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俨来的时候,姜雨笙和陈婆子等人正在用膳,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还以为是陈富春回来了,哪知道下一刻就看见阿全掀开帘子:“大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姜雨笙更是眨了眨眼睛:“大人您怎么来了?我没看错吧?”
苏俨淡淡的扫了屋子一眼,再看到柳如津也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双眼眯了眯,寒气瞬间包围着周身。
他在姜雨笙身边坐下,道:“近日没什么公务,你既来庄子了,我便来陪陪你。”
“年关了还没什么公务吗?”姜雨笙倒是有些意外,让茶花去沏了杯热茶。
吧全道:“县主有所不知,大人前日在抓贼时不慎手臂受了伤,皇上体恤他这几日劳苦,便放他几日假,让他在家好好休养着。”
“你受伤了?”姜雨笙一惊,连忙放下碗筷,一脸关切,“伤到哪了,可严重?快让我看看。”
苏俨轻轻动了动胳膊,却听得他“嘶”的抽气声,却又强自镇定,“无妨,不过是些小伤罢了。”
他这模样又哪像是小伤的样子,况且他武功高强,若能伤到他的必然是高手。
姜雨笙急着去看他的胳膊,见没伤口,更急了:“到底伤哪了?快让我瞧瞧,别让我担心。”
苏俨似是很为难的看了姜雨笙一眼,随后道:“伤到了肩胛骨这。”
姜雨笙牵起他的手,道:“走,到我屋里去,我给你瞧瞧。”
苏俨很是乖巧地任由姜雨笙牵着出了院子,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唯有阿全嘴角抽搐。
大人追现主追到这里来,还不忘演这么一出,他竟然不知道,自家大人演技这么好。昨天不过是被雪球挠了一下,最多也就是两道红痕,不知道还以为大人身负重任。
到了姜雨笙屋子,她急着解开他的衣袍,却没看到伤口。
看她蹙眉,苏俨道:“是内伤,但无大碍,就是不能过度劳累,老先生叮嘱我要好好休息。”
“老先生都让你好好休息的,你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骑那么久的马。”姜雨笙轻轻推了推苏俨的身子,“你也真是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苏俨搂着她的腰:“你是我的药啊,看到你,病不就好了?”
姜雨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倒是不知道,大人现在嘴上是抹了蜜一般的甜。”
苏俨凑过来:“要尝尝吗?”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本以为是茶花,却没想到是柳如津,只听到他问:“苏大人可曾用过膳?需要一起用一些吗?”
苏俨性子一向淡漠,不爱与人同桌用膳,姜雨笙正要拒绝,却见苏俨抢先开口了:“没用过膳,夭夭替我看好伤口,便去用膳。”
“那行,我们等着,大人尽快来用。”柳如津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婆子有些忐忑的看着面前的活焰王,一言不发的坐在这,总觉得头皮发麻,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姜雨笙笑着轻轻戳了戳苏俨:“脸色好看一点,这样吓到人家了。”
苏俨尽力的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见陈婆子还有些紧张,他指了指面前的菜,语气生涩地说了句:“还不错,挺好吃的。”
陈婆子顿时受宠若惊,连忙道:“好吃大人就多吃点,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烧。”
柳如津大步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坛陈醋进来,倒在了苏俨面前的碗里:“大人是不是就爱喝这个啊?不如多喝一点。”
这……谁喜欢喝陈醋啊?
偏生苏俨却很淡定的接过来,咕咚一声,将一碗醋一口喝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轻轻放下碗,一脸不屑地看着柳如津:“我喜欢喝着,你有意见?”
“没有,不敢。”柳如晶也淡淡回了句,又再次给苏俨倒了满满一碗,“好,既然大人喜欢喝,那就多喝一点,管够。”
苏俨还要再喝,倒是姜雨笙先摁住了碗:“你不是说饿吗?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苏俨点头,手拿着筷子才夹了两口菜,却又“哎呀”一声。
姜雨笙连忙问怎么了,苏俨皱着脸:“扯到伤口了,有点疼。”
姜雨笙道:“你也真是的,你想吃哪个,我帮你夹。”
“那个小笋。”
话音刚落,姜雨笙夹到了他的碗面前,却见苏俨张开了嘴巴,意思是要她喂。
姜雨笙二话不说,轻轻的喂到了他的嘴里。
在场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特别是阿全,他家大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对食。
柳如津嘴角抽搐,本来是想酸死苏俨,哪知道反倒自己被酸死。
他起身离席,还不忘讽他几句:“苏大人这可真是厉害呀,这么多的醋喝下去不得酸死你呀。”
直到周围的人都离开了,姜雨笙才没好气的看着苏俨:“不酸啊?”
苏俨笑还笑,看着姜雨笙道:“酸,却也不酸。”
“还吃吗?”
苏俨点头,继续把嘴巴张开。
阿全喂完马回来看到自家大人和县主还在吃着饭,他嘴角不由又抽搐,吃这么多大人不怕噎着吗?
苏俨一来,晚上住的地方又成了个问题,陈婆子这本就没有多的厢房,更是担心住的地方差了,会怠慢了这位活焰王。
柳如津道:“陈管事替我找的那间屋子宽敞的很,苏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同榻而眠?”
“本座不爱与人同榻,尤其是与你这样的男子。”
柳如津耻笑一声:“搞得好像我很喜欢和你同榻一样,怕是都要被你给酸死了。”
“正好,夭夭不怕酸。”苏俨牵着姜雨笙转身就往她的屋子走去,气得柳如津在背后哇哇大叫。
“苏阎王,你虽然是个没把的,但好歹也算是半个男人,你这样还顾不顾阿笙的名声了?”
“阿笙,你可别让他得逞了。有什么危险,喊一声!”
进了门,苏俨将她抵在门板上,面色似是有些生气,捏着她的下巴:“他怎么也跟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