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没必要吹牛吧。”姜雨笙笑着搂住庞菱,轻轻拍着她的背,“既然睡不着,不如给我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姑娘,她一身本领,却因为轻信和错爱一个男人,被他耍的团团转。”
“她帮助这个男人夺得了他想要的一切,财富,名望,甚至是滔天的权利。可到最后,她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你肯定想象不出她有多惨。被深爱的男人关进了监狱,手脚都被打断,十指被砍下,脸上被她姐姐用匕首画出了几十道血痕,那样的脸就没一处是完整的。”
“可就是这样了,那对狗男女依旧不肯放过她。她那婆母还说她身上有邪灵附体,用大火烧她,她的一双腿都被烧的直接变了形,没了脚,腿又被烧断,还被开膛破肚挂在了城门口,死无全尸,下辈子也无法投胎。”
庞菱红着眼:“表姐,她的男人为何如此这般恨他?”
姜雨笙摇头:“是啊,她也想知道,自己错爱的男人,为何会这般恨她。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原来他听信了她姐姐的话,以为她和一个太监有染,你说可笑吗?”
“菱姐儿,你要记得,咱们姑娘家可以去爱一个人,但不要因为爱一个人而迷失了自己。要有自己喜欢的事,有赚钱的能力,你是独立的,绝不是依附在任何人身上,绝不是为了谁而活。”
庞菱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了句:“所以表姐和大人就是那样的吗?”
姜雨笙点头:“我从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我觉得说的甚好。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庞菱低声重复了一句后道:“听表姐这么一说我就豁然开朗了,表姐放心,日后我就算嫁给严桦了,也绝不会迷失自己的。”心里的恐惧散了,她又缠着姜雨笙说了不少其他奇闻异事,不过半个多时辰,就躺在姜雨笙的怀香甜地睡过去了。
屋子外对面的屋顶上,苏俨如一座雕塑一样坐在那,他耳力极好,在屋顶上坐下的时候正好都听到了姜雨笙后面的话。
“我不仅爱大人伟岸的身躯,爱他的英明神武,也爱他身上的病痛,爱他的一切。我会让我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他需要剑,我便是那把磨得锋利的剑。他需要妻子,我便是柔情似水,满眼期盼他归来的贤妻。”
他的夭夭,真的是怎么爱都爱不够。
姜雨笙见庞菱睡熟了才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离开,回到屋子,推门开就看到她家大人正妖娆地坐在美人榻那。
姜雨笙见他双眼眯着,悄悄地反手关上门,再猫步走过去,蹲下来仰头看着苏俨,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漂亮的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苏俨手撑着脑袋,也没睁开眼,只道:“没看够吗?”
“这辈子都看不够。”她仰头凑过去吻了吻,“大人,你怎么这么好看?”
“再好看反正都是你的。”他睁开眼,对着自己的腿上拍了拍,示意她坐上来,。
姜雨笙也毫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上去:“大人是特意在这等我?有事?”
“睡觉啊。”
“是一动不动的睡觉,还是你翻我滚的睡觉?”姜雨笙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点,“还是说,大人想奴家给你泡茶呢?”
“你会吗?”
“不会。”姜雨笙果断拒绝,“大人魅力无限,人家都想着去床榻上伺候大人呢,而我就不同了。”
苏俨挑眉,仿佛眼神在问,怎么个不同法。
“我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伺候大人。”她轻轻张嘴咬了咬他的耳垂,呼出一口热气,“比如在这美人榻上,在案几边,在梨花木椅上,在温泉里。只要大人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可以……”
真是的是要命了!
她每说一个地方,想象力丰富的苏俨就能脑补出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说的人轻松,听得人简直如在火上煎熬着。
苏俨扣着她的手腕:“夭夭,你自找的!”
到了下半夜,姜雨笙累的手都聚不起来了。
一脸满足的苏俨举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夭夭,我们回都城就成亲。”
姜雨笙丢了个白眼过去:“前提是你不要再折腾我的手了,不然你娶个废了的人回去?”
本来是要庞菱去请庞周坤来姜府,但因为她突然出事这事就作罢了,再到后来老夫人也看开了,他要来便来,不来也不再强求。
这一日,阿全带着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人进了姜府,说这是当年当铺的掌柜之一。
当年那件狐狸披风,被当到当铺里时正是他处理的,他凝思回忆着当年的事:“回大人,老某记得当年是个圆脸的姑娘来当这件披风,她说是主子要去西南了,那边也不冷,用不着这么厚实的披风,就当了做盘缠。”
“你可记得那姑娘的样貌?或是她有没有提到主子的一些信息?”
老人眯了眯眼睛:“样貌记得不是很清楚,只剩下个大概,不过当时老夫见这披风不错,多了几句,她说他们家主子姓裴,小主子刚被他父亲认回去,很得她父亲喜欢。”
苏俨漂亮的剑眉蹙了蹙,姓裴,难道是裴锦瑟?不对,他说是刚被父亲认回去,裴锦瑟只被送出去,何时认回去过?
“他们去了西南哪里知道吗?”阿全问道。
“不甚清楚,但十有八九是去了齐木镇,我瞧着他们是大奉人,总不会是去南唐。而西南最热闹的,就是属齐木镇了。”
苏俨沉了沉:“阿全,带他下去领赏。”
“是。”
“你再让两个细心些的护卫去齐木镇继续查问一番。”
“是。”
过了两日,姜府全府的人正准备吃午膳,听得庞乾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道:“吕氏被休了。”
“啊?”
众认都有些惊讶,这毫无预兆的,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