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话都没说几句就打人?”有学子看不过去,“郡主如此天仙,被你个猪头妹在倒打一耙,你脑子进水了吗?”
隐在人群里的谭珍立马就冲了出来,指着姜雨笙:“县主,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盛气凌人,就爱欺负人?”
他又看向裴锦瑟,“郡主,她是不是一直欺负你?你们日后要嫁给同一个人,她定然对你诸多刁难甚至是虐待。”
裴锦瑟不说话,只是缩着肩膀在那呜呜呜的哭。可这哭声看在别人眼里,不就是变相承认谭珍说的是真的了吗?
那学子越发的生气,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找姜雨笙理论,人还没到跟前就被芍药一个过肩摔给直接摔在了地上。
“怎么打人呢。”学子们开始不满,甚至有人高喊,让她滚远点,不要玷污了书院这种神圣的地方。
“听到了吗?不要玷污这种神圣的地方。”姜雨笙看着裴锦瑟,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缓缓走进她。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裴锦瑟对着那把匕首,哭声传到几里远,“不要打我,更不要刺我!上次的伤口还没扣。”
上次的还没好?
不少学子一听,忍无可忍,这人长的倒是挺漂亮的, 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众人更是在谭珍的怂恿下直接开骂,而且骂起人都不带脏字的,却偏偏恶毒不已。要不是顾忌芍药的身手,怕是一窝蜂都冲过去要揍姜雨笙一顿了。
姜雨笙步步紧逼,直到将裴锦瑟逼到放着棉被的案几前,匕首贴着她的脖子缓缓向下压。
裴锦瑟深知姜雨笙是什么人,此刻看到她眼底里的狠意,也开始怕了,唇都在哆嗦着,压低声音:“你……你敢伤我,可想过太后那边会有什么发麻啊?”
“你觉得我会怕麻烦?”姜雨笙将那锋利的刀刃从裴锦瑟的脖子处一点点往上,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上次嘴巴被缝,这次要么给你鼻子从中间隔开?”
“姜雨笙,青天白日的,你果真目无王法嚣张到这地步了吗?”
谭珍一跃跳到旁边的大石头上,用尽力气在那扯着喊,把书院的学子们,尤其是受了裴锦瑟馈赠的寒门学子们的敌视情绪调动起来。
“你是县主,你要嫁的人是苏大人。可人家裴姑娘是郡主也是要嫁给苏大人,看看你们的差异。一个是天上的仙女,一个比牛粪还恶心。”
“对!”有个身穿灰色直缀,直缀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学子大喊,“用牛粪形容她都是给她面子了!此等恶女魔女,人人得而诛之!”
“什么平和县主,就该是蝎子县主!”
裴锦瑟眼底一片得意,面上却是更加的可怜,甚至身子都在夸张的颤抖。
姜雨笙捏着她的下巴,高高举起匕首,狠狠地往下刺!
“贱人!”
“县主!”
“郡主!”
周围的人纷纷惊呼出声。
裴锦瑟紧闭着眼却见没有疼痛袭来,她睁开眼,听得身后传来布被撕破的声音,她心里顿时不安。
一转头,果然就见身后案几上的棉被被匕首划出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
姜雨笙一把拉过棉被,双手一扯将那口子扯到最大,把里面的棉絮都扯出来丢在地上,冷笑:“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这棉花是什么棉花!”
茶花冷笑:“这等黑色棉絮,是铺子里最下等,最没人要的!谁会塞在里面做棉被?”
众人上前查看,果然看到那些棉絮不仅发黑,甚至有些还发霉了。
有人弯腰捡起一些闻了怎,一股极为潮湿的霉味萦绕鼻端。
“你们以为就这样了吗?再看看这些。”姜雨笙把剩下的那些被子全部都花开,扯出棉絮,有些棉絮里面竟然还有不少虫卵,更夸张的是有几床还有蟑螂在爬。
学子们面色大变,有人纷纷转身回去将自己领的床被拿回来,也扯开一看,竟然也是黑色发霉的棉被,也有虫卵和蟑螂,竟然没有一床是好的。
有学子道:“这……这些被子怎么这样的。”
姜雨笙道:“这样的被子你们敢盖吗?可别盖几天,都睡出一身毛病来。”
也有些学子不受裴锦瑟施舍的,当即就道:“郡主,你既是做好事,怎么还用这些棉被来送人,岂不是损害人家身体吗?”
裴锦瑟脑子也转的极快,当即就道:“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黑心的掌柜竟然卖这种棉被给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银杏不愧是裴锦瑟的身边丫鬟,也马上就转过话来的:“小姐,奴婢这就去找这个掌柜算账。”
谭珍既然跟裴锦瑟是一伙了,如今见到这局面自然是要现在她这一边的,也跟着怒道:“如此黑心铺子,郡主应该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去他那里买被子买衣服。”
裴锦瑟又是柔柔弱弱,一副很为他人考虑的样子,道:“他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肯定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这等错事的,我得空去劝劝他。”
“郡主真是菩萨心肠,面对如此坑的铺子,竟然还能一心为他着想。”谭珍用极为羡慕崇拜的语气,夸张地夸着裴锦瑟。
裴锦瑟面露恨意的看着地上这些发黑的棉絮,对那些学子道:“今日这些事是我一时不查着了别人的道,你们放心,我定然会马上去找更好的棉被,让你们能过一个暖冬。”
寒门学子也觉得这么一个仙女不太会做这么黑心的事,当即都拱拱手表示奸商当道与她无关。
甚至还有学子一脸鄙视的看了姜雨笙一眼,道:“郡主,这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吧,毕竟有些人心狠手辣,很多这种事也是做得出来的。”
姜雨笙看他一副脑袋被门踢了的样子,冷声道:“你们还是饱读诗书的学子呢,她蠢你们也跟着蠢。既然你们说是奸商所为,那不如我们就请卖这些棉被的那家掌柜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