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再挂人

姜雨笙进了院子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其他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朱元良和冯鹤鸣身上,她进来时脚步又轻,因而暂时还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她也不出声,就这样冷眼地看着朱元良如何作妖。

冯鹤鸣气得胸口起伏:“你污蔑我就罢了,怎的还如此在县主身上泼脏水,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姑娘?”朱元良哈哈大笑,“我瞧着她怕是和天香楼的姑娘差不多,都不晓得和多少个男子上了床。”

尚书府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家,出入的多了,朱氏母女和姜雨笙的不和,他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冯鹤鸣揪着朱元良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我再说一遍,你对我有意见尽管冲我来,平白无故冤枉县主,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和她有一腿,说她不就是等于说你?”朱元良一把扯开衣领,“哦我忘了,你还有个傻妹妹呢。你还是回去给你家祖先好好烧住香,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没点水平要靠出卖自己上位,妹妹还是个傻的。”

“你说就你那傻妹妹,以后能不能嫁出去啊?我看是嫁不出去了,不过看在你是我夫子的份上,不如让她来侍郎府替我洗脚,我赏洗脚水给她喝啊。贵人的洗脚水,喝了可以改运哦。”

冯鹤鸣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推了朱元良一把,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一个是书生不懂任何招式,一个虽会点拳脚功夫但成日里纵情声色被掏空了身子,反倒不是书生的对手,他一个踉跄被撂翻在地。

谭珍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朱元良,控诉冯鹤鸣:“你疯了吗?朱公子是贵人,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动起手来了?他说的哪句话不对?你不就是靠县主进来的吗?你妹妹难道不是痴傻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今日所说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冯鹤鸣表情严肃,“我这夫子之位,是正正经经聘请过来的,县主救过我和舍妹,是恩人,仅此而已。而舍妹,我会护她一生周全,保她一生衣食无忧,除非我死!”

“穷人乞丐一个,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想着护你那傻妹妹周全?自不量力。”谭珍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他对冯鹤鸣很是嫉妒,两人都是夫子,凭什么赞赏都他一人得了?凭什么院长还说要再给推荐到朝堂里去?凭什么他可以代表学院去参加文人诗词比赛?

“就是,想死还不容易,小爷我马上就可以成全你。”朱元良才不在乎冯鹤鸣说什么,他就是要搞臭,甚至是搞死冯鹤鸣。敢在院长面前揭露他舞弊一事,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原来一个侍郎的儿子就这么厉害,可以随意掌控人生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王呢。”姜雨笙冷冷开口,众人才注意到竟然有人进来了。

冯鹤鸣回头一看,有些意外:“县主,你怎么来了?”再看看阿莲,神色有些懊恼,“今日忙过头,都来不及去侯府知会一声。”

朱元良虽然是第一次和姜雨笙见面,但早就从朱氏口中听过无数次了,本以为是尖嘴猴腮的刻薄相,哪知道竟然是如此清秀漂亮的姑娘,他当下一双贼眼乌溜溜的盯着她,话却是对着冯鹤鸣道:“夫子,你的姘头到了。”

冯鹤鸣面色变得难看极了:“朱元良,我对你一再退让不是怕你,是不屑与小人一般见识,你莫再得寸进尺!”

被当众骂小人,朱元良如何能忍?瞪了自己的小厮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他绑了丢到外面去,要把他衣服剥光,让他颜面扫地!”

对读书人来说,有时候颜面和尊严,比命还重要。

阿莲看到书童要去揪冯鹤鸣的衣服,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用小手捶打小厮的腿:“不准欺负哥哥,不准!”

小厮抬起一腿就将阿莲直接踢开,但好在姜雨笙及时出手,抱住了阿莲,她才不至于受伤。

朱元良看向姜雨笙:“小美人,你这么漂亮何必跟着苏大人独守空房呢?不如跟了我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一般在朝为官的都会忌惮苏俨几分,但朱元良这样的纨绔子弟,早就被熊父母给宠废掉了,觉得全天下就他们最厉害,而且苏俨又是太监,更是打心里瞧不起,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天天对着你这样的货色,我怕是要恶心死。”姜雨笙神色清冷,“你连苏大人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还好意思和他比?”

看朱元良还要说说话,姜雨笙直接抽出鞭子将他身子卷住,见小厮要上来,直接一脚踢飞,又让茶花去找个跟绳子过来,将他五花大绑,一跃而起,直接挂到了树上。

茶花忍俊不禁,最近小姐迷上了挂东南枝这一招,但这法子也确实好。

朱元良哇哇大叫:“姜雨笙,你敢绑我?快放我下来,不然要你好看!”

“你和你那姑姑,表姐还真是一个德行。”姜雨笙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块,“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刚落,姜雨笙手里的石块就应声而出,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直接一道血痕擦出来,朱元良登时不说话了。

姜雨笙手里的石块就没停过,一块接着一块,耳朵,鼻子,嘴巴,没一会儿,朱元良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血迹斑斑了。

她更是直接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刚刚不过是开胃菜,这个才是正菜。”

围观的人有些想去劝阻,有些却是早就不满朱元良的嚣张跋扈,想借着姜雨笙的手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

“嗖”的一声,匕首应声而出,直接擦着朱元良的那一重要处而过,被挂在树上的人“啊”的一声尖叫,面色发白。

然后众人就听到“滴答滴答”液体低落到地上的声音,朱元良竟然被吓的尿裤子了!

“就这点胆量还好意思出来欺负人?”姜雨笙满脸的不屑,再看向众人,“今日是没出事,若哪一日这孬种把人给欺负出事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帮凶!”

“白鹿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你们各个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在做人上,却冷漠不已,一个个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这孬种今日可以欺负冯夫子,明日便可以欺负你们任何中的一个。你们是同窗,是师生,为何看到他被欺辱却不出来相助?你们有家世比他好的,却觉得没损害自己的利益,不想多管闲事。家世不如他的,是不敢招惹,所以才会让他嚣张到现在。”

“有一个朱元良,就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们若是再不加以制止这样的风气,以后这学院还怎么读书?学院就是一个小的朝堂,就是一个小的世道。你们学那么多治国之道,难道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学堂的风气不懂得整治,日后如何替皇上分忧,如何整改那些朝堂陋习?”

一群男子反倒被一个姑娘家训斥都各个都低下了头。

“有句话说的话,雪山崩塌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别觉得这事与你无关,若真的出事了,你们各个都是刽子手!”姜雨笙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冯夫子是西乡解元,凭着本事到的白鹿书院,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他?都看家世,看背后的靠山,是吗?很好,那我来和你们说说,冯夫子有什么人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