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瑟脸上的笑还没持续三秒,就被姜雨笙这话给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你说什么?你是哥哥的妹妹?”
裴玄摊开手心:“这半块玉佩是父亲去世前亲手交到我手里的,他告知我,我还有一个妹妹或者弟弟。以后若是见到那个孩子身上也有这半块玉佩,那就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
“不可能!”裴锦瑟最先尖叫起来,“她是侯府的庶女,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妹,哥哥,你被她迷惑的昏头了吗?”
“锦瑟!”裴玄果真是动怒了,“你若是再口不择言,当心家法伺候!”
裴锦瑟登时噤声。
烨帝咳嗽两声,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爱卿?”
裴玄摇头:“父亲的事我知晓的并不十分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娶母亲前有深爱的女子,祖母以死威胁他才不得不娶了我的母亲。两人成亲后客气十足,有了我之后,更是像两个陌生人,平日里要说的话也都是我代为转达。”
“后来父亲好像是又和心爱的姑娘重逢了,期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只知道没几个月,父亲的欣喜荡然无存,也更加郁郁寡欢,带着我去了西北。”
“那郡主怎么来的啊?”有人好奇多问了句。
裴玄看了裴锦瑟一眼,叹口气:“锦瑟的生母是其实是府里伺候的婢女,有次趁着父亲酒醉不省人事就犯下这等错误,待要赶她走却意外发现她有身孕了。”
“这块玉佩是父亲和他心爱女子的定情之物,当初分别之际,她将这玉佩一分为二,她告诉父亲,肚子里有他的骨肉,日后若是两个孩子有缘,可凭着玉佩认亲。”
天啊,裴锦瑟的生母竟然是个婢女,还做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周围的女眷们的关注点都在这上面,纷纷窃窃私语。
“你单凭这一块玉佩就判定她是你妹妹,未免草率了些。万一这玉佩被有心人捡了去?”
平白天上掉下这么大一个绿帽子,姜志明早就气的怒发冲冠了,几步奔到姜雨笙面前,食指指着她:“我说那贱人进府后怎么就郁郁寡欢,却没多长时间就怀孕了,原来是找了我接手啊。”
苏俨伸手,两指捏着姜志明的食指,再一转,硬生生地将他的食指给凹骨折了。
“你……你疯了吗?我是你岳父!”姜志明忍着痛,这活阎王,竟然如此不顾礼数和情面。
“本座没你这样的岳父,下次再拿手指指着我女人,怕就不是骨折这么简单了。”
裴玄也冲到了姜志明面前,怒道:“你再拿手指指着我妹妹,我直接砍断!”
姜志明:“……”他揉着疼痛的手指,“裴将军,她可是一贯狡猾得很,这要是个圈套呢?”
“是啊,这就是个圈套。”姜雨笙冷笑,“我在侯府是个受尽白眼被人鄙视又彻底无视的庶女,所以我早早的就得知了裴将军身上的玉佩,得知了他要靠着玉佩寻妹妹一事,所以早早地就做了规划,就等着裴将军来认我,好跳出侯府这个火坑。”
“你在侯府受尽屈辱?”裴玄脸色难看至极,他盯着姜志明,将对方看得头皮发麻,“这玉佩认亲一事,只有三人知道,县主若是要作假,莫非是下到黄泉,去问他母亲?”
“父亲还和我说过,他深爱的女子名里有个珺字。”
姜志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里带着嘲讽:“她母亲就叫庞雪兰,哪里有的这个字?裴将军,就说你被她骗了。”
姜雨笙彻底鄙视他:“你们成亲几年,你竟然还不知道母亲有个小字珺岚?母亲绣的那些绣帕一角,都有这个珺字。”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块手帕,“我母亲一去世,她在侯府的东西都被侯爷和康氏给烧光了,我上次从扬州回来,带了些念想回来,这些绣帕是我母亲待字闺中时绣的。”
裴玄凑过去一看,不正是有这个珺字吗?这下骄傲地看着周围的人:“看到没,这是我父亲最挂念的女儿,是我的妹妹!终于被我找到了!”
姜雨笙道:“你父亲字齐丰?”
“什么我父亲,那也是你父亲。”裴玄和之前对姜雨笙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晚些时候我和你说父亲的事,他也有很多苦衷。”
裴锦瑟彻底崩溃了,姜雨笙是父亲的女儿?怎么可能!那她呢,她算什么?
接受到她祈求的目光,陈太后道:“裴老国公一身热血,精忠报国,若是有人冒充他的女儿来妄图给裴府抹黑,那哀家是绝不允许的,不如就滴血验亲吧。”
众人还没回过神,裴锦瑟就率先开口了:“对,就滴血验亲。”
陈太后吩咐嬷嬷去取器皿和针,东西一拿上来,她看向姜雨笙:“县主,敢吗?”
笑话,是裴玄急着要认她做妹妹,她对多不多个哥哥无所谓。
随即大步走过来,拿起针就刺在了食指上,往器皿里滴了几滴血。
而裴玄也拿起另一根针,刺了血滴入到器皿中,两人的血滴浮在水面上,在器皿里绕了几圈,可就是融合不到一处。
裴玄大惊失色:“这……这不该啊。”
裴锦瑟明显松了口气,急急道:“哥哥,你肯定是被歹人给蒙骗了,县主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妹呢?”
裴玄始终是一副不相信的脸色:“除了我,知道此事的父亲和县主母亲都已去世,何来歹人之说?而且父亲不可能骗我的,这有玉佩之人,定然就是我妹妹。”
陈太后似是失望至极:“裴将军,眼见为实,如今铁证在这,你还不信吗?你实在是辜负了哀家对你的信任。信狡猾之人的诡辩,也不信叫了你十几年哥哥的锦瑟。”
“都愣着看什么热闹,散了!无端让外人看了笑话。”陈太后看了索西一眼,意有所指。
“慢着。”苏俨沉着声音开口,长手一伸,一把抓过裴锦瑟的手,用针连着将她食指刺了十几下,将血往水里滴,可这血落了器皿里,却不能与任何一出的血凝为一处。
这下轮到裴锦瑟惊慌失措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