,他淡淡道:“怕是要去西凉山才能解。”
“西凉山?”姜雨笙有些意外,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你这毒是西隋圣教的人下的?真是找死!”
苏俨没说话。
“你放心,待都城这边事情了了,我陪你去趟西凉山,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你一起闯。”
“夭夭真好。”苏俨一口就吻在了白皙的脖子上,开始沿路而行。
“阿姐!”外面突然响起姜湛的声音,而且一声高过一声,大有姜雨笙不应,他就喊到天亮,喊到全督主府的人都听到的趋势。
“怎么了?”姜雨笙轻轻推开苏俨应了一声。
“师父让我来给姐夫送药,师父说姐夫肯定会耍赖,让他喝个清心汤。”
苏俨咬牙切齿:“回去让你师父喝,我不要。”
“不行,姐夫不喝,我就在这不走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姜湛又这些小,怎么能让他一直在外面呆着呢。
姜雨笙起身穿好衣裳打开房门,从姜湛手里接过汤:“我看着大人喝,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姜湛却小腿一迈径直往里面走进来了:“我今日想和阿姐睡。”
苏俨一把拎起姜湛的衣领:“男女授受不亲,睡什么睡。”
“那我也做太监,就能和阿姐睡了。”姜湛童言无忌,“师父说了,姐夫肯定会无耻的耍赖,那我比姐夫更无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