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疼。”姜雨笙将唇上的那根修长的手指挪到脖子处,“这疼。”
苏俨瞧过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脖子上一片红印子,他昨夜有这般激烈吗?
“这也疼。”姜雨笙带着苏俨的手指一路往下,停留在锁骨处,“大人亲的我这骨头都疼。”
苏俨只觉得自己气息有些不稳。
“还有这。”再一路往下,堪堪落在肚兜边缘,她双膝跪着,目光定定地看着苏俨,“大人还想看看这昨夜被你咬成什么样吗?”
天啊,他还做下这等不知羞耻,不知节制的事?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姜雨笙凑到他面前,呼出的热气几乎都喷洒在他脸色,“如今还是小荷吗?”
苏俨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耳垂一抹粉红:“不是了。”
“那是什么?”姜雨笙伸手去捏苏俨的耳垂,迫使他转过头来,“横看成岭侧成峰?”
“你说是,便是。”苏俨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我替你揉揉。”
“其实大人,我最疼的不是这里。”姜雨笙眨眨眼,一脸的委屈。
“那是哪里?”苏俨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一下落在她的腿上,脸彻底红了,又惊又羞,“昨夜我……”
姜雨笙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可疼了,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昨夜疼到后面他失去意识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做了这事,他尴尬极了:“夭夭,我昨夜疼糊涂了,实在是……”
“大人,揉揉。”姜雨笙头歪在他的肩窝处。
“揉揉?”
见苏俨愣着如木头人一般,姜雨笙牵着他的手一路往下,放在小腿上:“昨夜被大人压的腿麻,怕是没法走路了。”
“你说的是这里疼?”
“不然大人以为是哪里疼?”姜雨笙明知道他想歪了却故意这样逗她,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苏俨又气又好笑,伸手就去挠姜雨笙的腰,可挠着挠着他却笑不出来了,紧紧搂着她的腰:“以后我若再出事,别只顾着我,先顾好自己。”
“我不,大人便是我的命,我就是要护着大人!”
苏俨身上也不再热了,一直也没有出黑疹,姜雨笙愉悦道:“大人可能只是发热而已,并不是被传染上这鼠疫了。”
他因是练武之人,身子一向很好,况且这几日除了发热之外,虽然还觉得略有些胸疼,但血泡,黑疹等其他症状一直不曾出现过,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姜雨笙把昨夜的安排和苏俨说了说,道:“裴大人做事我倒是放心,但就怕扬州城的百姓不合作。”
果然如姜雨笙所料,魏雪竹连夜通知了康知灼,后者立马就带着一队人马守在了城门口,一清早就有百姓要出城却被士兵给拦住了。
有个大爷不满,扯着嗓子道:“这开城门的点早就过了,怎么还不开?耽误我们做买卖,这赔钱了算谁的啊。”
严桦一脸严肃地站在;:“我们奉命守城,即刻起,扬州城内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城外之人除非是大夫来,否则也不能进城。”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不少百姓叫嚣着:“凭什么不让进出啊?”
严桦只听从吩咐不做其他解释,但百姓依旧不依不饶:“你们替我们抗过水患是不假,但也不能这么霸道,自说自话地就把城门给关上啊。”
“就是啊,我们都还等着把手里这些作物卖了换钱呢,不出去这些都要烂了,找谁要银子去?”
庞菱今日起了个大早,原本过两日准备去城外清心观看望父亲母亲的,哪知道昨夜无意中听到了三叔和三婶的对话,竟然说父亲可能会染了鼠疫。
她彻夜未眠,天不亮就赶着出城去了,哪知道这城门竟然被守着不准出去。
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这还不算热闹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眼看着就到了城门口,裴瑞天一跃而下,对百姓们拱拱手:“大家请听我说,近日城内发现有人染病且已有两人死亡,经推测,很有可能是鼠疫。”
“鼠疫?这是什么?”
“就是瘟疫!”有人惊呼一声,“但比瘟疫还要厉害!染上了就得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姓们纷纷尖叫起哄:“城里有瘟疫,怎么办?快逃啊。”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城门口,声讨声和质问声已经把裴瑞天的话都淹没了。
“安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城门口上的康知灼通过内力将声音扩大到几丈开外,“鼠疫虽会传染,但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如今官府已经在查找到底是何原因引起的鼠疫,也会出榜文告知大家如何防护,大家按照这个来做便是。”
正说着,裴瑞天手下的两个护卫就将一张最大的榜文张贴到了城门口。
“若非急事,不得外出,一律在家守着。不得串门,不得聚集,若是不得已出门,一律带好面纱。”
“每日用酒清扫庭院和屋子,不吃鼹鼠等动物。”
“大黄、连翘、紫背天葵药等可以预防和缓解疼痛,官府正在尽全力想痊愈法子。”
“天啊,竟然没药可以治的!”有个大娘哭出了声,“这么严重的病竟然不能治,这不是要我们在家等死吗?”
恐慌席卷着整个扬州城,有人想要冲出去,却都被士兵们给拦着了。
康知灼带了几个士兵费了九牛二虎还是不能把这些百姓们从城门口驱逐。
阿全带着东厂护卫赶到时已经有百姓因为推搡而受了伤,他扬声道:“再有闹事者,东厂严惩不贷。”
周围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阿全又道:“请大家先回自己家,每条街都有东厂守着,若是有人没事就出来溜达,就别怪我们的东厂的刀不长眼睛。”
百姓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畏惧地后退几步,见站着一排的东厂护卫齐齐抽出刀,登时转身就散了。
庞菱却悄悄地趁着没人注意到了严桦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