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裴锦瑟还在考虑怎么反驳时,就见吕胭芸过来,真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拉。
“庞芸,你做什么?”裴锦瑟来气了。
吕胭芸听到整个名字更愤怒:“我可是颜贵妃!哪里来的庞芸!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不对,可别因为这点事影响了你我的前途!特别是我的!”
裴锦瑟大怒:“若没有我,你……啊!”她捂着脸,怎么也没想到,吕胭芸竟然会直接甩她一个耳光!
就连吕胭芸自己也没想到,她生怕裴锦瑟一时兴起会说出她真正的身份,想也没想就一个耳光甩出去了。
看着发愣的人,她自诩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身份,不认错,只冷声道:“你清醒清醒,你我都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你是郡主我是贵妃,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看来颜贵妃和裴姑娘还真是一对好手帕交啊,一会聊天一会耳光一会又怒视的,就是唱戏的也不敢这么唱。”
姜雨笙这话惊得吕胭芸回过神来,她回头一看,见所有人的视线落聚焦在她们身上,目光里有不信,惊讶还有幸灾乐祸。
她忙后退两步,呵呵一笑:“我不过是看裴姑娘执迷不悟,劝解几句罢了。”
“所以,现在裴郡主是想明白了吗?”王皇后声音透过厅传到裴锦瑟面前,眼里的冷意让后者不由打了个哆嗦。
裴锦瑟深吸一口气,对着王皇后缓缓跪下:“民女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踢的谁,便向谁跪着。”
裴锦瑟又调转了个方向,向雪球磕头,可磕完才反应过来,雪球被姜雨笙抱在怀里,她向雪球磕头,不就等于向姜雨笙磕头吗?
一口气堵在胸口,裴锦瑟气得脸都发紫了。
偏生这时雪球还“喵呜”一声,姜雨笙凑到它的小脑袋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抬头:“雪球说不原谅你,你做的还不如一只畜生。”
怎么可能有畜生会说话,还能听懂这话?分明就是姜雨笙接这个机会来对付她罢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他虽是看过一些懂如何看动物毛病和伤口的医书,可真的给动物看病还是第一次,这猫可真娇贵。
可检查了一圈,都没毛病啊。
偏偏这雪球从姜雨笙怀里再到王皇后怀里,神色异样不说还有气无力的样子,太医抽了抽嘴角,只得寻了个理由,说很有可能是受较大的惊吓,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太医一走,王皇后还在气头上:“既然裴郡主喜欢踢,那就踢个够吧。”
希姑姑把裴锦瑟带到了大柱子面前,让她对着柱子一直踢,直到王皇后说停为止。
整个过程中,吕胭芸也没有替裴锦瑟开口说过一句情,甚至还全程在喝茶,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姜雨笙道:“今日原本是来谢恩的,没想到遇到这么惨绝人寰的事。但我准备给颜色贵妃的回礼还是要奉上的。”她向茶花点点头,后者转身而去。
没一会儿就提着个盖着黑布的大笼子进来的,众人都有些好奇,这份礼物会是什么。
姜雨笙一把掀开黑布,笼子里竟然是一条蛇和一只老鼠!那花花绿绿的蛇,还有黑不溜秋的老鼠放在一个笼子里,看得人毛孔直竖。
“贵妃娘娘可知道这礼物有个什么名字?”姜雨笙把这礼物往前推了推,“蛇鼠一窝,来形容贵妃和裴狗皮,怕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这还真是这个女煞神会做的事!
众人被这一闹,一点要留的意思也没有,只等着王皇后开口就走走人了。
王皇后临走时还不忘敲打吕胭芸:“颜贵妃,本宫知道你如今得皇上恩宠,但这后宫,没有谁能一直得宠,也没有谁会一直失宠。你将我看成眼中钉,我自然也会视你为肉中刺。”
其他人纷纷起身告辞,姜雨笙抱着雪球,缓缓从吕胭芸面前经过:“自作聪明,死性不改。”
吕胭芸死死地盯着她。
姜雨笙回头轻笑:“颜贵妃既然也是扬州人事,我猜测肯定认识庞芸,只是不想和那么卑贱的一个人扯上关系罢了。”
“你日后若是见到她,烦请你替我转告一声,人的出生不能选择,但今后的路却可以自己选择。若她只想一条道走到黑,那我倒是不介意在这条路上多撒点钉子,好扎死她。”
银杏扶着裴锦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踢了快大半个时辰的柱子,此刻怕是整只脚都肿成了馒头。
“庞芸,你我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竟然也不知道替我求情?”若不是脚疼的厉害,她真的恨不得上去踢吕胭芸几脚。
“替你求情有用吗?皇后娘娘显然就是来替姜雨笙那贱人出头的,我若是求情,只怕死的更惨。”吕胭芸眼底闪过很意。
“你这个贵妃娘是我帮你当上去的,我既然可以让你当,也可以把你拉下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如今是贵妃,在皇上身边吹几口耳边风,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当郡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裴锦瑟顿时噤声不语,却又觉得吕胭芸这过河拆桥实在可恶。
“贱人和皇后只怕是一伙的,你要对付姜雨笙,我要对付皇后干倒她,目标统一,齐心协力,你我这样的样貌和智慧,还对付不了她么你?”
“你有主意?”
吕胭芸示意裴锦瑟附耳过来,低声叙述着。
裴锦瑟脸上的不甘心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狰狞:“好,就这么做!”
话说这头,姜雨笙刚回的马车,怀里的猫就“喵呜”一声,精神抖擞地从她怀里跳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伸出小爪子,一下就抓到了小碟子里放着的鱼松,大口吃着,好不惬意,哪里半分受惊吓的样子?
这小畜生,还真能演,姜雨笙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府的时候,苏俨早就在屋子里等着她了,见她眉眼都带着笑意进来,轻笑着:“看来是颜贵妃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