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你果真袖手旁观?若是两个起了纷争,受苦的可是百姓!”
“你现在说百姓,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姜雨笙牵着阿莲从楼上走下来,站在屋檐下看着孟千柔,“别对我道德绑架,今日若是如菱妹妹来和我说,我还会给她个面子,你?什么东西!”
见康氏还要再说,姜雨笙怒斥一声:“闭嘴!还想被拗断手指吗?现在假惺惺地来关心人,你们母女之前做的那些事都忘了?”
“要不说你蠢,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姜雨笙脸带嘲讽看向孟千柔,“你可知道,你的夫君和姜蓉,私下有交情?”
“不可能!蓉儿早就看不惯申屠承这样的,甚至都不屑和他说话。”孟千柔说的肯定。
姜雨笙一副说你蠢还真蠢的表情,继续道:“你知道申屠承为什么会对我表哥下手吗?他早就私下和姜蓉达成协议了,申屠承替她说服南唐王,不让申屠曼来大奉,而她就将我表哥送到他手里。”
“不可能!”孟千柔一口回绝,可她的神色却有些动摇,显然有些怀疑了。
“我救下我表哥,就此和申屠承接下私怨,正中姜蓉下怀,她不断地挑唆申屠承和我的关系,想借他的手来对付我。你自己好好品品,你视为手帕交的知己背着你,和你的未婚夫君私下一再联系,谁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更深的接触呢?毕竟她在嫁给殿下前,就已经和不少男子欢好过,你的夫君,指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孟千柔心里种下,就依她这性格,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怕从此就和姜蓉是陌路了!
“柔姐儿, 你别听她瞎说,她是挑唆你和蓉儿的关系。蓉儿打小就和你关系好,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康氏在一旁解释道,“她如今孤立无援,就是要不停的破坏旁人的关系,心思恶毒的很。”
“是吗?我这还有姜蓉亲手写给申屠承的书信,你要看一看吗?”
“不可能!都是见面说的,怎么会有书信?”康氏话一出口,看到姜雨笙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被她给诓了。
孟千柔这人就是这样,只要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失,不管是谁,她都会随着自己的性子了,这不,她一把推开康氏的油纸伞,推了她一把:“好啊,我拿蓉儿当姐妹,她拿我当傻子。”
“还有。”姜雨笙又道,“去年在天沐别院魏姑娘被陷害一事,是你的婢女引她去不假,但她也是拿了国公府庶出小姐祝丹丹的好处才这么做,这事姜蓉早就知晓了,却没告诉你,你可知为何?”
“什么?她竟然早就知道我是冤枉的,也不出来替我证明下清白?”孟千柔要疯了,她现在所有的苦,不都是因为被设计和申屠承那啥才不得不嫁的吗?此刻怒火烧心的她,对背后主使祝丹丹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恨上了姜蓉。
“我一心将她当姐妹,还替她一再出头,没想到她背地里却是这么个货色,该死,该死!”
孟千柔转身就要走却被康氏给拦住了,后者还在劝着:“柔姐儿,你现在都已经嫁了也无济于事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神医来给二皇子医治,否则……”
“否则你个屁,你们母女还想害我到什么时候?”孟千柔一口口水喷到了康氏面前,“惺惺作态,实在恶心,我和你们没完!”
孟千柔气呼呼地走了,康氏看着站在屋檐下一脸无辜的姜雨笙:“这下你满意了?”
“纸包不住火,露馅那是迟早的事。哦,还有句话也适合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康氏脸上被雨打湿,厚厚的脂粉冲刷下来,好像墙上被刷下来的烂泥一样,她顾不上擦,只盯着姜雨笙:“我和蓉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们?”
姜雨笙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夫人,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要点脸做个人好吗?无冤无仇?且不说你害死我母亲,但说你们母女对我,联合三殿下,让他表面假意对我好,实际和姜蓉暗度陈仓,就为了要我母亲留给我的资产。”
“我这些坏名声,我被父亲唾弃,被祖母厌恶,被外人指指点点,我几次三番死里逃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里面哪一件事没有你们的手笔?你们害别人是可以的,但别人就必须逆来顺受,不能对你们有任何不满,是吗?”
“你为了姜炀那怂包去求见了宋老先生多次,可他就是不给医治,所以你如今生怕孟千柔求见宋老先生会成功就假意来我这,你什么龌龊心思你自己最清楚。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优秀,你和姜蓉都觉得全天下你们最好,最值得追捧,其他人都是蝼蚁,都得被你们狠狠踩在脚底下!”
“不知羞耻,不知所谓,不知好歹,不辨是非!”姜雨笙连着说了几个词,一句比一句犀利,“你这样的人,就该自挂东南枝!芍药,送客!”
“是。”
芍药一把拎起康氏的衣领,一用内力几个起落间就回到了牡丹苑,可却把康氏直接挂在了树上,吓得她连声大骂。
小厮们连忙去拿木梯想要把她捞下来,可哪知刚解开她的绳子,她就死命的挣扎着,小厮们扶不稳,她竟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脸埋在泥坑里,喝了一肚子的泥水。
姜志明正牵着杭婉儿从牡丹苑院门前经过,看到这一幕,眼里的厌恶越发浓厚起来,他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么个东西。
听说康氏从树上摔下来后腰椎骨骨折了,躺在床上没办法动弹,管不了家,老夫人这段时日正好又得了风寒,她在姜雨笙和杭婉儿之间犹豫着,最后还是把管家权暂时交给了杭婉儿。
如今姜湛还小,还要倚靠老夫人和侯爷,她给了这管家权,也不担心杭婉儿会反了天,但姜雨笙就不一样,如一只野猴一样,太难驯服了。
自从杭婉儿当家后,这凌秀阁的果蔬和膳食一日好过一日,就连茶花都忍不住感叹:“婉姨娘可真会做人,至少她管家时,咱们这凌秀阁就舒服多了。”
姜雨笙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杭婉儿也不是寻常的主,三天两头借着探望的名义去刺激康氏,后者几次三番怒得从床上蹦跶下来,结果才稍微好一点的伤又更严重了,她自然也就能当更久的家了。
但杭婉儿若只是为了她自己和姜湛的利益,不伤害到姜雨笙,她也懒得多管。
冯鹤鸣这一日休息,阿莲也想哥哥了,姜雨笙准备把她送回去,不曾想刚出了院门就看到彭嬷嬷站在门外了。
“县主。”彭嬷嬷微微行礼,“公主说有些想念县主了,特命老奴来接您进宫。”
姜雨笙看了眼阿莲,有些为难:“嬷嬷急吗?不急的话容我将这姑娘送回去,不送到她哥哥手里,我有些不安。”
彭嬷嬷瞧着阿莲和玲珑差不多年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喜爱:“不如县主也带着她一道进宫,玲珑打小没有其他玩伴,或许会很高兴。”
玲珑智商宛如七岁孩童,而阿莲如今也不过五六岁,脑子也不是很聪慧,若是和公主交好,这对她和冯鹤鸣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她当下点头:“如此就有劳嬷嬷了。”
一路进了宫,姜雨笙没想到在凤羽宫,竟然也遇到了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