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来了?
众人纷纷惊呼,国师是大奉神一般的存在,只要国师来了就有救了!
姜雨笙以为是惠帝派那个什么道长来,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沈铮。
后者从马上跃下,径直走到潘若琪面前,对她的脸一阵端详后道:“你脸上这些脓包,是花柳,也会传染的。”
众人更是退避三舍,这个看似良家的姑娘,竟然感染了花柳?
“还有脖子上长出来的黑点,也是鼠疫,不过就是刚感染上,没成黑疹子罢了。”
就连潘若琪自己都震惊了,她什么时候感染上鼠疫了?怪不得最近除了脸上疼痛难忍外就连心口也觉得痛,她既恨这命运不公,又将自己被感染的怒火牵到了姜雨笙身上。
“即便你这鼠疫痊愈了,其他这毛病,也活不过一月,临死之人又何必再添恶行,到了阎王那多受惩罚呢?”
比丘道长当国师不过两个多月,况且寻常百姓并不时时关注朝政,在他们眼里国师就是一个称呼,不管是谁当国师,定然都是很有本事的。
又听得沈铮道:“这鼠疫虽吓人,但并非无药可救,最首要的就是不要自己吓自己,城内出现感染者,你们都在自己家里隔着,这便是最好的救治办法。”
“康大人将城门封起来,对扬州城好,对其它地方好,对整个大奉更是好。你们都是最平凡却又伟大的百姓,朝廷若是嘉奖,你们也有一份!”
百姓们被沈铮这番话说的心神激荡,能被国师肯定这是多大的一种荣耀啊!
“苏大人和姜姑娘采用的这个法子是最直接有效的,任何想企图破坏这个法子的, 都是置你们性命于不顾的恶狼!”
沈铮环顾一圈,继续道,“苏大人飞鸽传书于我,让我尽快来为大家研制这个救治药方,我倒是不知大人竟被抹黑成了罪魁祸首。”
“是人是鬼,全靠猪的一张嘴。”姜雨笙冷眼看着庞芸,“大人和我若是真想这扬州粗出点什么事,我们还留在这干嘛?就凭大人的武功,那点城墙放在眼里吗?”
“说到彭阿三,最先和他接触的,可不是我和苏大人。”姜雨笙道,“根据彭阿三招供,是她带着钱财找上他,让他去谋害庞二爷。没成功,就带回这病来将庞家的人都感染上,岂不是更一劳永逸?”
潘若琪没想到沈铮会来这,当下又气又怒,瞪红着眼:“你们狼狈为奸,自然是想怎么说就这么说了。”
“随便我们怎么说?我就问你,你脸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了?一个姑娘,又有花柳又得了鼠疫,你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姜雨笙看向庞芸,“我说庞大小姐,这位姑娘,当初可是你的座上宾啊。”
庞芸本能地后退拒绝:“不是,我和她不认识。”
“你撒谎!”有个老妪喊道,“我瞧见过好几次你和她在一起,她还从庞府走出来。”
“她们母女的优秀事迹我想很多人都听说过了,抢夺庞家产业不择手段,让她去找彭阿三,再将传染源带回扬州城,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把庞家的人都了结了,一劳永逸啊。”
大家本来就摇摆不定,如今听得国师都站在姜雨笙这边,更是直接就选择相信姜雨笙,对着吕氏母女破口大骂,甚至有些情绪激动的已经上前推搡她们了。
被关在家里太久,那些被恐惧情绪笼罩着的日子过得压抑极了,如今大家就想找个宣泄口发泄情绪。
不过一会儿,吕氏母女就被揍得猪头一样,而潘若琪则直接被裴瑞天的护卫给押走了。
等打的差不多了,裴瑞天才开口道:“停!就先都散了回家去吧,这病还没散去,回了家,依旧按照榜文上写的照做。”
姜雨笙等人退回了姜府,府里在庞周齐父子的管控下井井有条,她带着众人去了书房。
“沈大人,你这么来这了?”裴瑞天身为朝廷官员自然知晓沈铮已经不是国师了,但依旧以大人职称,毕竟他还有个国公府可以继承。
“我游历志附近,偶遇清心观,听观里的道友说了扬州城这事,便急匆匆赶来。”沈铮对姜雨笙道,“你们处理的很及时,这鼠疫我早些年在科勒沁看当地人处理过,已将药方子写下,让康大人命人去药铺抓药熬药了。”
姜雨笙面露喜色:“这可算是熬出头了。”
“但这还要吃过看效果才知道。”沈铮径直坐下,“这扬州城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鼠疫呢?”
裴瑞天道:“前几日,我们在码头的一艘船舱底,搜出了几箱死了的鼹鼠。鼹鼠长居沙石之地,若非人为运送是不会在江南一带出现的,而且还是这么多的死鼹鼠,可见背后之人早就谋算好了。”
“这鼠疫由鼹鼠而起,而鼹鼠又是西北才有,若是不曾深挖发现码头船底也有鼹鼠,只怕注意力都在西北上了。”苏俨眉目沉了沉,“好一个祸水东引,把脏水泼到了科勒沁身上。”
“若是扬州城没有及时封城,这鼠疫就会扩散至整个大奉,一旦整个大奉都有,想要查源头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只能判定是从科勒沁传过来的,很有可能就会导致大奉和科勒沁开战。”
姜雨笙对上苏俨那双深邃的眼睛:“等着大奉和科勒沁两败俱伤,再坐享渔翁之利,背后之人可能是南唐,丹东,也可能是琉球。”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病控制住并且根治,再慢慢找出背后的主谋。”裴瑞天一拳砸在桌子上,“等找出主谋,定要将这狼子野心之人狠狠地拧断脖子!”
庞周齐收拾出了间上房给沈铮,裴瑞天放心不下码头那边的,带着护卫又急匆匆离开了。
众人都散去了,只有姜雨笙和苏俨二人留在书房里,她眨眨眼:“大人这般模样看着我作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脸上有花?
“你好看。”
姜雨笙唇角弯弯:“这我知道。”
眼前阴影投了下来,苏俨的脸近在咫尺,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大人,你想干嘛?”
“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