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猪偏偏是发了情的,一个劲儿的往陈三身上凑,陈三躲闪不及,竟然被母猪一下扑倒在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陈三虽然嘴巴贱,可他到底是个半白老头,又如何是这只将近两百斤的母猪对手?他被母猪死死的压在下面,想要挣扎着出来却完全无计可施。
“快快救我呀,救我呀。”陈三拼命的喊着,但周围的村民们都无动于衷。
姜雨笙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廊下,冷冷的看着陈三:“我倒是不曾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能和母猪苟且到一处,还有脸污蔑别人。”
陈三一听到这声音,气得呲牙裂:“目姜东家,我和你没完。”
他这一开口,刚好给了母猪机会,母猪拱上去对着他的嘴巴,一下就咬了下去,这下半个嘴唇都被咬下来,陈三的痛叫声喊破整个庄子。
直到这出闹剧闹的差不多了,阿全才慢悠悠的捡起绳子一头,施施然地牵着母猪往外走,临走还不忘在再三叮嘱他:“陈三叔,你可得好好记,记着你这媳妇的好,要不然啊,惹她生气了,她那下次还得再咬你一口。”
陈三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手捂着半张脸,血从指缝里流下来,他指着陈富春:“你……你竟然敢杀人灭口。”
陈婆子越听越生气,她捡起地上的瓦片,砸碎,将一片锋利的瓦片边缘指着陈三的脖子处“陈三,我敬你是陈氏宗族的族长,才对你一再忍让。可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逊,无中生有,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你再跌侮辱我儿半分!”
陈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凶狠的陈婆子,一时也被她的气势所吓到,再加上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半条老命都没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却又不肯认输,只故作强硬道:“陈婆子,你……你给我等着,我们陈氏宗族里是不会有你这样的黑心婆和不知羞耻的儿子存在的。”
“宗族里有你这样恬不知耻,为老不尊的人做族长,我宁可不入这个宗族。”陈富春的话掷地有声,“一个宗族的人,就好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族长就是这车头。这车头若是不好,走到哪里都是歪的,后面的人又如何能走出好路?我虽不是读书人,但及时止损,还是知道的。”
恰好这时大夫拎着药箱从从屋子里走出来,对茶花吩咐几句后就要走,哪知陈三却拉着他不肯放大夫走:“我这也伤着的,你赶紧替我瞧瞧。”
大夫还气恼陈三刚刚的态度,也气恼他对人命的枉顾,当下甩开他的手,道:“真是抱歉,母猪咬的伤老夫可治不了。”
陈三哪里肯放,但有陈富春拦着,大夫还是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再数落陈三一句:“帮人就是帮己,你看看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陈三看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双眼眯了眯,不能对这些人如何,难道还不能让那娼妇如何吗?
他正转身,却见采冬在茶花的搀扶下站在屋子门口,正冷冷地看着他。
好啊,如今一个娼妇,都敢对他这样了?陈三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嘴唇疼的,指着采冬破口大骂:“你现在就随我回去,在祠堂里跪个三天三夜,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和恒哥儿说,否则等他回来,看不打断你的腿!”
“我不会回去的。”采冬神色清冷,“不仅如此,我还要休夫。”
“你说你要什么?”陈三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休夫?你一个农家妇女,还生了孩子的,怎么,当自己是块宝呢?还休夫?”
“是休夫。”采冬提高声音,让在场围观的村民们都听到她的声音,“我请大伙儿帮我做个证,今日我要休夫。我和陈恒成亲以来,他从未将我当做妻子,但凡有一点点不顺心,对我便是拳打脚踢。”
采冬掀起衣袖,露出里面的青紫和各种疤痕:“这些都是他打的,还有他拿烟袋烫的,就连我这胳膊,都被打折了两次。”
“作孽啊。”陈婆子低叹一声。
“你是他妻子,他还打你不得了?”陈三理直气壮,“你就是他养的东西,和他养的土狗有什么区别?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被他打不乖乖受着,还在这说大话要休夫?离了恒哥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宁可死了,也绝不回陈家。”采冬神情坚定,“这是休书,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从今往后,我和孩子,与你们陈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三看她是来真的,也有点急了,威胁道:“采冬,别给脸不要脸!你……”
姜雨笙道:“你这是不敢?怕你家那位母猪大人有意见?”
陈三瞪了她一眼:“我们陈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的?是不是你怂恿她休夫的?你自己不知羞耻上赶着要嫁给太监,就别把……啊!”
他捂着腰,一回头,见柳如津阴沉着脸看着他。
“再出言不逊,直接踢断你的腰,看你家母猪大人以后怎么办!”
这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
可陈三见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觉得他就是在纸老虎,当即道:“有本事你就踢,一个小伙子,光知道欺负我这老头,你要脸吗?”
柳如津做势要再踢,哪知道陈三先喊了起来:“杀人了,欺负老头子了,还有没有人管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姜雨笙缓缓走到陈三面前,将她刚刚临时草拟的休书丢到他面前:“别废话,替你儿子摁手印吧。”
陈三年轻时还是秀才,不过终生成就也就是这秀才了,却自诩高人一等,家里的人也都捧着,才养成了这又臭又恶的习惯。
他捡起休书,一目十行地看完,登时大怒:“这是休书吗?我看根本就是让我儿子认罪的认罪书。”
姜雨笙点点头:“倒也不蠢。”
“我儿子没罪,更不会摁手印。她采冬算什么东西?敢和我儿子叫板?”
姜雨笙挑眉道:“那你是不知道了,如今今日不同往时,采冬当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