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师位高权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沈铮轻声开口,热气好像一把小刷子刷过,“但万事所求,不过一个你。”
祝敏之觉得自己身子都在发软,手抓着他的胳膊:“小……小叔,你什么时候对我……对我……”虽然在心里默问了千百遍,可真的当面要问了,却又如何都问不出口。
什么时候吗?
在他被祝国公带回府里,因为身份在府里受尽白眼和屈辱时,是她给了他唯一的温暖,是她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真情在。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发现心都被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侄女占据了,他就是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她的笑,她的哭,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一直喜欢你。”沈铮从她的耳垂那一直吻过去,再将她身子掰过来,他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我不会让祁瑾娶你的。”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颊,仰头凑过去含住她的唇,轻轻咬了一番,哑着声音道:“味道真好。”
祝敏之羞红了脸,可和以往相比,却又大胆了几分,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他:“小叔,我们,真的可以吗?”
“你如果再叫我小叔,估计是不可以了。”
“铮哥哥。”祝敏之轻轻地喊了一声。
沈铮起身坐在圆凳上,单手轻轻松松就一把提起祝敏之,将她放到自己腿上,皱眉:“怎么这么轻了?下次抱你要是再轻,就要惩罚你。”
祝敏之眨眨眼,不说话。
沈铮双手环住她的腰,和她面对面,呼吸交缠:“当然,如果胖了,也有奖励。”
“什么奖励?”
“让你多亲我一下。”
“小叔!”祝敏之娇嗔的瞪了沈铮一眼,这称呼一时之间不能完全改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怎么舍得欺负你。”他将她贴向自己,手改为托着她的后脖子,将唇贴在她的唇上,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互相穿插。
一室情意绵绵。
姜雨笙从楼上雅间出来,看见桃花在柜台上有模有样地算着账目,她打趣道:“看来你还是在二娘这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啊。”
桃花一见是姜雨笙,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了过来:“小姐,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都嫁人了,是自由身了,哪来的奴婢。”姜雨笙打量着桃花,身子丰腴了些,脸色了好很多,看来程二娘姐弟俩对她不错。
“小姐可还好?”桃花问道,“我去买些芙蓉糕,一会让小姐带回去啊。”
她正要出去,却听得外面有纷杂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冲了进来。
“救命,救命啊!”有个妇人抱着孩子冲到了眼前,正四处找地方寻思该躲哪儿,一眼就看到了姜雨笙,奔到她面前,将怀里的孩子塞给她,“县主,救救湛哥儿。”
杭婉儿话音刚落,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就跟进来,将酒楼里的客人吓得惊叫起来,瞧见她将孩子塞给姜雨笙,领头人直接冲了过来:“把孩子交出来!”
桃花看到那人身子颤了下,压低声音道:“小姐,去年抓走我的人,就是他,太师府的护卫。”
好啊,这可真是自己撞上门来了。
姜雨笙让桃花抱着孩子去后院,手里的鞭子一扬:“来的正好,不如先算算一年前的账。”
那护卫显然是认识桃花的,见她怒视过来,嘿嘿一笑:“怎么,是想老子再好好疼疼你吗?”
语气极其下流,神情极其猥琐,姜雨笙“唰”的一下,手里的鞭子直接抽到了他的脸颊上,再趁其不备,卷住手腕,将他手里的剑甩到地上,再对着他身上连连抽了五六鞭,痛得他哇哇大叫。
这段时间姜雨笙在芍药的帮助下,内力和功夫都长进了不少,又有苏俨给的这条金鞭在手,这护卫哪是她的对手?
领头人因为在一开始就低估了姜雨笙,在被她连连抽打后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其他护卫踌躇着不敢上前。
杭婉儿松了口气,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在这遇到了姜雨笙,她泪眼于睫:“今日若不是有幸遇上县主,只怕我们母子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既然是康太师府里的护卫,只怕是康氏知道了杭婉儿母子的存在,立马就找人动手要置他们于死地,这可真是够狠毒的。
姜雨笙走过去一脚踩在领头人的手背上,使劲碾压几下:“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到时候有他哭的时候。”
“我倒是不知道一个侯府庶女口气如此之大。”康泰和负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姜雨笙,“你打算让我怎么哭?”
“康侍郎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姜雨笙也冷眼回敬他。
“很好。”好字还没说完,康泰和突然出招,招招直攻姜雨笙的命门,这几日因为苏俨存了的怒火全数都撒在了她身上。
不想殃及无辜,姜雨笙边退边打,一直退到了外面,两人一路交手不分上下,周围的人也不敢靠近。
康泰和没想到姜雨笙看似柔弱,却如此耐打,当下也没了耐心,手里的招式逐渐阴狠起来,甚至手指间还夹着刀片。
“卑鄙!”姜雨笙一个不慎手腕被他暗器所伤,划出了一道血口,鲜血淋漓,鞭子也被他缠住动弹不得,两人站在路上对峙着。
“敢和太师府作对,找死!”康泰和使出七分内力,往里拉鞭子的同时手里一枚飞镖射出,镖上还淬了毒。
姜雨笙一侧身,飞镖堪堪擦着她的肩而过,她用力往回拉鞭子,随即一个虚招松了手。
这一松,反倒让用力拉着鞭子的康泰和退后几句,手里的软剑应声而出,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刺向康泰和。
这一瞬间,康泰和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当年也是这样倔强里带着点厌恶的表情,举起匕首就刺向了他的肩膀。
“呲”的一下,软剑刺入了康泰和的肩膀,后者思绪瞬间回到现实,两指捏着剑身,提起内力,将剑拔了出来,捂着在流血的伤口,冷声道:“比你娘还狠,果然是母女。”
姜雨笙一愣,康泰和认识她母亲?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要再多问,康泰和却转身就走。
楼下这么大的动静,打破了雅间的温存,沈铮看康泰和走了,这才关上窗:“你放心,县主无碍。”
祝敏之这才松了口气,看看日头,低声道::“我要回去了,不然祖母会担心的,也会……怀疑的。”
“嗯,我就不送你了。”
酒楼里又恢复了清净,姜湛从后院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把抱住姜雨笙:“姐姐,厉害。”
姜雨笙揉揉他的小脑袋,看向杭婉儿:“这些人去乌衣巷找的你?”
杭婉儿点点头。
“芍药,你送他们回侯府。”乌衣巷那边只怕还有人蹲守着,再回去无异于送死。
芍药一把抱起姜湛,送杭婉儿回侯府,姜雨笙则一路马车送祝敏之回国公府。
“阿笙,过几日我们去爬山吧。”和来时的死气沉沉不同,此刻祝敏之眼里全是璀璨的星光,果然,爱能治愈一切。
姜雨笙故作不满:“拿我当幌子,我得看看收多少封口费。”
“阿笙。”祝敏之搂着她,“我的好阿笙,以后你和督主大婚了,我送你大礼。”
马车里,两个人闹做一团,祝敏之灿烂的笑意在下车时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瞬间凝住了。