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帮我?”
苏俨不由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如含着砂砾一般。
姜雨笙往前挪了挪身子,那双玉足覆在小火山上,时刻就要爆发。
苏俨一口气吊着,那双玉足的触觉越来越明显,他浑身仿佛是着了火一般,闷哼出声,任由她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但他却高估了自己,不过片刻就倏然起身往净房而去。
姜雨笙眨眨眼,这……也太快了吧?
苏俨在净房里一番整理后出来,对上姜雨笙关切的眼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手握拳头在唇边咳嗽一声:“瞧我作甚?”
“大人这身子骨这般健朗,怎的这事上如此不堪重负?莫非如利剑一样长久不出鞘,生锈了?”姜雨笙很认真地在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要不要找宋老先生开服药,调理下身子?”
姜雨笙一副我很为你着想,你好我也好的表情,看得苏俨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意味深长道:“自己种下的苦果,得自己吃。”
半夜三更,姜雨笙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她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翌日一早醒来却听说昨夜陶襄府邸走水了,满府的大火把陶襄府邸烧个精光,而姜蓉因为不能动,也没人去救她,葬身火海。
这样就死了?
姜雨笙处于恍惚中,她有点不太相信前世害她如此惨死的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救死了,她让茶花出去打探下到底什么情况。
晌午时分,茶花回来了,说顺天府已经派人去核实过了,尸体虽然烧得面无全非了,但尸体的穿着还有身上的伤疤都还在,府里的婢女确认过确实是姜蓉无疑。
这……死的太容易了。
姜蓉一死的消息传到康氏耳朵里,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的康氏当即跑到姜志明的院子,让他派人去陶襄府邸查个彻底,直言姜蓉定然是被害死的。
姜志明一脸厌恶:“你这疯疯癫癫,时好时坏的样子,我没休了你赶你走,已经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别给脸不要脸。”
康氏突然上前,一把揪住杭婉儿的手腕:“你和他说,快让人去救蓉儿,蓉儿肯定还活着的,她肯定没死。”
“姐姐你先放手,这收尸的人都回来了,都确认过就是蓉儿。”杭婉儿使劲挣脱着,可疯了一样的康氏力大如牛,根本就挣脱不开。
姜志明上前使劲踹了康氏几脚,踢得她倒地口吐白沫:“你再闹下去,立马将你赶走。你自己想想,回去,还有你站的地方吗?”
因为姜蓉缘故,太师府已经闭门不给她们母女进了,康氏如果真的被休,真的只怕如姜志明说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康氏被木荷给拖下去了,听说回到院子回过劲来后就一直吵着闹着还要去找姜蓉,甚至还打昏了看门的小厮,跑到半路被人给抓了回来。
曹琇和姜瑜到牡丹苑的时候,康氏裙褂都因为拖了一路而被扯得破碎,她呆呆地坐在那,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姜瑜猛然冲了过去:“是你害死了蓉儿,是你害死了她!”
可她人还没靠近姜瑜,就被曹琇一掌给劈开了,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瑜一脸委屈:“母亲这可真的是冤枉我了,蓉姐姐的死与我无关。”
康氏喉间发出一阵低吼,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了:“我的儿子被姜雨笙那贱人害死,女儿被你害死,我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
“你的儿子?”曹琇蹲了下来,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你的儿子,早就死了。”
康氏皱眉怒视她。
曹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康氏脸上的神情从木然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不可能,你骗人,你撒谎!”
曹琇从衣襟里取出一个银手镯:“这是他小时候戴过的吧?是不是那日出府再回来,手里的镯子就不见了?”她站起来,将手里的银手镯丢到康氏面前,“他死的时候,只拿草席简单地裹了裹,丢到了郊外山上,这十几年过去了,只怕他也投胎了。”
“不,这不是真的!”康氏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你骗我!”
曹琇冷眼看着康氏彻底崩溃,最后还不忘给她最后一击:“本以为你好歹是主母能有点用,哪知道你还是护不住,窝囊废。”
“你到底是谁?”康氏如毒箭一般的目光射向曹琇,“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可曹琇和姜瑜已经转身离去,康氏的话只抛在了风中,无人回应。
“炀儿,我的炀儿!”康氏一声痛呼后彻底昏死过去,等她再醒来,人就彻底疯癫了。一会抱着个木偶说是姜炀,一会又说不是,见到人就说姜蓉还活着,前言不搭后语。
茶花说这些事时唏嘘不已:“以前她可多威风,今日路过牡丹苑往里瞧时,就好像一只狗一样的。”
“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姜雨笙丝毫不同情康氏。
“昨日还从牡丹苑偷跑出来,非吵着闹着要见小姐。”芍药道,“亏得是我在门口就把她拦住了,不然就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谁知道见着小姐了会不会对小姐有什么不轨。”
康氏怕是来骂自己的,姜雨笙也并未多想,她又掏出绣布:“茶花,我这几针还不会,你再教教我。”
芍药登时扶额:“小姐,你再绣下去也还是水鸭,半点都看不出鸳鸯的样子啊。”
“形似就好了。”姜雨笙看着绣布上两只连水鸭都不像的图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却一脸甜意,“我绣的再不像,我家大人也会把这香囊时刻挂着的。”
如今侯府是杭婉儿当主家,她感念姜雨笙救过湛哥儿,这门婚事自然是用心筹办,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也没什么需要姜雨笙做的,某人才会无聊到想要做点绣活打发时间,说是给苏俨一个惊喜。
绣了一晚上,姜雨笙打了个哈欠,直接上塌就睡着了,三更天外面一个炸雷,她陡然醒了过来,茶花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慌张:“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