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瑞天和魏子昌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房,姜雨笙就站在书房外,依旧是用面纱蒙着。
她说话语速极快:“兴宁街已经有半数百姓感染上了,若是再不及时处理,感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如今根本就没有有效的药物证明能救治。”
“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吗?”裴瑞天有些为难,“这一旦封上了,不仅不好解释,只怕还有不少百姓会闹起来。”
“裴大人是想闹起来,还是想整个扬州城都成一片死城?或者再等其他地方也被传染起来,等着皇上给你降罪吗?”
姜雨笙将手里的令牌放在桌子上,道:“这是苏大人的令牌,东厂有便宜行事之权,裴大人尽管去做便是,出了问题一切都我和苏大人担着。”
“姜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裴某又岂是这般胆小如鼠之人。”裴瑞天起身,“我这就下令封城,但我手里没有兵,还得派人去营地知会康大人一声,这城门还是得他派人来守。”
“我去。”魏子昌也跟着站了起来,“裴大人去码头把后续事宜安排好,或许这两日从丹东琉球等地回来的,还会有这些情况。”
“魏大人,跑腿的事您让雪竹去做便是,我这还有更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姜雨笙朝书房里拱拱手,“还请大人上书一封给皇上,将扬州城的事说清楚,同时还恳请皇上能派太医院的人来救治。”
太医院凝聚的都是医术的佼佼者,无论是在经验还是理论知识上,都比地方性的大夫要足一些,只是不知道等他们来的时候,这扬州城成什么样了。
姜雨笙将毛笔蘸了墨,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将这榜文下发到书院,请学子们照着这个誊写,每家每户都送一张过去,若是不想被感染,便照着这张纸上好好做。若是做不到,那就待在家里哪里不要去。”
待她写好,墨还没干裴瑞天就让长随赶紧送到书院去,他道:“姜姑娘,苏大人可还好?”
“目前只是发热,还没开始发黑疹。”姜雨笙咽了下口水,“大人若是有事谴人吩咐一句便好,我自会安排时间见您。”
她大步离开书房,身影隐在夜幕里,裴瑞天叹了口气,这扬州城好端端的,怎么会感染上鼠疫呢?
姜雨笙回到屋子时花木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她走过去换了根蜡烛点上,只见床榻上的人蜷缩成一团,她心里一惊,快步走过去伸手探了探,这温度似乎更高了。
“大人?”姜雨笙试着唤了一声,苏俨没应,但眉头蹙了蹙,她将他身子费力地掰过来,没看到长黑疹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吩咐小厮去拎两桶冰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两个蒙着纱布将口鼻遮住的小厮抬着两桶冰上来,放到净房就慌忙逃走了。
姜雨笙从一个桶里捞出些冰块捂在身上,突如其来的冰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待身上迅速冷了之后,她放下冰,一跃到床榻上,将苏俨紧紧搂在怀里。
若是直接用冰放在苏俨身上降温还怕他扛不住,只能用这样间接的方法降温。
面前是冰凉的触觉,苏俨本能地寻找这个冰凉,将姜雨笙紧紧搂在怀里。
一炷香后,姜雨笙身子的凉意没了,她索性将他衣服褪去只留中衣,她再去抱着冰将自己冷却然后上塌抱着苏俨
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将这些冰都用完了,姜雨笙紧紧地抱着苏俨,在他耳边低喃着:“大人,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雨笙沉沉睡去。
她是被隐忍的呻吟声吵醒的,张开惺忪的双眼,只见苏俨一脸痛苦之色,满头是汗,死死地咬着牙关。
这熟系的模样,她心里一个咯噔,今日是十五!糟糕,大人又发病了!
姜雨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费力地去扯着苏俨的唇:“大人别把自己舌头给咬着了!”
苏俨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中,哪还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姜雨笙片刻的混乱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马躺下贴到苏俨怀里,凑过去吻住他的唇,哪知苏俨一下张嘴就咬住了她的唇。
姜雨笙吃痛之下惊呼一声,但还是忍着痛让他咬,还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腰间,含糊不清地低喃着:“大人,这样会舒服点吗?”
或许是这一声声大人,或许是口中熟悉的味道,苏俨恢复了一丝清明。
眼睛眨了眨,他的手被引导着放在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间,两人都只穿了中衣,细腻的触觉时分明显。
“大人。”姜雨笙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这样呢,好些了吗?”
体内有股类似洪荒之力的燥热横冲直撞就是找不到出口,浑身骨头又好像被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咬着,既疼痛难忍又觉得酥麻。
苏俨一个翻身,将姜雨笙压在身下,看着她被自己咬出血的唇,拇指抚上去摸了摸,沙哑的声音轻轻道:“傻不傻?”
姜雨笙抬腿,扣着他的腰迫使他贴向自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傻,我认了。”
苏俨再次低头吻住了她,那双柔软的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抚摸着,似乎带走不少焦躁和疼痛。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开始游走,时而好像在火上烤着,时而又似乎是在寒潭里游,冰火两重天。
他的中衣不知何时散落开,姜雨笙低头看过去,只见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心疼的鼻子一酸,揪着他松开的中衣:“大人,疼吗?”
苏俨强迫自己恢复清明的意识却有开始逐渐涣散,但依旧还是勾了勾唇角:“有你在,不疼。”
清醒的意识彻底被疼痛淹没,苏俨只凭着本能地去亲,去咬,去啃,直到黎明时分,身上的疼痛才逐渐散去,眼里逐渐清明起来,缓缓睁开眼,看着怀里的姑娘,眼里一片疼惜。
“大人。”姜雨笙感觉自己被人搂紧的几乎透不过气来,睁开眼看到苏俨,忙问道,“大人可好些了?”
“疼吗?”苏俨摸着她那又红又肿的唇边,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